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一臉大眼望着那綿堂，那綿堂這貨低頭哈哈大笑着，揮手讓清風趕快去辦。“去拿吧！”他說，“去拿吧！”然後又開始大笑起來。

我雙手叉腰，怒視着他，然後二話不說，從麵包籃里拿起一隻還在冒氣、熱烘烘的麵包，一面掉頭一面氣呼呼地咬了一口，等那綿堂開喝他的粥時，我已經把麵包給吃光了。

我猛地一轉身坐下來，只要那綿堂敢說一個不字，我就準備跟他大幹一場。但我的眼睛落在他的大腿上，見他的大腿仍纏着一層紗布，血色清晰可見，想起昨晚我踢了一下他，只覺有些內疚和心痛：“對不起，忘了你的傷口。”

他伸手想要過牽着我，我卻是躲開他的大手，口中道：“別碰我。”

他的大手獃滯在半空，我故作風清雲淡的說：“昨夜，你跟安娜在床上大戰幾回合，注意補腎。”

恰恰好清風送來早餐，端上來，清風補上一句：“老大昨天只是在喝酒——醉了，還有我一個也在陪他的。”這個信息透露兩個從信息，即昨天他和他，學有別一個她。

我懶得理他，一面微笑着一面用勺子滔一些鹵汁到雞腿上，又汁到剩下的蛋妙飯上，香噴噴地吃起來。那綿堂也懶得理他有隨從，我們倆個就坐在餐桌邊默默地吃着，兩人都狼吞虎咽地只顧着吃。我的食慾始終旺盛不衰，因為我只要一想到在孤兒院飢腸轆轆的日子，現在就是恨不得吃個死撐，可能是潛在意思的拒絕飢餓。

在這個清晨，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溫馨和融洽

整個房間一片沉默，直到我吃完一半才開口：“我再要一份炒河粉。”

“瞧你這副德行，吃每頓飯都像以後再也吃不到一樣似的，”那綿堂說。“別刮碗了，貓貓，讓風清再去拿就是，廚房裡有的是，要是你再這麼狼吞虎咽下去，保管你會胖得像北疆婆娘，那時候我可不敢娶你了。”

我只是沖他做了個鬼臉，轉身又吃上那綿堂前面的蛋糕，上面塗上厚厚的一層奶酪。終於吃飽了，我伸了伸懶腰，問：“今天不會鎖我吧？你和安娜有約會，不用管我，我是客隨主便，自己逛街就成。”

他牽着我的手就往外走：“走，我們去逛街。”

我拉扯住他，指了指他的的腿說：“算了，改天吧。”

“那你也得三步之內，我們明天就離開。”

我一頭黑線。

這時叩門聲響起，安娜身穿着白衣大褂進來，見清風眸底鄙夷之色，她聲音輕柔，似對於清風的鄙薄視若無睹，只見她有條不紊的吩咐着：“堂，你昨夜喝這麼多酒，我再拿些涼毛巾給你擦一擦身子，若是再難受，我讓際醫生請過來，今天要給你折線呢。”

上前又言道：“貓姐，昨天是我硬着要跟他去喝酒的，堂昨天喝醉了，當時清風也在場所，不要多心。”

我剋制了一下心情：“關我什麼事。”

中午時，那綿堂安排際醫生折線，我坐在花園內賞花，安娜走過來。經過是昨天一役，她現在已明着當我是她的眼中針了，不再有掩耳盜鈴的動作。

她站立在我面前，一聲嬌笑，眼神卻是冷冰冰的，像是光滑冰冷的蛇，射在我臉上：“我倒不知，你算哪門子的的末婚妻？”

“你又得了什麼呢？暖床的？昨天倒貼感覺如何？”我開口，本是她先招惹我，我必惹她。

她背對着我，彷彿自言自語呢喃：“從前自從伶倌人的那天起，紅姑曾就教導我自己是賣筆有，賣唱的，不是賣心的，不要對男人痴心妄想。我一直格守着這個規矩，但是所有的規矩，遇到‘情’這個字，就都要退避三舍了。從看到那綿堂那一眼上進心，那男人的一樣一樣刻印在我心上。我上了心，用了情。雖然堂大慈大悲把我贖回來，但他為何不碰我一下，我想像他的金絲雀，我以為我只要守在這裡安安心心做好護士工作，沒有從前那個身份，但是終歸逃不脫命運的安排，我只能等着他來‘垂幸’。自從那天那綿堂攜着你到這裡來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他的眼裡為何只有你，他的目光一直在隨尋着你的身影，可是，你不配，你也只配給充當他臨時的過客。”

我冷冷地說：“你呀，還是實在，不用些手段，怎麼能行呢，好不容易靠上這個又大方又有勢的爺，你可千萬別鬆口，若是得了他的心，將來做個妾也未嘗不可，或者運氣好了，做個夫人也行的。”

