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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果看着床上圖形。覺得眼熟,一時間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抬起頭,剛好看見佩衿和瑾睿交換眼色,“這是哪兒?”

佩衿拂開透明紗幔,朝着擺放長琴的矮几後的窗努了努嘴,“你往外看。”

玫果順着拂開的白紗幔望了出去。

透過那扇窗可以看望得很遠,外是一大片河塘,而河塘之後卻是後山一角,山清水秀,十分宜人。

這個景緻玫果不知看過多少次,現在再看出去,還是那些水,那些林子,那些花,又說不出有什麼與眾不同。

轉過頭迷惑的看向佩衿,就在這轉頭之時,窗欞框住的風景如同畫一般在眼角飄過,猛的再一回頭。

這次看的不再是那些河塘,那些林園,而是整片的山,那半隱在雲層中的山邊。隨着浮雲飄動,顯了此處,隱了那處,但如果把隱去的部位生生記下,不正好和攤在床上的那圖形一般無二?

玫果睜大了雙眼,捂了嘴,望着遠處的山,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突然伸手揪住身邊佩衿的肩膀處衣衫,“黑龍騎就封在弈園後山......”

佩衿全身一震,飛快的抓住玫果雙臂,將她擰過來正視着自己,“你說什麼?”

“黑龍騎就在窗外那後山......”玫果震驚之後,亂麻麻的思緒開始順暢。

從她出世,選地修建弈園,這一切都不是巧合,全是有意而為之。

她身為虞國的長公主,為何不在虞皇和母親不在虞國為她封地建府?巴巴的要在普國?

而她身為普國鎮南府的郡主,為何又要另外劃地建府,而這府中卻養着養了龍珠那些殘魂的夫侍?

僅因為她是虞國長公主的身份才封地建府?就算是因為這身份,為何要建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雖然山清水秀,但在別人看來,除了空氣好,風景好,適合修養別無用處。

再說眾夫侍中只的除了佩衿,只有末凡知道她黑龍騎的事。偏這院子是由末凡受母親之令,親自監督修建,他雖然不能知道黑龍騎封在此處,只怕也有所猜疑,否則怎麼會在這弈園一留十餘年?

過去並不多想,現在想來,所有一切都是有因有果,並非偶然。

佩衿放開玫果手臂,看着床上圖形,“這就是黑龍騎封印處的地圖?”

“只怕是了。”玫果雖然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實在想不出還有別的可能。

佩衿將那些圖一塊塊拆開,揉成一團,片刻間化成灰燼,散落床下,“我怎麼就沒想到,這錦囊上的圖案才是地圖,那些捲軸不過是障眼法。”

玫果見瑾睿眼裡閃着讚揚,不禁為自己的小聰明感到沾沾自喜,往後一靠,靠在坐在床邊上的瑾睿肩膀上,把玩他肩上長發。

每個人看到精美的包裝。都會在意裡面的東西,定然會想到裡面的東西一定是極為珍貴的,而外包裝再美,人們都只會認為是一種陪襯。

可能會喜歡,會愛惜,但絕不會重視,重視的只會是這精美包裝裡面的東西。

母親就利用了人們這樣的心理,騙過了所有前來尋找地圖的人,包括寒宮雪和佩衿。

他們為了不讓母親發現,定然不會帶走外包裝,只會將裡面的東西調包。

就算他們發現了到手的東西是假貨,也只會想到是事先被人調過包,注意力只會放在是誰在之前做了手腳,而不會再去回頭查看那些精美包裝。

所以一直以來,這幾個錦囊一直安全的擺放在那處。

如非巧合,玫果從小嫻處得知母親做這幾個錦囊所花費下的那些心血,也不會想到這一層。

可是接下來該怎麼辦?挖山?這麼大一座山,放在現在倒是可以用火藥一點點炸開,可是這沒炸彈的年代,要去挖這麼大座山,可真是愚公移山。

雖然也有火藥,不過火藥都是用來製作煙花,難不成還要她自己去發明製造炸彈?這樣異想天開的事,可真是為難人了。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如果要將那山挖開,只怕是挖到我們老死了,也未必挖得開。”

“挖山?”佩衿桃花眼微微一挑,這麼讓人不注意的障眼法能讓她想出來,這麼個腦子卻想出挖山這麼爛的點子。

玫果撇着嘴,不就是點子爛了些嗎?他用得着用這麼個眼神看她么?懶得再理他。往瑾睿臂彎里一倒,拿了他的發束去搔他的臉。

瑾睿微側臉避開,捉了她搗蛋的小手,嘴角不自覺的化開一抹極淺的笑意。

他平日並不多笑,也許正因為他少笑,所以笑就更加迷人,玫果看着他的唇角和眼眸就開始跑神。

佩衿看着含情脈脈的兩個人,扶着發痛的額頭,納悶得厲害,乾脆身子一橫,頭枕在玫果腿上睡下,“你付上足夠的酬金,我就給你提點提點。”

玫果頓時豎了眉,用沒受傷的那隻腳,一腳將佩衿從腿上踹開,“黑龍騎又不是我的隊伍,你不說拉倒,瑾睿,我們走。”說著作勢要起身。

佩衿忙一把將她拉住,“我給你的手機,可還在?”

