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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紅心如刀絞,閉上眼,他們是她的夫君,那他算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再慢慢睜開,深吸了口氣,邁着大步,朝玫果急追了幾步,雙手扣住她的肩膀,往後拉回,上前一步,身體貼向她的後背。

玫果扭身掙扎,“放開我,我不會跟你回去。”

冥紅雙臂回收,將她手臂連着身體一併箍住,令她動彈不得,下巴抵着她的頭頂,喉頭滑動,聲音沙啞,“我在你心裡是什麼?真的僅僅是一個護衛嗎?”

玫果怔了怔,很久以前聽過的那滿含柔情的短笛聲彷彿從遠處慢慢飄近,繚繞在耳邊,久久不去。他一直守護在她身邊,為她攔刀擋劍的一暮暮在眼前閃過,她每次看到他險險避過,心臟都會收緊,會擔心,會害怕。每次他受傷,雖然都是皮外小傷,每次給他包紮也會心疼,但當他是什麼人,真沒認真去想過,或許是朋友,也或許是兄長,但又好象什麼都不是,不再掙扎,愣愣的出神,自己一直當他是什麼?

雖然冥家的人義務就是保護虞國皇家的人,但自己真的能這樣看他?用他的鮮血來鋪墊自己腳下的道路?那自己和寒宮雪他們那樣為了自己利益,草荐人命有何區別?

“為什麼不回答?”冥紅雙臂交叉,緊緊握着她兩邊手臂,在等待的這時間,沒意識到自己竟緊張得手指深陷進她的手臂。

玫果苦笑了笑,當真不知該.怎麼回來,輕嘆了口氣,“你捏痛了我。”

冥紅這才發現自己竟差點捏斷.了她兩條纖細的手臂,放鬆手指卻不放開她,“回答我。”

“你要我說什麼?”玫果突然感到.有些無力,過去自己認識的那些女人,總想着身邊多些美男圍繞,或許她們不知道真正有這麼一天的時候,會有多少為難和苦楚。

雖然那時候也有許多人造美男回頭來纏她,她對.那些人只是禮貌性的應付打發,輕描淡寫,不會為他們有半點傷神,他們無所謂也好,傷心難過也罷,她都只當是清風拂過,能吹起的頂多是一縷髮絲,但現在身邊這幾位怎麼能與他們同心而論?

“他們是你的夫君,難道我不是?”他只是從她背後擁.着她,不敢轉過去看她的眼,怕只看一眼,便沒了勇氣再問下去。

玫果輕拍拍他的手,讓他放鬆些,慢慢轉身,後退.一步,仰起頭,望進他儘是痛楚的眼,柔聲問:“如果我跟你說我不是兒時的那個玫果,只是從異界穿來的孤魂野鬼,你會怎麼樣?”她緊盯着他,卻沒在他眼裡看到詫異與迷惑。

冥紅僅是微微一愣,“我知道。”

接下來,卻是玫果眼裡露出詫異與迷惑,“你知道?”

“嗯,我知道。”冥紅.凝視着她的眼,他沒想到她會對他親口說出。

“誰告訴你的?”

“沒有人告訴我。”

玫果很想知道他如何知道,但現在不是閑聊的時候,輕點了點頭,“知道便好,既然你知道我不是以前的那個玫果,你也不必遵守那個婚約,如果我活着,我定會設法幫你們解去血咒......如果......”她垂下眼眸笑了笑,“如果等不到那天,我只跟你說抱歉。”說完不再看他,轉身回走,現在自身難保,不該再有更多的感情糾葛。

冥紅突然又再上前兩步,從她身後攬緊她,“別走,我幫尋找王妃。”

玫果全身一震,僵在那兒不敢稍動,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問,“你說什麼?”

“你幫你尋王妃。”

玫果眼圈慢慢泛紅,抬手握着他環在她腰間的手,“謝謝你。”他對她的心,她不是不知道,但她承受不起。

“不過,你要想他們不碰面,得截下弈風太子。”冥紅鬆開她,拉着她的小手,走向已自行返回的愛馬,既然答應了她,便不再耽擱時間。

玫果吸了吸鼻子,把將湧出的淚咽了回去,柔順的跟在他身後,不再鬧性子。

冥紅看着她微乾的唇瓣,解下掛在馬鞍上的水囊遞給她,“這結是你系的?”

