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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不能再過着混沌不堪的生活,即便我是一個孤兒。

我終於得到了我要的這個機會,靠卑鄙,不靠蠢貨們的熱血和真誠。

我真想向老天痛哭流涕狗腿子式大喊:你老人家終於睡醒了呀!祝您老長命百歲!!!

是啊,腦又沒有被門夾扁,上天賜予我美貌卻沒有賜予財富,我為什麼要抵抗?為什麼要拒絕宋達的好意呢?

幾小時後,另一種生活。

時鐘滴答,晚7:50,我解開自己頭髮,海藻般的黑髮如瀑布般傾泄下來,我用力將頭髮往後攏,將頭髮挽成一個整齊的小髮髻,像小修女,套上面具。

晚8:00,晚會將正式徐徐開始,我感覺每過一秒好像離自己蓄謀已久的詭計的結局近了一步。

晚8:05,我起身,離開房間,沿着走廊走,穿過花園,在彬彬彬有禮的傭人引導下,羞澀而優雅地走向大廳一角。

大廳奢華之極,金光閃閃,鍍金的柱子支撐着天花板,掛着金邊大紅天鵝綢緞絨帘子的高窗;枝形吊燈上點燃着幾百支蠟燭,放射着輝煌的光芒。白絲綢沙發和白色靠椅沿牆整齊排列着,中間夾擺着高高的長莖玫瑰,有白色的,金色的,還有紅色的,每張桌子中央旋放置一盞枝形金燭台。放着留聲機周旋《夢》,婉轉的女聲流瀉大廳。

大廳一樓和二樓都擠滿了客人。沒完沒了的說話聲、笑聲、痴笑聲起此彼伏。

男人和女人均選擇類似銅銅鐵鐵的網狀面具,只露出像狐狸精般眼睛,像是書中提到過的“化妝舞會”。

一個男人穿着“血淋淋”的囚服、腳下帶着鐐銬,架着手銬,“舉步維艱”和另一個麻布捆成的“閻羅”服,手中不忘拽着本“生死溥”的男人靠在高高的圓柱上淡笑風聲喝酒。

一個着蓬鬆的鳥毛帽,背後披着一對份大鳥翅膀,是“雷震子”的男人和另一頭戴皇冠,西洋蓬蓬裙女子說著悄悄話,惹得女子發出陣陣痴笑。

一隻“彩鳳凰”扭扭捏捏的醜態,她吊在“黑包公”胳臂上嗤嗤痴笑。

穿着公主裙的姑娘們打扮得花招展,在二樓梯上上下下,互相用胳臂摟着腰,靠在精巧的欄杆扶手上,裝着新式旗袍,露着胳膊,大腳開衩,衣服貼身緊繃,哪裡都觀看得到,正笑着招呼下面穿堂里的“面具俠”們,有幾位女子恨不得讓眼前每個男人都為之傾慕的露骨急相。

男僕則是清一色深藍色制服和配帶黑眼布,很容易分辨出來,他們手托銀盤,穿梭在大廳中,一面向客人彎腰微笑,一面向客人送一隻只高腳酒杯。

大廳最左旁是一個美得讓人窒息美人背影,美人坐在鋼琴上,恰好背對着我,阿羅多姿的身段,妙曼的身材,潔白如玉的肌膚,隱隱散發出精靈般的純潔。她纖纖細手行雲流水般彈我聽不懂,卻好聽極了的歌曲,她低聲淺呤。

但是她的背影,我極其感到熟悉,像極了白薇,不可能是她,她病入膏肓的樣子如何還能這般“活靈活現”在這裡。

黑暗處一個“小丑”的帶着面具,懶洋洋靠在石柱旁,修身白色西服,肩膀很寬,個兒高大,身材魁梧,襯衣要扣不扣緊,暗顯發達肌肉;他像又像國王雕像,一隻手撐着腰,側臉流露出冷酷而尊貴的威權,身體站得隨便而傲慢,我暗想:悶騷;他的面俱讓差人錯覺,因為他身上所散發黑暗系氣質一起混淆視聽,無法判斷此人是否是善類,但我敢肯定,他就是一個海盜,偷心海盜。

我暗暗八卦一下,一定是美女愛慕醜陋的小丑,流氓,我吐!

