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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從孤兒院長大的孤兒嗎?你有什麼值得日本人也出面,你到底是誰?”

我感到自己臉色蒼白,身上軟綿綿的,他們現在已幫我鬆綁,把我單獨的房內,但是我沒有力量支撐着,只好緊緊的伸手抓住椅子。

“你認識日本人?”張成林部問道。

我沒有回答,我不知如何回答,沒有知道他的意圖之前保持沉默不語也是好的。張成林生氣的搖了搖頭。

“只怕這那綿堂不走運啊,他敢用假結婚想來騙取我的失誤,”他對我說,“現在日本人要你,他就算找到你的下落,你也不可能活着張開雙臂去接歡迎他了,明天一早,你就交給日本人,哈哈哈——”

他猙獰的狂笑,黑豹眼裡閃爍着兇殘,接着,他若無其事走出房,並把門鎖上,低聲交待看守。

我向桌子上走過去,拿着那綿堂的請柬,我坐在到椅子上,心在顫抖,當我翻開結婚請柬的時候,雙手顫動起來:那綿堂和貓九九的婚期向後延遲,對外只宣稱我突然抱恙,婚期擇日宣告,但鮮紅的婚書卻已刊登在各大報刊,昭告天下。那綿堂已與貓九九結為夫妻。

那綿堂的籍貫、姓名、年齡,我的籍貫、姓名、年齡、介紹人的名字,證婚人的名字,主婚人的名字,一一在列,密密麻麻的蠅頭楷,在那鮮紅的紙張上透着喜慶。

而在婚書的下面,更有着如此一時段佳話: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

良緣永結,匹配同稱。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

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

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此證。

立誓人:那綿堂

在婚書昭告訴天下之後,無論婚禮舉行與否,我貓九九在世人眼裡,永遠不再是孤兒一個,而成了仁晟幫總幫主的夫人。

正如張成林所說,他在尋找我,破釜沉舟的尋找,江湖有規距‘非生死大仇不得奪挖祖墳,如果不守江湖規矩,同行人人得以誅之’。那綿堂要先發制人了。

報紙被我緊緊捏得格響,我把它放下,感情的波濤衝擊着我,我再也抑制不住,失聲哭了。

我哭了很久,任一切淹沒我的感情,鬆緩了驚慌和害怕,可是他來得晚上,他陷入了跟日和本作戰的困境。

終於,一切激情發泄完了,最後來一滴淚珠滾在我的臉頰,我才感到好些了。痛苦暫時過去,現在我的心情又已舒暢,可以集中精力於逃跑了。我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打量着周圍。

房子門口一定守護着重兵,從房子外我無可走。窗子倒是沒有上鎖,眼下身體子虛弱,如果我強行破門而從,體力上我鬥不過那些打手,但只要我動動腦筋,保持冷靜,我一定會找到逃走機會。首先,我必須要在交給日本人前保持若無其事樣,像是聽天由命的姿態,一定不能讓張成林看出的我的恐慌心情。

也許又過了幾個時,我又開始餓得四肢發軟,我喝着大量的水,謝天謝地,還有水喝。我在房裡躊躇着,擔心我一旦懶散躺在床上,絕望就會把我吞噬。

“吃飯吧。”看手把門打開,送一份米飯進來。

我拒絕回答,看守的把飯菜放在桌上。

真夠英雄的,”看守說,“還這麼神氣,吃完飯好轉交差,快。”

“真的嗎,我要去哪?”

看守的不說,離開我的房子,在鎖里擰着鑰匙,發出很大的聲音。

我茫無頭緒,為即將要轉移的安排感到極端不安,但也樂觀,一旦出了這房間,離開這裡,我就一定會得到逃跑的機會。我不想支要去的地方進行推測,這只能使事情變得更壞。但是很明顯,我的事情一定到了必須處理的時間階段了。

吃完飯後約一時,雙手綁着,看守對我發現嚴肅警告:“不要打任何主意,如果你不聽話,想掙脫跑掉,或者做出類似的蠢事,那麼我們會立即採取行動,立即毫不猶豫殺了你,聽懂了嗎?”

“放心吧。”我冷冷地說。

他們抓着我的手臂,把我架出房間,走進過道,他們大約有五個人左右,他們似乎都是一身好身手,眼中閃着凶光。我極力保持着表面上的沉着冷靜,但卻越來越難以支持。我感覺我們在下樓梯,他們的手緊緊扣住我,一點兒也不放鬆。

當我們過了一段有扶手的樓梯,當打開沉重的木門的時候,一股靜夜的新鮮空氣仰面撲來,把倉庫地下的毒味一掃而光。

就在我要交接給日本人之即,日本人也全是便衣,但我能認大致判斷出來,日本人浪人動作實在太日本化,那傢伙向為首的鞠了九下度躬,一邊用日語嘟囔。

空中突然傳來一種奇怪的聲音——一枚拖着長長的曳光從對面樓頂呼嘯而來!