“妾？”安娜的心怦怦了兩下，這個她可沒有敢想過，“那氏雖是江湖門派，也得觀看身份。”

“只要那位爺樂意，那氏誰能擰過他啊，你呆要爭氣。”我隨口一說。

她輕揚唇角，勾勒出一抹輕蔑的笑意，望着我說道：”你應去問一下堂，讓他告訴你，白薇才是他真正的未過門的正經夫人。”說完，轉身就向那綿堂的病房走去。

走出幾步後，她驀然轉過身子，對着我又補充一句：“在白薇面前，我和你都充其量不過是人妾！”

我震驚地瞪大眼睛，妾！私通？只有放浪形骸的女人才會做出這種事。安娜怎麼可以如此侮蔑我？我不由挺起胸膛。

這一句話冰冷蝕骨，帶着無盡的嘲弄與不屑。我沒有讓她得逞，我繼續笑逐顏開：“還有什麼更勁道報嗎？你不知道，這個新聞很舊了嗎？我八百年前都知道了。”

“那你為什麼還要如此厚臉皮跟着他，就算他再喜歡你，你也不可能越過白薇，他只愛白薇一個人，告訴你吧，他為了保護白薇不受仇家重視，對你才使了一個調虎離山之計。你也只是一個陪跑的角色。懂嗎？”

我繼續露迷之微笑：“別費心情，他是給我工錢的，一清兩白。那綿堂送給我我都不要，更別說倒貼了。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喜歡的是宋達。”

安娜獃滯一笑，只對我視而不見，走向那綿堂的病房。

我回到房間，把自己鎖在房內，撲到床上。連晚飯都沒有有味覺。安娜臨走前說的那句話一次次地在我耳邊迴響——

“在白薇面前，你和我充其是不過是個妾。”

那般冰冷而惡毒的語氣，上我想起來就得不寒而慄。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簡直叫人噁心，雖然我出曾過別人，但未來想在肉體上背叛自己的原則，從來不偷溜出去，和某個男個上床睡個把鐘頭。

我為什麼要來這裡？我並不屬於這裡呀。我太蠢了！竟然會相信那綿堂對我的感覺。竟會為他爭風吃醋。

想到快要瘋掉的時候，我得到外面透透氣，至少得離開一會兒，我得好好想想。

“我要出門。”我對守候我的弟兄說。

我快步默走了好幾公里，不管身後的弟兄是否跟得上。一路走過一道道田間，我並有心情觀賞這裡的田園美景，我只知道如果鬼哥在的話，聽到這些傷害我的話定會讓她活得不痛快，我是如此的孤獨。

妾，他們原來都要是如此看待我的的，我暗忖道。那綿堂也是如此的嗎，一定是，只是彼此不說穿罷了。風月場上本來就是遊戲，一旦認真了，死纏爛磨，就沒了意思。

“見鬼去吧”我低吼着。

我回到醫院時，天色快要黑了，整上醫院是安靜的，我進了房間，把窗帘拉上，透不出一絲亮光，我輕輕打開門，跟門外的弟說：“我暫時不先吃飯，頭疼。”

此時此刻，我不想跟會任何人說話。

我靜靜地坐在床沿上，那種怒意與心疼簡直要將我的理智燃燒殆盡，疼得連呼吸都粗重起來，不知道坐了多久，老遠便聽見房間門被打開，健碩的男人踏着在地板上足音，清晰可聞。

那綿堂來了。

“聽弟說，怎麼了？沒胃口？據說鄉村的空氣容易使人餓，第一次看你吃這麼少，你不舒服嗎？要不要看在醫生？連晚飯也不吃？”

我沒有碰地盤中的食物，我抬起頭瞪着他。他到底有多少風流外債？怎麼居然還有臉讓我來這裡受他的風流債困擾，除了安娜，白薇，還有誰，是不是每個人都認為我跟在他身邊，是我丟人現臉、死皮賴臉狗皮膏藥式的倒貼而來？

我轉過身，望着眼前的男人，男人的身魁梧挺拔，身上披着黑風大衣，那雙眼睛烏黑如墨，閃爍着凌歷的光芒，氣宇軒昂，不怒自威。

“這麼晚了，那大少爺大駕光臨，真是讓我受寵若驚。”我雙臂環在胸前，淡而無味的說著客氣話，語氣是半吼聲。

那綿堂而皇之唇角微勾，一步步向我起來，笑笑：“怎麼，不想見到我嗎？你心情不好的次數我見多了，可是你每吃東西時就狼吞虎咽的，告訴我，誰惹我的貓貓生氣了。”說完，伸出手，將我的臉轉到他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