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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那些上輩人的恩恩怨怨,左悅笙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反正都是她便宜爹的事情,她也懶得去管。

慢步過去,就見段詩靜帶着一群秀女氣勢洶洶的站在那兒,底下跪着一個宮女,鏡水鏡月兩人站在一旁,顯得有些束手無策。

“怎麼了?發生了何事?”左悅笙面色平靜溫和的問道。

鏡水想要上前卻被鏡月制止,瞪了鏡月一眼,默默退到左悅笙身後,鏡月上前幾步就要開口,卻被另一人搶了先。

那人聲音如新鶯出谷,清脆悠揚,倒是一把好嗓子,然而說出的話卻綿里藏針,刺的人耳朵生疼。

“回皇貴妃娘娘話,奴婢是新進宮的秀女,今個兒出來走動,沒成想身上的玉佩卻掉了,奴婢正順着道兒往回走,就碰見地上這名宮女鬼鬼祟祟蹲在哪兒,不知道在幹什麼,奴婢一時好奇就湊過去看了一眼,就看到這人反手就將奴婢的祖傳玉佩摔了個粉碎。”

“而且,之前她還撞過奴婢,奴婢問她玉佩是哪裡來的,沒想到這人開口就說自己是皇貴妃娘娘宮中的,還說是皇貴妃娘娘身邊極為得以重用的宮女,若是敢告訴皇貴妃娘娘,就讓……就讓奴婢……”說到最後那名秀女泣不成聲。

左悅笙看了一眼那秀女,長的倒是挺小家碧玉的,看着倒像是個歲月靜好的女子。

“皇貴妃娘娘,您可一定要明察秋毫,這種狗仗人勢的刁奴放在身邊,可不得敗壞娘娘本來就……挺好的名聲。”段詩靜安撫着身旁嗚咽哭泣的秀女,忍不住開口就要嘲諷,然而說到最後,聲音卻在剎那間變了個調兒。

她回身氣鼓鼓的瞪了身後一樣,偷偷收回手暗暗揉揉自己腰間那塊軟肉。

最毒婦人心!

左悅笙將一切收入眼中,沒理她,掃了一眼那宮女,又看到那宮女身前的那塊碎裂的玉佩,有些疑惑的開口:“這人是本宮宮中的?”

段詩靜聽此面帶嘲諷,忍不住張了張口,卻又被身後人給來了一下,還是在同一處,一時間酸甜苦辣咸全都涌了上來,疼的她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她忍不住小聲抽氣。

周圍秀女有些關心的看了她一眼,卻見她搖搖頭,表示自己被沙子迷了眼,轉身卻忍不住怒瞪身後那人,然而小辣椒淚汪汪的,怎麼看怎麼沒有威懾力,杜芊凝看了左悅笙一眼,又看了一眼段詩靜,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閉嘴。

鏡水鏡月面面相覷,鏡花看了一眼那宮女,道:“娘娘這是咱們宮中的宮女,只不過一直在外間做粗活,您沒見過自然沒有印象。”

左悅笙點點頭,“你自己說具體情況,可是那名秀女說的?”

那名宮女跪在地上,臉色通紅,像是被人扔進了烤爐一樣,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滑落,直到左悅笙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又問了一遍,才顫顫巍巍的點頭承認。

“奴婢有罪,不該偷盜他人財務求娘娘,求娘娘饒恕奴婢這一回吧,奴婢是有苦衷的。”那宮女嗚嗚咽咽的哭求,聲音委屈巴巴,聽着就可憐極了。

卻見左悅笙不為所動,她皺皺眉頭問道:“這種偷竊財物敗壞皇家名聲的人該怎麼處置?”

“回娘娘話,若是偷竊財務一條的話,財務稀少那自然是歸還,財務貴重的話自然是押送入獄,輕則砍斷兩根手指,重責也不過是……”說道最後鏡花將最後兩個字聲音壓低,輕飄飄的吐出來,“死刑。”

“這摔碎的玉佩,既然是這位秀女家中的祖傳玉佩,自然極為貴重,再加之……”鏡花說道此處頓了頓,看到跪在底下那人連求饒聲都小了許多,忍不住偷偷豎起耳朵聽,她舔舔有些乾燥的唇瓣,“敗壞皇室名聲,污衊皇貴妃娘娘德行有虧,企圖危害我大徽王朝社稷,狼子野心,其心可誅,自然是該當株連九族。”

這話一出,那宮女頓時就癱軟在地,眾秀女也是心中一驚,忍不住看向左悅笙。

卻見左悅笙面色如常,沒有絲毫的動搖,她甚至還揮揮手道:“既然是這等大逆不道的逆賊,還不將其押送出去。”

那宮人頓時直起了身子,哭的涕淚橫流,跪着過去就要抱住她的雙腿求饒,卻被鏡月一腳踹開,厲喝一聲,“來人!”

站在一旁的太監才反應過來,將地上那宮女抓起來,就要拖走,也不知那宮女吃了什麼東西,力氣極為大,兩三個太監一時沒壓制住,就讓她直直衝向左悅笙。

眾人心中頓時一慌,那幾個小太監見此腿肚子哆嗦的站都站不穩,其中一個心性差的,頓時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那宮女眼看就要衝到左悅笙面前,卻見左悅笙還是那樣如此淡定的模樣,不知怎麼,腿肚子一個哆嗦,“嘭”的一聲悶響,聽的在座各位膝蓋都忍不住一軟,那宮女就直直跪了下去。

左悅笙挑挑眉,看着那人沒說話。

“請娘娘明查,奴婢是冤枉的,這一切都是那個秀女拿着一百兩銀子指示奴婢乾的。”

“奴婢父母親病弱,還有一個侄子,家中只有哥哥一人養家,然而前些日子哥哥不小心摔斷了腿,若是沒有這一百兩銀子救急,奴婢一家老小都要餓死在家中,只能昧着良心來污衊溫柔善良的皇貴妃娘娘。”

“奴婢也不敢求皇貴妃娘娘赦免奴婢,只想着皇貴妃娘娘能否別牽連奴婢家中人,家中人都不知道這個事情,奴婢是背着家中人做的,家中人前些日子還讓奴婢好好伺候皇貴妃娘娘,說皇貴妃娘娘如此溫柔善良,若是家中人知道奴婢如此對娘娘,怕是會恨不得打斷奴婢的腿。”

這一番話那宮女說的是情真意切,字字泣血,言語中恨不得將自己弄下十八層地獄。

而那個秀女眼角還掛着淚珠,呆愣愣的站在那兒,沒想到三言兩語事情就突然來了個大反轉,而對她來說最大倚靠的段詩靜早已被人拉到最後,默默地垂着腦袋,被身旁那人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