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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朝堂之上,於家杜家被左家打壓的喘不過氣來,接連搞砸了好幾件差事,於杜一派人人自危,然而,許家這個沉寂多年的家族,卻突然異軍突起,開始獲得新帝重用,升遷程度簡直堪比右相。

一時間許家風光無限,人人都道,許家大郎是下一個右相。

左悅笙一目十行的看完新送入宮的這封信,面色十分沉靜。

“許小姐可有事?”

鏡月回道:“許小姐自是安然無恙,只是她似乎有所察覺,是我們在幫她解決家中事情,是否需要告知於她?”

“不用。”左悅笙搖搖頭,“不必太過於隱藏自己,她若是能查到那就是她的本事,若是查不到那就算了,也算是報答她救我一命。”

鏡月面色不解,“可娘娘不是準備……”

卻見她微微一笑,將手中書信湊到燭光之中,火舌舔上輕薄的紙張,幾乎是瞬間就將書信點燃吞噬,她斯條慢理道:“又不是只準備扶持她一人,只不過因她救我一命又加之身份背景,自然是一個上好的選擇,機會是給有野心的人準備的,她既然已經察覺到了,自然能猜的到是誰在背後幫她,若是沒有任何野心之人,留着……又有何用。”

鏡月自是極為聰慧之人,一下子就想通了關節所在,“是奴婢視短了。”

“其他幾人也都注意着點,有野心有慾望的人,才是我們想要的。”左悅笙吩咐道。

鏡月輕聲應道,轉身退去。

卻聽左悅笙忽然問道:“爹爹安排的人可是今天?”

“回娘娘,是的。”

“你去傳個話,讓爹爹不用再為我遮掩,隨陛下如何查探,最好將所有矛頭指向於我。”

“可這件事若是被陛下知道怕是不會放過娘娘的。”鏡月有些擔憂問道。

左悅笙卻輕笑一聲,搖頭,“不會,陛下這人生性多疑,越是攤開了沒有一絲一毫問題的事情,他就越是不會信,更何況……”回想起那夜,戚衍用力扯她的衣袖的動作,彎彎眉眼,“他是絕對不會懷疑本宮的。”

見鏡月面色迷茫,她擺擺手,也沒解釋緣由,“罷了,下去吧。”

寢殿內的二喬依舊開的極為艷麗,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細心照養着,伸手碰了碰其中一朵,彎彎唇角,叫人將這幾盆花擺放到正殿之中。

這後宮中,人多了,鬥起來才熱鬧。

……

養心殿

戚衍面前擺放着一份極為常見的奏摺,看着奏摺上的寫的內容,他面色鐵青。

奏摺的內容也十分簡單,就是說他後宮空虛,膝下無子,既然已經接觸政事了,理應擴充後宮,進行大選等等,若是這樣呈上,戚衍理當不會面色如此難看,甚至於自己還會回絕掉,然而奏摺上兩個鮮紅色不批二字刺痛了他的雙眼。

這是右相回絕的。

他的奏摺一向由右相篩選之後,再進行批改,且不說戚衍願不願意,就是泥人還有三分性子,右相若是壓下,他就當無事發生,可這越俎代庖之事,戚衍卻是萬萬忍不了的。

看着上面兩個鮮紅的字,就彷彿又回到那段手無縛雞之力的日子,他目光沉沉的盯着那封奏摺,最後將它壓下。

翌日

早朝之時,有人當朝諫言大選之事,右相言辭十分激烈的反駁對方,逼得那人差點撞柱以示清白,最後新帝妥協,定下六月大選。

全國各地官居七品以上的官員家中,官居年滿十四歲不滿十八歲女子,皆可入宮進行選秀。

一時間燕京人滿為患,眾說紛紜,都在猜測,哪幾個人會入宮,哪幾個人又會身居高位。

也不知是有意無意,事情傳到左悅笙這裡已經好幾天過後了,她作為皇貴妃選秀之事,自然是要她親自操辦的,可她又年齡太小,再加上對於宮務什麼的也不是很熱絡,甚至於有些厭煩,戚衍倒也沒強迫她管理宮中。

前段時間宮務給了太后娘娘管理,宮中差點莫名其妙多出個妃子,後面又交給看上去歲數閱歷都挺多的惠妃,發現肚量與氣量太小,苛刻又小家子氣,至於選個皇后,戚衍不是沒想過,只不過身體中另一人格十分反對,甚至於大選之事都極為厭惡。

只可惜一直他都極少出來,也極少爭奪身體控制權,自從那夜刺殺之後,像是元氣大傷一般,這一個多月來倒是被戚衍老老實實壓在身體中,甚少出來。

大選之事他是勢在必行,至於立皇后,他不止要考慮另一人格會做出什麼出格之事,還要考慮右相和左悅笙的感受,至於選秀之事與封后孰輕孰重有腦子的人都知道,而這選秀一環戚衍自然是深思熟慮一番。

後宮與前朝雖然沒有較為直接的關係,可也間接表示着那些人在前朝中的地位,後宮中若是犯下大錯,前朝自然受連累,若是受寵,那在前朝中日子自然也好過些。

這些個中關節,自是不提,但說那選多少人,位分如何給的,卻是需要戚衍細細思索,對於這些,左悅笙心中自然也有着一把稱。

不說其他,杜於兩家,袁家,靖國公主,最近戚衍所扶持的許家,還有幾家新貴是一定會進人的,綜上幾家每家至少會進一個,再加上其他幾個還在戚衍觀望中的幾個名門望族,也是會進人。

就憑這上面幾個細數起來就有九、十人,怕是還會進幾個小門小戶的女子,這滿打滿算的也是不少人了。

戚衍不主動跟她提起,左悅笙也不會那麼沒事找事的去問,只不過……做個傷心的樣子還是要有的,她可是個極為優秀的演員,自然有着關於演員的自我修養,既然已經確定好了,自然是要有始有終。

好幾次她裝作偶爾間失神,然後勉強一笑,戚衍沒說也沒問,左悅笙卻在他眼中隱隱約約察覺到愧疚之色,不過轉瞬即逝,這種伎倆,她不過只使了兩三回罷了,有些東西,事不過三,一開始還有些感觸,多了就會厭煩。

她深知怎麼樣才能把握住人心,也深知人的耐力是有節點的,過了,觸碰到那根線,之前所有的情緒都會轉換為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