玫果接過水囊,沖他做了個鬼臉。

冥紅搖了搖頭,對這個小女人,實在有些無力應付,剛才她半天解不下水囊是因為她根本不是在解,而是將水囊系帶緊緊纏死,令他單手無法取下水囊分心之際跳馬。

“你這麼做,沒見到他們,自己先送了命。”

玫果爬上馬背,將水囊遞迴給他,“我沒得選擇。”

冥紅掛好水囊,一夾馬腹,不再走大道,而是穿進樹林。

玫果不明白他這是去哪兒,但現在能做的就是信任他。

一路狂奔,樹影不住倒退,直到了黃昏,二人才進了一個繁華的集鎮。

冥紅熟悉的在鎮中穿梭,直到一個叫“明庄”的莊園前才停下,門內立刻有一個家丁奔出,上下打量着二人。

玫果打量着莊園,黑漆大門上用拳頭大的青銅釘釘着猛虎圖案,門角也有青銅包角,兩個青銅拉環雕着虎頭,張了大口露出獠牙,含着碗口大的磕門銅環,氣派十足。門兩邊是清一色的清磚紅瓦,牆角一溜的浮雕如意。

沒料到這樣一個鎮子,會有這麼富實的人家,卻不知是什麼來頭,看了眼冥紅,見他不語也就不多問,雖然冥家是虞氏的護衛,但他們也有自己的私隱,否則又如何生存。

冥紅翻身下馬,從懷中取出一塊金牌,遞於家丁,“我要見二莊主。”

家丁看了眼手中金牌,愣了愣,又看了眼冥紅,飛快的拿了金牌飛奔而去。

冥紅回身將玫果抱了下來,二人在門口靜立等候。

家丁去了沒一會兒功夫,便引着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小跑而來。

到了門口見了冥紅,屈膝便跪,“冥福見過少爺。”

玫果見他稱冥紅‘少爺’更是迷惑。

冥紅忙扶住,“福叔不必多禮,我有要緊事見叔叔。”

冥福這才起身,看向站在他身邊的玫果,見她穿着打扮,已猜到她的身份,眉頭微斂,終什麼也沒說,走在前面引路。

僅這一眼,玫果已經知道,這兒不是自己能來的地方,不安的看向冥紅。

冥紅牽着她的小手,“不防事,隨我來。”

莊園內庭院樓閣,小橋流水,布置的十分别致,不過玫果無心欣賞,不信小跑,才能跟上冥紅的步子。

冥福引着他們並不進大堂,反而走向旁邊的偏廳,到了門口便停下,“二莊主在裡面等候少爺。”等冥紅應了,但自退下。

廳內已有一個頭戴方巾的年約四十歲上下的男子背手立在廳內,見了冥紅眼露喜色,“紅兒。”

冥紅鬆了玫果的手迎了上去,與那人四手相握,“三叔。”

男子將略退半步,將他從上看到下,連連點頭,“和你父親年青的時候簡直一個模子出來的。”

冥紅微微笑了笑,“三叔近年來身體可好?”

“好,好,就是挂念你的緊。”

冥紅與他又吁寒問暖了一陣,才給他引見玫果。

玫果枯站在那兒看了場親人重逢的場景,正有些覺得自己呆在這兒是多餘的,暗想是不是該暫時迴避,見冥紅向她看來,忙揚了揚手,露出招牌笑容,“莊主好。”叫完了忙閉了嘴,萬一不是莊主,那丟人了。

男子不等冥紅介紹,臉色一變,看向冥紅。

冥紅輕咳了一聲,“三叔,這是平安公主。”

男子本已猜到玫果身份,從侄兒這兒得到證實,臉色更是暗沉了下來,但當著玫果的面,卻不好發作,只得見禮,“冥治見過長公主。”

玫果忙還忙喚了聲,“三叔。”

冥紅和冥治同時一愣。

玫果神情一窘,難道自己叫錯了?雖說冥家與虞家是君臣,但這不是在宮中,不必這麼拘禮,再說冥紅和自己是名義上的夫妻,雖然自己並不承認,可那也是私下的事,而在外面他沒得到自由之前,卻是不能落他面子的,何竟是在冥家的人面前。

既然是夫妻,他的三叔,她跟着叫三叔也沒錯啊。

冥紅臉上的錯愕很快換成喜悅,玫果皺了皺眉,這人一點也藏不住情緒,高興不高興全寫在臉上,現在這表情不明擺着告訴人,他們之間有問題嗎?

冥治崩緊的臉略為放鬆,“臣不敢當公主這稱呼。”

果然是君臣的問題,玫果忍着不翻白眼的衝動,剛才敢拉下臉,卻說不敢當這個稱呼,不過她來這兒是有求於人的,這話可不敢說,“三叔不必多禮,這不是在宮中,隨意便好。”

冥治的臉色又緩和了些,“不知公主來此......”隨手將手中的金牌遞迴給冥紅。

冥紅收上進心金牌,乾咳了一聲,“這事由我來說。”

冥治將視線轉向冥紅,上瞬不瞬,這個侄兒的為人,人品,他再清楚不過,他領玫果來這冥家暗樁絕對有事,而且是他無法解決的大事,“說說看,看為叔能不能盡點微力。”

庄中丫頭送來茶水,冥紅欲言又止。

玫果有些納悶,尋她娘就這麼難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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