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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曼淑從外面拿了一束花進來,裡面有白色玫瑰、綠色桔梗、菊和白色石竹梅若干,其中白色玫瑰最多,其餘的作為陪襯,還有適量的綠葉,這樣的搭配使這束花看起來很清新又精緻。

花束中放着一個淺粉色的卡片,林曼淑好奇是誰送來的花,就拿出卡片查看,只見上面寫着: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是我求之而不得的淑女。

落款處寫着“蕭慕白”三個字。

已經寫的這麼明顯了,林曼淑自然知道送花的人是誰了。只是看到窈窕淑女那句話的時候,林曼淑明顯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竟然還能寫出這麼俗氣的東西,真是人不可貌相。”說著林曼淑就將卡片隨手扔在桌子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是我求之而不得的淑女。這句話寫的不錯吧。”顧明生爽朗的笑着說道。

他現在正和蕭媽媽一起在林曼淑家附近閑逛着。不用想也知道,剛才那束花就是他和蕭媽媽的手筆。

“話寫的好有什麼用,還要得益於我選的花。”蕭媽媽也自誇道。

顧明生很沖蕭媽媽的,說道:“是是是,還是夫人厲害,我的話只是陪襯而已。”

蕭媽媽聽他這麼說,勾唇笑了笑。她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雖然已經老了,但氣質和笑容是不會變的。她年輕時就優雅的氣質,老了之後越發能體現出來了。

“年輕的時候還真沒看出來,你是能寫出這種情話的人。”蕭媽媽說道。

顧明生苦澀一笑,說道:“只是你沒看出來罷了。我一直喜歡着你,可是……”說道這裡他停頓了一下,又說:“可是當我決心跟你告白的時候,你已經和蕭海在一起了。”

顧明生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看着蕭媽媽說:“嵐,我知道,蕭海突然離世,讓你很傷心。但我卻感覺很幸運。我知道這麼說不像人話,可是我真的……真的感覺很幸運。因為她的離世,你才會來到我身邊。”

丁嵐看着顧明生,那雙飽經世事的眼睛感動和悲傷的深情摻半。蕭海的離世是她心中的痛,現在提起來還會難受。但顧明生對她這麼好更讓她感動。

“我知道你當初答應嫁給我,是怕一個人撫養不了慕白,也知道你的心裡一直沒有忘記蕭海。不過這些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了。”顧明生真誠的看着丁嵐說,他的愛也是很偉大的。

為了讓丁嵐放心,為了得到蕭慕白的認可,為了更愛蕭慕白。他沒有和丁嵐生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而是撫養着愛人和前夫剩下的孩子。這種捨棄一般男人都做不到。

“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還提它做什麼。不論當年因為什麼,能陪到最後的還是我們兩個。”丁嵐說道,說完就繼續散步。

顧明生看着她的背影,臉上掛着淺淺的笑,也跟了上去。是啊,當年無論發生了什麼,也該過去了。

寥寒予下樓的時候看到林曼淑手中拿着一束花,問道:“什麼時候去買的花?”

“別人送的。”林曼淑回答說。

“哎呦,竟然還有人送你花!”寥寒予和林曼淑互相都太熟悉,所以說話也很隨意。

林曼淑撇了他一眼,說:“有那麼個人。”說著她隨手就要把花扔到垃圾桶里。

她這麼一動,寥寒予突然看到包花的紙上有一個深灰色的牌子,上面還有字。看到上面的字,寥寒予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想法,趕緊跑過去接住花。

“還好接住了。”寥寒予速度很快,伸手敏捷,穩穩的接住花,然後又對林曼淑說:“這麼好看的花,幹嘛扔掉。”

“因為是討厭的人送的。”林曼淑態度冷淡的回答。

“那你不要的話就把這花給我吧。”寥寒予說道。

林曼淑毫不在意地說道:“隨便你。”

寥寒予拿着花束,將它放到桌子上,對着上面深灰色的牌子仔細查看。他在意的不是花,而是花束上面的字。

牌子上寫着女神花店四個字,除此之外還有拼音字母和址。接着寥寒予又拿出手機,裡面有他在安露家拍的照片。當時安露家的垃圾桶里有一束紅玫瑰,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束花牌子上的字和這束一樣。

這樣想着寥寒予就開始仔細的對比,對比完之後說道:“沒錯,真的是一樣的。”

“因為是討厭的人送的。”寥寒予又想起剛才林曼淑的回答。

他自言自語地說道:“對啊,因為是喜歡的人,所以才會扔進垃圾桶里啊。”

接着他又高聲說:“我今天不和你吃飯了,有點急事,先走了。”他一邊說一邊回房間拿了衣服着急忙慌的走了。

“喂……”林曼淑出來的時候寥寒予已經沒了蹤影,她抱怨道:“位子都定了好,竟然說不去了,真是……”

