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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婉兒前腳踏出清風苑,那屋子裡就傳來孫策哈哈大笑的聲音。

孫策大搖大擺地往蒲團上一坐,吩咐下人添了雙筷子,又添了一壺酒。

周瑜也坐下了。

孫策卻不說話,只一個勁地喝酒吃肉,外加不停地狂笑幾聲。

“伯符再不說話,我便要送客了。”周瑜忍無可忍,這已經笑了這麼久了,差不多也可以了吧。

孫策終於停下筷子,端起酒杯,衝著周瑜又大笑三聲,隨後道一句:“恭喜公瑾順利開葷。”

“我早說了是遲早的事,不必大驚怪。”周瑜強忍住心裡的激動,故作雲淡風輕模樣。

“呀!這隻顧着高興。我這差點要把大事忘了。”孫策瞬間收起說笑臉,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周瑜見狀,趕緊放下酒杯,問道:“怎麼?有情況?”

“前線來報,劉勛正在趕回來的路上,估摸着也快到潯陽了,我估計他一定會在潯陽落腳。公瑾,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先行出擊。還有一個不妙的消息,有眼線來報,黃祖有意來救援劉勛。若是真的,我們將兩面受敵。這一仗,有得打了。”

“就怕他們不來。正好手癢着呢。我周瑜還怕他們不成。”周瑜又喝上了酒,一飲而盡之後,意氣風發地吹牛。

孫策今日想必也是真心情好,聽了周瑜的話,又哈哈大笑起來:“公瑾果然豪氣,想必是方才被婉兒妹妹打通了任督二脈,垂頭喪氣了這麼久,終於見你振奮了一回。這下,我是能真放下心來了。可是……”

“伯符但說無妨。”

孫策吧唧一下嘴,頓了頓,脫口道:“我又有些於心不忍,你說你這才跟妹妹兩人這般的……情深意重……你就要出征,這似乎有些殘酷啊。”

周瑜愣了愣,對啊,她這才剛嘗到甜頭,就要他們夫婦分開,唉,萬一,夜長夢多,橋婉兒突然又後悔了,可如何是好?

他突然想起橋婉兒說的話。

將軍,從今天起,我會是你永遠的、強有力的、最忠誠的身後人。

橋婉兒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堅定,目光溫柔卻有力,身姿挺拔,周瑜從未見過她那般模樣。

也許,這一次,他周瑜真的可以信任橋婉兒這個女人一次。

不過……

還是要早點把她給弄回屋裡來。

想到這點,周瑜又恨恨地看了孫策一眼。

“公瑾為何突然如此看我?”

“你要是不來,我今日就能洞房了!”

周瑜回味着方才的感覺,箭在弦上,立馬就能一飛衝天了,卻被孫策這傢伙給生生拖了下來。

“我的錯,我的錯,妹夫可千萬別見怪。要不然,我現在就派兩個人,把妹妹給弄來!”

孫策那張俊美的臉,此刻壞笑起來,倒也像個市井流氓了。

“少來!無事你就走吧,我要去屋檐吹吹風,醒醒神,我如今就像在酒罐子里待着,暈暈乎乎。”

“吹吹風?我看你是想去林夕苑屋檐上搞偷窺吧。”

“什麼話?起開,你自己喝吧,我走了。”

林夕苑裡,七月見自家姐一回來就在院子里翩翩起舞,心裡頭已經明白幾分了。

想必,一定是把事情都說清楚了。

“姐,姐,你該沐浴了。”

“從今日起,請叫我夫人。”橋婉兒一臉傲嬌。

七月震驚道:“什麼?”

“叫我夫人!”

橋婉兒在1世紀里,打就喜歡看書,尤其是古典文學。

出來工作以後,報了個班學習古典舞。

所以這會子,橋婉兒翩翩起舞,還真不是亂來的,那輕盈的舞步,曼妙的倩影,如流蛇般婀娜的身姿,身旁站着的幾個丫頭都要看呆了。

橋婉兒這會兒,就像那情竇初開的女子。

她居然吻上了周瑜!天吶,這要是在1世紀,她一定要60度無死角拍攝九張照片,填滿九宮格,發個朋友圈。

越想越覺得美麗,這美麗的穿越,美麗的日子,美麗的月色,美麗的自己………

旋轉,跳躍,我閉着眼……

她全然不知,屋檐上正坐着一個人,正流着哈喇子目不轉睛地盯着她。

“姐,姐。”

七月突然神色慌張,卻又不敢大聲言語。

“叫夫人,怎麼了?”

屋檐上周瑜聽了橋婉兒這話,忍俊不禁,笑了一聲。

“夫人,屋檐上有人。”七月壓低了嗓子,說了一句。

“別自己嚇自己了,這麼晚了,難道,這將軍府還會有毛賊?”

七月走到橋婉兒身邊,輕聲道:“好像是將軍。”

“什麼?”

這麼快就想我了?這也太沒耐性了吧……

哎呀,多不好意思啊。

剛剛的她,好像有點太嘚瑟了,不會都被他瞧見了吧。

“你帶她們兩進去,沒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遵命,夫人。”

橋婉兒突然往石凳子上一坐,背對着那個人影。

“毛賊,下來吧,秋風瑟瑟,在上邊待着,會着涼的。”

周瑜一聽,哎呀,居然被發現了,偷窺,呸,在這兒涼快這麼久了,終究是被發現了。

“居然敢叫本將軍毛賊,夫人身子瘦,膽兒倒挺大呀。”

他從屋檐上跳了下來,大跨兩步,接近了橋婉兒。

周瑜伸手握住橋婉兒那纖細的手臂,順勢一拉,將橋婉兒攬進懷裡。

方才這動作真是帥氣。周瑜心裡想得也是挺美的。

“鬆開!”橋婉兒突然掙紮起來。

“怎麼突然又這般待我?”周瑜委屈道。

橋婉兒扯開周瑜的手,甩向一旁,生氣道:“你說怎麼了?你方才是不是又喝酒了!”

“這伯符非要喝點,你說我不喝,那多沒規矩啊,總該陪着敬兩杯。”

周瑜心中暗爽,原來,被夫人管教的感覺真好。難怪孫策那傢伙天天在我面前傲嬌地說他不能多喝,回去夫人要責怪。

“不聽,不聽我不聽,我聽不見。你惱到我了!”

“夫人我錯了。”

“不聽!”

“我真錯了!”

“錯哪兒了?”

“我不該不聽你的話,不該喝酒。”

“你回去吧,我此刻不想見到你。”

啊啊啊啊啊啊,那個死伯符,臭伯符,夫人明明對他那般溫柔的,就因為他,如今夫人又冷淡了。

周瑜委屈巴巴地望着橋婉兒。

“夫人,你看,我在寒風中站了那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你不說我還忘了這回事呢。你今日這舉動,倒像是個慣犯啊……”橋婉兒用審犯人的語氣和神態盯着周瑜,盯得周瑜心裡頭直發毛。

“也沒有,也就那麼……”

橋婉兒搶在他前頭說:“你最好說實話,否則!”

“好吧,幾乎每……每天……”

“你這個……偷窺狂!”

橋婉兒舉起那的拳頭,拳頭像雨點般落在周瑜胸前。

開心,快樂,人生巔峰……

此刻的周瑜笑得像個大傻子。

順勢一拉,橋婉兒又跌落在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