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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天地是多麼莊嚴肅穆的一件事,橋婉兒居然笑場了。

這一個人笑場就算了,那笑聲居然把周瑜也給傳染了。

兩個新人拜堂拜得東倒西歪,這幅模樣,竟惹得在一旁觀禮的孫策、橋姝兒也笑了起來。

九歌和七月在一旁站着,莫名其妙地看看對方,再看看這四個忍不住笑的四個人,一時間,不知他們究竟是在玩鬧,還是在正經拜堂。

待忙完這一堆禮,“送入洞房”的聲音響起,橋婉兒才鬆了一口氣。

原是她習慣了看現代人熱熱鬧鬧地結婚,所以才會在這樣的氣氛下憋不住笑了出來。

她也沒想到,會搞成這樣一片喜慶祥和。

罷了罷了,只要心誠,禮數到位了,氣氛這點事,就不必再計較這麼多了。

送入洞房這一路,兩人的心裡頭都很興奮。

因為事出突然,加上橋婉兒覺得這只是補一次拜堂,不能太轟動,所以府中並沒有設大宴。

可不能讓旁人笑話了,早先已經因為兩對新人一塊成婚宴請了賓客,這再來一次,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我們成婚了。”

“我知道。”

“你是我夫人了。”

“哦。”

“你太冷淡了。”

“那我要怎樣?”

“你覺得呢?”

橋婉兒覺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適合太熱烈地表達自己內心的興奮喜悅。

“我覺得我們該去香滿樓慶賀一番!”

橋婉兒還惦念着之前姐姐請來的那個廚子,據說就是香滿樓的主廚。

周瑜扶着橋婉兒到床邊坐着,一臉無語道:“除了吃,你就不能想點別的?”

“不把肚子填飽了,哪有力氣想別的?”橋婉兒知道,這古時候的女子,幾乎都是婉約派,她還知道,男人見多了婉約派,豪放派才更吃香。

不然,為什麼青樓能長久不衰?

她想做周瑜的豪放派,專屬於他的豪放派。

周瑜聽了這話,心神蕩漾了起來,一個激動,直接把橋婉兒頭上蓋着的紅蓋頭給扯了下來。

他伸出右手,食指指腹輕觸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往上輕抬,嘴角順勢一扯,扯出個邪魅的壞笑。

“好,甚好。為夫這就帶你去香滿樓,飽餐一頓!”

“兩頓!”

“沒問題。”

橋婉兒換了件綉着百合的淺綠色留仙裙,歡欣地轉了個圈,周瑜只覺得橋婉兒就像那初春原野上邊的一株花,開的嬌艷動人,卻讓人心裡頭覺得清新舒爽。

這是橋婉兒穿過來以後,第一次步行上街。

皖城被攻破之後,他們只花了三日便整頓好了城中事務,百姓們對戰爭早已習以為常,只要對他們好,不管主公換成誰,都無所謂。

所以如今皖城的街頭,依然是一片祥和。降兵敗將們逃的逃,投降的投降,也都回到了該處的位置。

攤販們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正大聲叫賣着自己攤上的好物。

要說這古代的街道才有意思,攤上的玩意兒都精緻得很,這隨便買上一個,弄回1世紀,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啊。

橋婉兒看着那些首飾釵環、書畫布料等等,只覺得自己要眼花繚亂了。

“這些東西都好有意思啊。”

周瑜覺得此時此刻的橋婉兒就像個半年沒放出來玩的孩童,一路蹦蹦跳跳,這個摸一下,那個碰兩下,實在有趣得緊。

“心着點,別撞到人了。”

橋婉兒在前邊一路跑,周瑜緊緊跟在她後邊,他真想扯着她的衣裙,如此,便不用擔心她走丟了。

橋婉兒看到了冰糖葫蘆。

以前在古街看到假扮古人的叔叔扛着冰糖葫蘆架,她都要上前去合影一張。

方才她腦海里冒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自拍,還伸手去摸口袋。

而後突然反應過來,這會子,自己已經沒有手機了。

“唉,這要是有手機,該多好啊。”橋婉兒懊惱地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麼?”周瑜湊了過來,溫柔發問。

“沒事。”橋婉兒這邊說著沒事,那雙眼睛卻一直盯着冰糖葫蘆。

周瑜隨即馬上給她買了一串。

橋婉兒終於消停了一會兒,站在一個首飾攤子前,一邊幻想自己有一天能帶着這些東西回到1世紀,然後成為一個富婆,一邊認真品嘗手中那串冰糖葫蘆。

橋婉兒正伸手去拿一根珍珠釵環,她忽然聞到一陣刺鼻的濃香,原來是身邊又來了位姑娘,好巧不巧,那姑娘也伸手去拿那根釵環。

兩人抬頭,望着對方。

對方竟是程家姐程欣蘭。橋婉兒鬱悶得很,怎麼這麼一個大好的日子,要撞上這個女人。

程欣蘭則一臉傲慢,心想,她橋婉兒居然還有閒情逸緻出來逛街,這會子,不應該被責罰着或者被休嗎?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姐姐呀。”

“妹妹也在逛街呀,既然妹妹也喜歡這釵環,那姐姐就讓給你吧。”

周瑜手中拿了一包新鮮果子,正往這邊走來。

程欣蘭看着周瑜那一副慈父模樣,臉頓時黑了。

“欣蘭姐也在這兒呢,夫人,你不是餓了嗎?走,這條街轉角就是香滿樓了,我們走吧。”

雖說橋婉兒臉上很是平靜,可周瑜依然看出了她內心對程欣蘭的嫌棄,那一次談話,橋婉兒在暗處肯定將談話內容盡數偷聽了去,周瑜突然覺得心虛,他那時候說的話,是故意氣她的,不知這女人有沒有往心裡去。

“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妹妹慢慢逛。”橋婉兒硬是擠出一個笑容,這個她很擅長,在領導面前裝多了,這是順手拈來的演技。

“等等,將軍,我有話與你說。”

“欣蘭姐請說。”周瑜緊緊握住橋婉兒的手,禮貌性地轉身,露出標準的微笑。

程欣蘭看着那兩隻緊緊握住的手,心裡的火燒得更旺了。

“呵,將軍還真是好度量啊,那般齷齪、見不得人的行當,也能容忍。”

橋婉兒自然知道,她是指她和劉全的那次交談。

丫丫的,程欣蘭居然用齷齪和見不得人這兩個詞形容她,要不是礙於周瑜的面子,她可能得衝上前去甩一巴掌。

周瑜那握着她的手又握得緊了些,他在示意橋婉兒,不要衝動。

橋婉兒才不是想不通的人,她也就是氣那麼一會兒,這程欣蘭,手段還算樸素,她目前還吃得消,不會與她鬧得太沸沸揚揚。

“欣蘭姐,多謝你對我們夫婦的關心,之前那件事只是個誤會,勞你費神了,抱歉。我們就先走一步了,我家夫人實在餓得慌。是吧,夫人?”

“嗯嗯!”橋婉兒用力地點點頭,還嘟着嘴巴。

兩人走遠後,程欣蘭把手中的釵環死勁往地上一扔,嘴裡“哼”了一聲。

“哎,這位姐,這釵子可貴着呢!”老闆臉都綠了。

“如意,給錢!”程欣蘭這一回,是真給氣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