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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看向在風中起舞的玫果,風吹衣袂,翻飛飄揚,如瀑的黑髮隨着披在搭在手腕上的白色輕紗一同隨着身體輕顫着旋轉,寬大的裙幅如同羽扇般展開。

輕抬着下巴,幽黑的眼眸閃着寶石般的光芒,嘴角含笑。

不覺中的竟看得痴了,慢慢走上前,伸手,任她如絲的長髮拂過手掌,帶來細細痒痒的觸感,拂癢了他的手心,也拂癢了他的心。

“我不知道孔雀是不是愛美,但你很美。”

玫果微微一愣,停了下來,臉上泛起紅霞,在燈籠的照耀下,更為嬌紅。

秀髮從他大掌中泄落,粗礪的指腹撫上她細滑微涼的面頰。

玫果的心赫然‘撲通’一下,側臉避開。

他微微一笑,抖開臂彎里的風袍,披在她肩膀上,“為什麼總要避着我,不肯給彼此一個機會?”

為什麼?玫果無法回答。

他靜靜的等了會兒,沒等到結果,又是微微一笑,“不必現在回答,等你想回答的時候再告訴我。”

玫果輕點了點頭,現在她有太多的事要做,實在不知該如何向他說明白這些事。

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臉蛋,星眸柔情似水,“真是個小丫頭。”

玫果笑着睨視他的時候,看見那隻孔雀正搖搖擺擺的走到他身後,慢慢展開絢麗地尾巴。驚喜的叫道:“你看。”

弈風輕攬着她削落的肩膀,轉身看着輕抖着大尾巴,在他們面前逛來逛去的孔雀,揚起了眉光,“你想把它偷回去?”

“我要它做什麼?”這隻孔雀被太后喂得不知有多嬌貴,弄它回去,還不是個**煩?

“那你.......”

玫果邪邪的笑了。“你去幫我捉住它。”

弈風雖然滿腹疑慮,仍是是照她的話做了。

只見他身子一晃。已將那隻正在顯擺的孔雀捉在手中,大尾巴瞬間收了起來,拚命掙扎,想脫離他地掌控。

玫果滿心歡喜,帶了他來果然是好幫手,當初捉雞的狼狽日子至今還在腦海里盤旋。

在這黑乎乎地院子里捉這隻孔雀的難度實在是超出了她的能力。

不再耽誤時間,握住一支孔雀尾就撥。

“你來就是為了要這個?”弈風哭笑不得。這孔雀翎固然好看,但他一個大男人卻這玩意卻是不感冒。而她這麼大半夜的大費周折,想來是對這孔雀翎愛到極點了。

“嗯,你可不能告訴太后。”玫果又不忍心太過用力,撥了幾次,居然沒能撥下一根來。

弈風看得不耐煩了,“讓我來。”將手中的燈籠遞給玫果。

玫果接過燈籠,看着他毛手毛腳的。不無擔心,“你悠着點,別弄死了。”

“死不了。”他睨視了她一眼,按她那麼個撥法,這死活還真是難說。

握着孔雀尾根部,暗運真氣。整條尾巴竟齊根而斷,放開只剩下毛樁的禿尾巴孔雀,將手中地一大把孔雀翎遞給目瞪口呆的玫果。

孔雀驚慌逃竄,屁股上比平時輕了許多,一時間竟沒能把握平穩,向前直載了下去,啄了一嘴泥,撲騰起來,驚叫着奔得更快,跑出幾步。又再摔倒。接連許多次,才算重新找到了平衡。

玫果獃滯的看着逃竄開的禿尾孔雀。忍了又忍,終於捂着嘴笑岔了氣。

弈風到不覺得那隻禿尾孔雀有什麼好笑,揚揚手中的孔雀翎,“你到底要不要?”

玫果忍着笑,“我本來只打算要幾支的。”

弈風看向手中的那一大把羽毛,再看向正從眼皮下消失的禿尾孔雀,一本正經地問,“難不成,還要給它接回去?”

玫果憋着的笑,再也憋不住了。

弈風忙捂着她的嘴,“噓,再笑,護衛來了。”

玫果哪裡忍得住,只得使勁捂着嘴,盡量不笑出聲來,身體卻如花枝般亂顫。

弈風這才笑着用腳尖在地上划了個‘弈’字,把燈籠放在‘弈’字旁邊。

將玫果卷在懷裡,躍牆出了太后的後花園。

玫果輕撇着嘴,做賊還留下個記號,難道是學佐羅不成?“你怕太后責罰看院子的人?”

“那隻孔雀是太后的心肝,明天太后見了它現在那副模樣,還不心疼死?如果不留下點什麼,讓太后知道是我做地,這院子里的人受責罰還是輕的。”他在出師學藝前是跟着太后長大的,自小就跟她親近,哪能不了解她的性情。

玫果吐了吐舌頭,沒想到弄幾根孔雀尾會有這麼大的後果,“太后責罰你怎麼辦?”

“我皮厚,挨她幾板子,受得了。”他抿抿嘴笑了,在兒時的時候,沒少糟蹋太后心愛的花花草草,每當做了壞事,少不得挨太后一頓板子。

這次與玫果一起撥了孔雀尾,又彷彿回到了兒時的情景,輕抿的嘴角化開笑意,那時雖然經常挨板子,但卻是美好地回憶。

如果沒有太后地庇護,對於出生就死了母后的新生皇子,在後宮爭奪新皇后之位地戰爭中,能否存活?

在他四歲時便被父皇送出宮,追隨師傅上山學藝,任其病也好,傷也罷,不聞不問。

兒時的他看着有爹娘疼愛的孩子,羨慕的偷偷躲着哭過,也恨過父皇的狠心。

直到成年才明白父皇的一片苦心。

如果他留在宮中,如果父皇對他表現的越加寵愛,指向他的陰風暗影將攔無法可攔,避也無處可避,他終難逃幼年夭折的命運。

“沒想到在別人看來,噬血的百戰將軍,卻也有着菩薩心腸。”玫果也想到過撥了孔雀尾,不過少了幾支,也不見得能發現。就算髮現了,那幾支毛,也不影響孔雀整體美觀,也不至於會責罰。

只是沒想到弈風居然把它整條尾巴給折了,好好的孔雀變成了禿尾雞,就這樣也能想像得到太后大發雷霆的樣子。

也着實為這些當奴才擔心。

回頭望着那個‘弈’字,一個伶仃,生出百樣滋味,此時方醒起,他並非姓弈,弈只是他的名號。

他幼年時被送出宮,為了安全,便掩去了國姓,直接用名作姓,久而久之,大家也習慣了這個稱呼。

而實際上,他應該和子陽一樣姓軒轅,名弈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