人都走了,也就沒辦法了,只能自己去吃了。不過林曼淑是可以一個人吃火鍋的人。自己去吃個牛排這種場面,自然也能招架住。

她一轉頭就看到放在寥寒予辦公桌上的花束,看了一會兒,覺得陽光照在這花束上的感覺很好,就找了個花瓶將花束放上。這才襯的房間有些人氣。

寥寒予去了那家花店,他想要查一下給安露送花的人,總覺得這之間有什麼聯繫。到花店後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哎呦,買花啊。”寥寒予說道。

蕭慕白轉頭看到是寥寒予,回答說:“有事要查。”

“巧了,我也有事查,藉著你警察的身份,一起查了吧。”寥寒予奸笑着說道。

“不能濫用公權力。”蕭慕白這樣回答寥寒予道。

寥寒予搭着蕭慕白的肩膀,聲說:“你不說,我不說,就沒人知道嘛。”

蕭慕白看着滿眼期待的寥寒予,把他的手從肩膀上拿開,很有原則的說道:“不行。”

“不幫我,心我在曼淑身邊進讒言。”寥寒予威脅道。

蕭慕白知道他這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很在意,笑着說道:“林律師不是那種相信讒言的人。”

“蕭警官,根據您提供的地址,找到了訂花的人,這是他兩次訂花的記錄。”

正在兩人說話的時候,花店的店員從櫃檯出來,遞給蕭慕白一張紙,上面是訂花人的信息。

寥寒予聽着覺得蕭慕白和他查的是一件事,於是率先搶過單子看了起來。

“誒……你這人,這是案件信息,你不能看。”蕭慕白說著就把紙搶了過來。

“你也在查安露家出現的花?是吧,挺奇怪的。”寥寒予已經看完上面的配送地址,他知道那是安露家的地址。

“你也在查?”蕭慕白問道。

這個時候花店的顧客突然多了起來,蕭慕白覺得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就對寥寒予說:“先出去吧。”

被寥寒予放了鴿子後,林曼淑獨自一人到了西餐廳吃飯,去了之後還真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沈凌珊、顧明生父母都在。看到他們林曼淑也不打算打招呼,自己找了個座位坐下。

沈凌珊看到林曼淑後,就離開自己的座位去找她。

“一個人還是等人?”沈凌珊問道。

林曼淑其實已經看到沈凌珊過來了,故作高冷不理看她,說道:“等人。”

“那你等的人已經到了,就我我啊。”沈凌珊說著就在林曼淑對面坐下,又八卦的說:“聽說你和蕭慕白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是這麼撩你的。怎麼樣?當時很心動吧。”

林曼淑白了沈凌珊一眼,沒有回答。當時她到底有沒有心動,恐怕是有她自己知道了。

蕭慕白和寥寒予找了一家安靜的茶飲店,裡面的裝修是復古的風格,桌子上擺着乾花做襯托,很好看。現在店裡的人不多,剛好可以談正事。

“你也覺得那束花不對勁么?”寥寒予問道。

“被害人安露和趙婕家的垃圾桶里都有一束玫瑰花。這應該不是偶然吧。”蕭慕白說道。

“不止這些像,你看看店員給你的單子。”寥寒予說道。

蕭慕白光顧着和寥寒予說話,還沒有仔細看裡面的內容。現在他才翻開那張紙仔細看。

“這件事絕不是巧合,安露和趙婕死前都收到了玫瑰花,訂花的人是同一個,花也是在同一家店訂的。還有一點跟奇怪,就是這花店的記錄上顯示訂花的人是王欣,她是女人,為什麼要送同為女人的安露和趙婕玫瑰花呢?”寥寒予說道。

蕭慕白喃喃道:“就是啊,很奇怪。而且安露和趙婕都將玫瑰花扔進垃圾桶里了。這說明什麼呢?”

“說明她們都討厭送花的人。”寥寒予回答說。

蕭慕白抬頭看着寥寒予問:“你怎麼知道?”

“也不是我知道。”寥寒予回答說,“今天曼淑收到一束花,也要把花扔掉。我問了她願意,她說是討厭的人送的,所以要扔掉。”

蕭慕白的關注重點則是:“什麼?竟然有人給她送花?什麼人送的?為什麼送?”

“我也不知道啊,她沒告訴我。”寥寒予回答說,他也想知道是誰送的,可是林曼淑不會告訴他的。

這下蕭慕白有點說不過去了,說:“不行,我要去查一查。”說著他就起身離開。

“喂,說好的不濫用職權呢?”寥寒予說道。

但是蕭慕白完全不聽,徑直就走了,寥寒予又在後面喊到:“就算走也先回來把錢付了吧,我可是無業游民,沒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