他們全無拘束地氣氛飲酒、嬉戲。酒隨人意,餐室大開,桌上擺滿着珍餚。着意風流浪漫長,玫瑰花的芳香、蠟燭的光亮更為這一切增色生輝。

我在用我有限的見識分析這個場景:有錢人也跟我們窮光蛋一樣,不就是是在玩“過家家”嘛,我們平常裝起龍魚蝦蛇不比他們差。

待者迎面過來,酒盤上有流光的酒懷,我很自然地取下一懷,湊近唇近,輕嘆:黑暗之中,暗流涌動,一切都是那樣無恥加無聊。

我迷惑感覺有一道尖銳的目光閃過來,我尋找那道尖銳的目光,好像是小丑面具男人不經意一瞥。我眼光遇到他的眼光時,他微微一笑,眼睛發亮狂放,帶着我即熟悉又陌生的傲慢神氣若即若離望着我這邊,有一種就像雄貓那樣不懷好意,而且把上下打量了一通;嘴角邊流露出一絲玩世不恭,滿不在意的叼雪茄。鬼他娘的面具,嚇得我差點靈魂歸位,氣得咒語:“活見鬼!他那眼光就像把我脫個精光似的。”

在我神遊之際,大廳傳來深沉的男音。

“先生,女士們,下一首是獻給我們amy小姐《愛麗絲》,讓我們大家一起快樂的舞動起來。”

全場燈光驟然暗下來,只剩下星星點點彩色球燈在旋轉,像極的我常常在夏天捉來的螢火蟲效果,朦朦朧朧的光線,很難去看一個人真實面目。

我接過服務員遞來一杯酒,酒精隨着我喉嚨流下去就是一團火一路往下燒的,侵略性的感覺讓我猛咳嗽,火辣辣苦得我臉部皺成一團。

“你喝的是紅葡萄酒,高度酒,小姐不應喝這個,小姐要喝蘋果果汁。”旁邊不知名的男士紳士風度遞過來不杯果汁。

我的奇異裝束還是一下起旁邊圍邊男人的驚喜。

“小姐,你的打扮有個性,我還以為在場的淑女們捨不得搞怪自己,一會兒能請你跳支舞嗎?”“白及騎士”問到。

這時,主席台上。主持人發言:“女士們,先生們,我們誠心誠意感謝大家光臨!現在有請主人家——駐淞瀘軍宋司令致辭!”

大家一起拍掌。

宴會主角宋祿沒有化妝,他驕傲站在宋達的身邊,用力摟着他們肩膀,“承蒙各位賞光,蒞臨為犬子舉辦的聚會。宋某的初衷叫旨,為了祝賀小達滿分考取我國民政府高級警司!我這個父親可以自豪地說,這個絲毫沒有憑藉我宋某人的任何官場關係!但是他剛才告訴我,他更願意在軍隊里謀個教官職位,為黨國熱血戰場。所以今天的化妝晚會,不是為了犬子高升,而是為了宋某生了一個胸懷黨國、兼濟蒼生的兒子!我說完了,請大家盡情跳舞吧!”

眾人“嘩”聲齊起,主持人再次登上樂台,張開雙臂叫大家安靜,開始說,“女士們,先生們,今天最重要一支舞將由我們留學而歸的主家發出邀請,被邀請的女士今晚將是幸運女神,能滿足任何一個願望,當然以身相充許不行喲。”

款款搖動的扇子中途都停下來,會場里響起一陣激動的嗡嗡聲,年輕的姑娘們激動得拍手跳腳,姑娘們各自把臉躲在對方脖子上,格格痴笑;男士們喝起彩。

主持人又一揮手,全場又安靜下來。

“當然,女士們先生們,是否先讓你們揭下面具,展示你們絕美容顏!”

我脫掉面具,孤狸精般的傾世美艷,波浪的捲髮傾泄而下。配合夜行服腰間匕首,倒是有幾分英姿颯爽花木蘭之味。我淡然望着男士驚嘆的神情,當然僅限於我的美;女士們妒嫉的神情,當然僅限於我的美。

宋達想從人群中擠過來,他母親一把攔住他,他第一支舞將由母親介紹給她的女孩子。

起初我有些孤獨在舞池中,看得我臉紅心跳,男男女女的摟着,臉還貼得那麼近,雖然在孤兒院時嬤嬤也曾教導我舞藝,但內心還是一個詞湧上來“下流”,幾乎想要奪而逃。

周邊很快就有些竊竊私語猜測沒有同伴的我是何方神聖,一位男子風度翩翩,鑲有金辮的紅袖子勾起,要我挽上,一臉愛慕之情問我:“我可以請你跳舞嗎?”

我身邊愛慕男士聚集越多,拉動小姐的仇恨越多,我算是躺着也無故中槍了。到目前為上,我算是“未見其名”的神秘“名緩”。

一位穿黑西服男士得到我“好感”,他穩穩坐在我右面,儘管別兩位男士齊心協力的推擠,他也不肯挪動位子。我的左邊男士姿態優雅,一邊拿着扇子拚命幫我吹吹打扇,一邊拉着我的裙子想引起注意,他兩眼冒煙,直盯着右面男士。另一個男士四處張羅,從餐桌邊來回跑着,不斷取些好吃的東西來給我吃,他們彷彿是僕人專供差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