“轟——”,一陣巨大爆炸聲響在我們不遠處地爆炸,響徹夜空,天空被火光照得比白晝還亮,有幾名打手飛上了天,顯然聲響不是張成林安排,手下迅速壓住我,警惕的觀察着四周。我驚愕得透不過氣來。

“趴下,是軍方武器!”日本人吼叫。

第二枚接踵而至,彈頭穿過倉庫大門落到地上,又發出一聲炸響。

倉庫里里外外一片火海。

我跟隨打手趴在地上,一片混亂。

月光下,我見日本浪人抓起短槍,沖向馬對面的樓房,對面的樓房是一座廢棄的教堂,一名日本人三步兩步的衝上樓,迅速來到天台。樓房樓頂天台上,頂樓一名黑衣人正在裝第三枚箭彈無虛,他像極了宋達,我發現黑衣人也在注視着我,我一陣眩暈。

日本浪人抬手舉槍,準備立斃黑衣人,黑衣人立即跳樓潛逃。

在混亂中,我終於得到解放,我爬到黑暗中躲避這一波來不明的風險,一隻手臂從後面抱着我,我舉手亂攆,反抗這看不見的攻擊,“貓貓,現在不要掙扎,”那綿堂說,“趁着這個好機會,我來扛你,把身子彎下來,”他把我扛到一邊肩上,一隻手臂住我的膝蓋後方,半蹲着跑入陰影處,“必須馬上離開這裡,日本人已介入。”

映着火光,他的側影像只鷹。他的身邊跟着鬼哥。

“快放我下來,我可以走,”我說,那綿堂把我放下,大手搭在我肩上,急切地把我拉近,短促而堅定地吻我一下臉,唇角竟還約噙着一絲笑意,然後放開我。

“若在完成今天的目的之前就中槍,我會死不瞑目的。”我可以聽到他聲音的笑意,“走,貓貓,快跟鬼哥離開這裡。”

我望着他,眼圈下已泛起一片青色,那雙眸子雖然仍是黑亮,便難掩疲倦。我心裡倏然一疼,疼得毫無預兆,就好像以前的那些心痛,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種痛究竟來自何處。

或話他在為我的事情有在操勞吧。

鬼哥一臉驚喜望站我,他熱淚盈眶,喃喃不語。我拍拍他的肩膀,他差點像孩一樣哭出來。

“剛才樓上的黑衣人是宋達嗎?”我問。

“是的,今晚就只我們三個來,不想波擊太多人事,他拿來軍方武器,他不能被查到身份。剛才他已成功脫身了,他們抓不到他的。但武器留在現場,我必須從日本人手裡搶過證據消毀掉。你現在跟着山鬼一起先走,我到時找你們。”

“天,你們三個蠢蛋!”我說,我緊張的嗓音里含有濃厚的愛憐,“你們陷入了張成林的圈套,他想借刀殺人,用日本人的手!你也要必須馬上走。”

“不行,我必須馬上回現場處理好,要不然補授人以實,會引發更大規模的血腥之戰。聽話,跟着鬼哥走,鬼哥知道一條安全的。”那綿堂說完這句話時,眼睛更是剎那間變得陰狠。

“不,要走一起走!現在宋達生死未卜!”我固執吼叫。

那綿堂抓住我的臂膀,在陰影中,我只能看到他灼熱的目光。“貓貓!”他剋制地說,“貓貓!剋制一下自己,跟鬼哥走,都得趕快離開這裡,張成林的打手一會就馬上要來,加上日本人,這裡很不安全。”

“不,你上報紙上登的信息——白頭之約,這麼快就要反悔了嗎。”

我的雙臂被十隻手指緊緊鉗住,“你有什麼問題以後現問好嗎?”

“放開我,你這該死的傢伙!”我想掙脫他的手,無奈他太有力量了。

“快走,你對我來說——很重要,如果你再不走,全讓我們都陷被動,要分心照顧你。”那綿堂的聲音因焦急面變得粗啞。

我和鬼哥望着他敏捷戴上黑面具,從教堂的後圍攀上尖房頂,直衝到對面樓上頂樓,樓頂靜了,靜得讓樓低下我心驚肉跳,突然頂樓的燈全驟亮,明晃晃如白日,只有那綿堂站在亮燈中,明晃晃地成為靶子!

緊接着樓頂上傳來雜涅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