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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嚇暈過去了,小姐怎麼辦?”

“慌什麼。”

“可是那邊人都快找過來了,那位可是老爺的貴客……”

“閉嘴,再貴也貴不過我爹,把她丟下去。”

“可是,小姐……”

“婆婆媽媽些什麼,之前不是乾的挺爽快的,現在怎麼就不行了?速度快點兒,要是被發現了,我可保不住你的小命。”

“對了,若是有人問起,知道該怎麼說嗎?”

“……知道。”

……

“嘶……”

“這是哪?”

左悅笙艱難的睜開似有千金重的眼皮,見到的卻不是以往熟悉的床頂,而是一面極為陌生的坑坑窪窪的石面,環顧四周。

這是一個山洞,裡面倒是頗為乾淨,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看痕迹倒像是剛剛被人清理過似的,地上還有剛剛熄滅還冒着煙的柴火,一小團帶血的紗布,地上還有點點血跡。

左悅笙此時正躺在一處石床上,上面鋪着一層厚厚的獸皮,身上也蓋着一層毛茸茸的毯子。

她雙手撐着床,掙扎着想要起來,然而好不容易坐了起來,還沒坐穩,身子卻突然沒了力氣,腰間一軟,只見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又狠狠跌了回去。

“你別亂動!”帶着一絲氣急敗壞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左悅笙微微眯起雙眼,眼前似是被一層紗掩住了似的朦朦朧朧,讓她忍不住閉了閉眼,再睜開雙眼時,像是有什麼東西從額頭留下,左悅笙伸手一抹,手上一片紅色,竟然是血!

“都說了讓你別動了,你非不聽。”清朗的聲音帶着抱怨說道。

左悅笙向聲源處看去,只見一個穿着粗衣麻布的面容清秀的少年,手上提着一隻血淋淋的兔子站在洞口。

“我……這是在哪裡?”左悅笙皺着眉頭輕聲問道。

她努力回想着上一刻的事情,她只記得自己在接風宴中喝多了水,然後出來小解,後面侍女帶路,越走越偏,再後來……

嘶……頭好痛。

一想到這裡,頭就跟被針刺似的,止不住的痛。

少年走了過來,將已經死透了的兔子放下,聽到這個問話,不耐煩的道:“你現在已經是我媳婦,以後就跟着我了。”

說完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塊乾淨的帕子,幫她把滲出來的鮮血擦乾淨,然後從外頭接來一盆清水開始燒水。

一聽這個回答左悅笙頓時傻了眼,看着面前十六七歲的少年,她只覺得腦袋反而比剛剛更加疼了。

“我已經嫁人了。”

“那我可不管,反正你是我救回來的,我爹說了救命之恩必須以身相許!”

少年言之鑿鑿的道,臉上寫滿了理直氣壯四個字。

左悅笙看着那張臉,微微眯起了雙眼,這張臉似乎有點兒面熟……

然而沒等左悅笙想起他是誰,少年就轉過身去,背對着她開始清理兔子。

撥皮清洗的手法十分嫻熟,顯然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手雖然白嫩但卻不像是養尊處優的雙手,反而帶着一層薄薄的繭子,身量也十分結實,倒像是習武多年的人似的。

然而左悅笙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有認識過這樣一個人,但是自己絕對見過這樣一個和他差不多相似身材之人。

只是,若是見過,以她的記憶力,是絕對會有印象的,只是此時此刻,她的記憶彷彿缺失了一塊似的,怎麼也想不起來。

“你是從哪裡撿到我的?”

左悅笙決定先跳過之前那個敏感的話題,先旁敲側擊問他其他問題。

“山崖下。”少年不耐煩的答道。

左悅笙皺着眉頭思索,山崖下?怎麼可能!她之前就是在別人府中,就算出了事,也絕對不會被人丟下山崖的,而且她的身邊還有他便宜爹給她配的暗衛,怎麼可能被人悄無聲息的帶到山崖底下來!

“那時候你渾身是血,我本來不想救你的,但是你一直拽着我,非不讓我走,還說只要救你,什麼事情都願意做,現在人一帶回來就變了!”一提起這個,少年就滿肚子火氣。

自己好心好意救了她,還用了那麼多錢,結果人醒了,轉頭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還騙自己說她嫁了人,手上的守宮砂都沒破,嫁什麼人!

“呵呵。”左悅笙乾笑一聲,不知道怎麼回話。

“是……是這樣的嗎……我忘記了……”左悅笙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虛,彷彿自己真的說過此話。

看了眼天色,她忍不住問道:“現在是幾月幾日了?”

少年不想理她,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線,加了把柴火掀開鍋蓋看了眼水,見水已經燒開了,就拿着一塊乾淨柔軟的帕子放進去,然後將左悅笙扶起,為她解開紗布。

隨後拿着帕子開始一點一點為她清理傷口,又重新敷了一份葯,纏上新的紗布。

期間一字未發。

“你別不說話呀,現在什麼時候了?”一股涼風襲來,讓左悅笙忍不住裹緊了身上的毯子,她看着外面陰沉沉的天色,只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天氣怎麼這麼快就變冷了?

少年不理她,低着頭就開始做其他的事情,左悅笙就這麼看着他。

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睏倦了,忍不住伸手揉揉雙眼,等等!有些不對勁!她的手……似乎變大了?

左悅笙心中一慌,她將雙手裹進毯子中,然後就觸碰到胸上一雙柔軟卻不失分量的渾圓,等等!這個時候她明明剛發育,怎麼可能長的這麼快!

她,難不成,又穿越了?

少年從她眼前走過,左悅笙忍不住抓住少年的衣袖問道:“現在究竟是幾月幾日?”

少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是摔傻了嗎?今天是永寧五年十月一十八。”

怎麼可能!

戚衍登基的時候才改年號為永寧,她出事的時候明明是永寧元年,怎麼可能一下子變成了永寧五年,難不成她失憶了?

可若是沒有失憶,那她就絕對是再次穿越了……

可是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穿越,左悅笙心中一時間慌亂無比,“有鏡子嗎?”

少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隨後從懷中拿出一面鏡子,安慰道:“沒關係的啦,雖然你現在又邋遢又丑,但是我還是不嫌棄你的,不會將你一個人丟下的,你真的不用這樣難為自己。”

左悅笙腦海中一片混亂,一個字也沒有聽清,她拿着鏡子,仔仔細細擦了幾遍,看着鏡子中依舊美艷妖嬈的美人,眉眼間依稀可見小時候的模樣,左悅笙心中略微鬆了一口氣。

不是穿越,照現在看來,初步斷定,她是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