玫果忙從懷裡摸了那部手機出來,好在前天忘了給回弈風,捏在手中。向他攤了另一隻小手,“給我的?分明是你賣我的。要拿回去可以,在我這兒保存這麼久的保管費,就不跟你細算了,還我本金就好,還錢,還錢......”

一想着他把她雷劈了,多少還是來氣。

回身對瑾睿假哭,“瑾睿啊,你可得為我作主,你這哥哥太煞黑心。當初招來雷電劈我,把我那國色天香的容顏,萬人迷的身段劈成了焦炭。”

佩衿頓時抖了兩抖,瑾睿也是忍俊不禁。

玫果卻是不理他們爬了一身的雞皮,仍自道:“我也不要你把他怎麼的,就給我配上一副天下最癢的痒痒葯,塗在他腳心上,讓他癢上三天三夜,也就算了。”

哭完,不忘回頭接着找佩衿還錢。

佩衿恨得咬牙切齒,腳板心癢上三天三夜,不要了他的命嗎?‘啪’的一聲,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她攤着的小手上,痛得她猛的一縮,手心紅了一片。“那些錢,對我又沒用,剛過手,隨手便拋了,哪能還有?”

“什麼?幾千大洋,你隨手就拋了?”玫果心痛得又是一腳踹了過去,想當初她掙幾千大洋可得花好些力氣,吐半天的口水,哄得上門的顧客塞鼻子削嘴皮才能有。

佩衿按住踢來的小腳,“那些錢到了這兒,當冥幣也沒人要。”

玫果剛要出口的三字經,生生哽在了喉嚨上。

瑾睿這次回來,也聽佩衿說過玫果的前世之事,搖頭一笑,將又要去踹佩衿的玫果拉了回來,一手環了她的腰,令她不能再胡來動到扭傷的那隻腳,另一隻手握了她被佩衿打紅了的手,輕輕揉了揉,“果兒,別鬧,聽佩衿怎麼個說法。”

玫果這才安份下來,將手中手機拋於他。“你有什麼辦法?難道是和這手機有什麼關係不成?”

佩衿也取出自己所帶,與玫果的這部一模一樣的手機,“封印之術的開啟之物是兩粒水晶,師傅將在仙世之前,將水晶交於了我,而這兩粒水晶也是傳你回來的關鍵。於是我按着你所在的那世界的喜好,將這兩粒水晶尋人做成了這兩部手機,一部給......咳......賣給了你......”

玫果眉頭擰了又擰,一臉的鬱悶,“我當初掙錢容易么,你直接給我不好,偏還詐了我幾千大洋。”結果他居然還把那些錢拋了,玫果想想就心疼,她現在雖然不愁吃穿,可上一世可真是窮怕了......

佩衿乾咳了咳,“當初你那性子,一門心思只有那個所謂的鑽石王老五。我說送你,你能要嗎?沒準當我是居心不良,不用轉身就能丟垃圾桶里。”

瑾睿不解的看向佩衿,“什麼鑽石王老五?”

玫果忙的一陣咳,乾笑道:“沒啥,沒啥。”狠狠的瞪了佩衿一眼,真是哪壺水不開,提哪壺。

雖然她不曾真愛過那人,但念着孤兒院一同長大的情份,除了身子沒給,錢財,感情巴巴的倒貼了幾年,結果被人一腳踹了的醜事,也能給她拱出來。

佩衿挑着桃花眼,眨了眨眼,酥得玫果抖掉一身的雞皮,忙道:“這麼說不用挖山了,只需拿了這兩部手機就能把你那些黑龍騎弄出來了?”

“尚不能。”佩衿搖了搖頭。

玫果泄了氣,“那不是白高興么,原來是兩個廢品。”

“這倒不是,只是當年師傅怕這水晶落入敵人之手,毀了黑龍騎,對水晶施了咒,師傅尚未來得及交待如何解咒,便仙去了,所以我們還得尋解咒之法。”

玫果頭痛不已,滿以為尋到地圖就萬事大吉了,不想還有這麼多名堂,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好歹這事也算有了進展。

當晚,三人就在房中用過餐。

飯後,佩衿瞥着瑾睿,“你還不走嗎?”

瑾睿起身撫平衣袖上的褶皺,淡淡的道:“自是要走。”

佩衿揚了眉,撇向身邊玫果,一臉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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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國讎家恨,玫果瑾睿和佩衿兩兄弟一起時,日子會是過得最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