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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舒兄有心了,快快坐下吧。妹妹,快將葯喝掉。”

孫策這聲命令,聽的橋婉兒直犯哆嗦,她怨氣重重地看了眼溫雲舒,似乎在責怪他不該將葯送到這兒來。

“主公,我有一句話,不只當講不當講。”

溫雲舒知道,若是他將這話說出口,定會引來孫策的不悅,可他若是不說,他心裡頭也不舒服。

“請講,雲舒兄從在鶴醫仙身邊長大,你的話,一定是有用的話。”

孫策這話說的,溫雲舒以為他是在暗示自己千萬不要講無用的話,不過也有可能他是純粹在抬高鶴醫仙。

“這會子,弟兄們都在整理兵器安撫戰俘,可主公和將軍卻在飲酒作樂,不知主公可否想過弟兄們心中會作何感想?”

孫策聽罷,哈哈大笑,“果然又是一個敢說真話的人才啊。鶴醫仙說的沒錯,雲舒兄不愧是個心中裝了明鏡的人。此事是我們欠考慮了。這樣,以後我們在軍中,再也不飲酒慶祝了,我們飲茶,如何?”

周瑜此刻才想到,原來鶴醫仙已經在孫策面前舉薦過溫雲舒了,偏偏孫策不是個昏庸的主公,對於溫雲舒這種人,他還是需要的。

看來,勸退溫雲舒這事,估計是沒戲了……

“還有啊,婉兒她大病未愈,現在看來,臉色還是有些青白,想必是剛剛跳舞的時候,累到了,婉兒還是先回去歇着吧,以免病情加重,師傅又要責備她了。”

橋婉兒一聽,這語氣不對啊。這明顯是在責怪他們不該讓橋婉兒跳舞啊,可這舞是她自己要跳的,與他們無關啊。

“兄長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雖說你才是看病拿葯的,可我啊,以前也病過,而且我就是靠拚命跳舞,出了一身汗才好的。今日也是我看着姐婿和將軍高興,才非要跳舞助興的。不過,我還是聽你的話吧。”橋婉兒看着溫雲舒莞爾一笑,又回頭對周瑜和孫策說道:“我先回去歇着了,你們慢慢聊。”

周瑜想起身送橋婉兒回去,卻被橋婉兒攔住了,“將軍,你就在這陪姐婿好好聊聊接下來該怎麼應對黃祖派來的援兵吧,我估計,他最少會派五千人馬,嗯……就是這樣沒錯!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哈哈,是我昨兒晚上夢見的!”

孫策驚呆了,這丫頭如何知道黃祖的援軍要來了,他們派出去的探子都還沒回來呢,她又是如何知道會有五千?

雖然他們早就聊過這個話題,劉勛求助黃祖,黃祖最多也就派個五千,他們都是綜合了許多因素才分析出來的,這丫頭卻如此輕易地說了出來……

這讓孫策覺得很是驚奇,周瑜卻不驚奇,橋婉兒對軍事感興趣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她經常找九歌打聽一些事,九歌也告訴過周瑜。

周瑜沖孫策笑了笑,道:“伯符,我這夫人,可不是一般的女子,你別看了她說的話。”

孫策雙手握在一起,沖橋婉兒晃了晃,道:“佩服,佩服!”

“少來少來。不說了,我要回去喝葯了。兄長走吧。”

橋婉兒隨口把溫雲舒喊走,周瑜心中又泛起一陣酸醋味。偏偏這一喊喊得這樣自然,他沒有插一嘴的空子。

溫雲舒聽到橋婉兒喊他離開,心中那汪波瀾不驚的清溪頓時盪出一陣陣漣漪。

唉,罪孽啊罪孽。為何偏偏是他,又為何偏偏是她……

罪孽又如何,溫雲舒的心中不安,可他的腳步還是很誠實的,他立馬邁着輕快的步子端着葯跟上橋婉兒。

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營帳,周瑜不敢過多的將目光投注到兩人身上,他怕又被孫策那子看出什麼來,一會又該說他沒事找事神經兮兮心眼了……

橋婉兒回自己營帳的這一路都在和那些士兵打招呼,方才已經認識了。甚至是那蹲着的戰俘,見橋婉兒來了,一個個都笑了起來,恭恭敬敬地叫一聲夫人。

她倒好,直接彎下身子問他們用膳沒,那關切的神情讓溫雲舒一頭霧水。

這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不過溫雲舒有些想通了,因為那些戰俘看起來似乎對這個結局很滿意,或許這也是橋婉兒的一個手段吧,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幫助周瑜和孫策。

果然是他心甘情願將她放再心上的女子,她的聰明,絕對不止他此刻看到的這樣,不知怎麼的,溫雲舒對於這一點,可以篤定。

橋婉兒是勇敢的,是善良的,也是聰明冷靜的……至於她身上那些可愛和機靈,更像是她與生俱來的特質。這一切的一切築成了眼前這個稍微咧嘴一笑,便能使人心花怒放的女子。

“兄長,我一定要好好跟你說道說道。雖然哈,我是對不起你,又是偷跑出來惹得你這樣奔波,又是吐你一身的,但是,你也不能因此就拿吃藥來報復我啊。你明知道我不喜歡吃藥,卻將葯端到他們面前,這不是逼我吃藥嗎……”

溫雲舒心中正想着事呢,突然被橋婉兒一喊,手中的葯都抖了一下,差點灑出來,他立馬端穩了些,免得一會沒了,這橋婉兒又有借口不吃藥了。

“兄長沒有這樣想。我只是聽了師傅的吩咐,才將葯送來的。”

溫雲舒語氣淡定得很,他很享受橋婉兒對他這樣質問,但他必須表現得心無漣漪。

橋婉兒突然轉身,站在原地不走了,溫雲舒又被她嚇了一跳,這一回,葯真的灑了一些出來。

“婉兒,不淘氣!”

橋婉兒伸出食指指着溫雲舒,溫雲舒太高了,她必須得仰着頭,而且裝出一副很有氣勢的樣子,食指晃了晃,橋婉兒哼了一聲,說道:“你敢對着天發誓,說你絕對沒有想報復我的意思嗎?送葯去那裡,絕對不是想逼我吃藥?”

溫雲舒無可奈何地淺笑,那掩飾不住的笑意被橋婉兒看成了心虛,“你看你看,你笑了!我就知道兄長就是不懷好意。哼!”

“就算真是那樣,我也是為了你好。”溫雲舒空出一隻手,在橋婉兒的頭上輕輕敲了一下。

橋婉兒嘟着嘴,繼續往前走,嘴裡嘟嘟囔囔道:“唉,太多人關心自己也不好,連逃個葯都逃不了,不好玩……”

“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

“你是不是在罵我?”

“是!”

溫雲舒:……

雖然聽橋婉兒這樣說,可為什麼,他心裡頭卻是喜滋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