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繼續說!”

程欣蘭被周瑜這又一聲吼給嚇到了。哆哆嗦嗦地說道:“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至於那些細節,父親的門客可是男子,他怎麼可能會與我說這些呢。周郎,你別難受。”

程欣蘭想去安撫周瑜,周瑜卻閃開了。伸手將程欣蘭手中的肚兜拿到自己手裡,手指在上邊那個婉字上邊細細摩擦着。

他突然想起那一夜,兩人極盡纏綿之後,周瑜也是摸到了這個婉字,他那會兒還笑她幼稚,竟然將自己的名字綉到肚兜上。

橋婉兒窩在他懷裡,嗲聲嗲氣地說這是一種情懷,肚兜是多私人的東西,刺上了名字就意味着這肚兜只是她一個人的。

而後還玩笑着要在周瑜的身上尋一塊地方也刻上婉字。

可如今,這肚兜居然是從劉全手中得來的。他很不願意相信程欣蘭的這些話,但肚兜上的婉字,的確是橋婉兒刺的,她刺繡技藝不行,也就她能刺出這樣歪斜的婉字了。

什麼感覺……晴天霹靂,他腦海里全是劉全和橋婉兒私會的場景,他們會去哪裡,他們會做什麼,他們會有肌膚之親,肚兜都脫了……

為什麼?她明明告訴自己,她已經將劉全盡數遺忘了。她明明口口聲聲說劉全只是個活在過去的人,與她半點關係都沒有。

難道,這一切都是騙局……她的失憶是騙局,她裝作溫柔體貼,突然愛上他都是騙局?

程欣蘭被周瑜的神情嚇得不敢動。她默默地坐到塌上,看着周瑜的臉變成一個恐懼陰沉的黑洞,眼睛紅透,似乎他此刻手中正舉着刀,在戰場上殺紅了眼。

“你敢保證你說的話,沒有半句是假話?”周瑜突然轉過臉,用他那能將人刺穿的目光盯着程欣蘭。

“周郎,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手中那肚兜,你不可能不認識吧。難道肚兜也會有假?若沒有私會,橋婉兒的肚兜,她的貼身之物又怎會落在劉全手中?”

程欣蘭知道,她這會子若是很激動地據理力爭,那只會讓周瑜覺得自己在狡辯,可若她語氣漠然,周瑜就一定會相信她的話。

見周瑜手中拿着那件肚兜,絕望地將身子癱坐在蒲團上,程欣蘭知道,周瑜信了,他全都信了。

他信了,就是她進一步的時候了。

“周郎,你實在沒必要為了那樣的賤人這樣大動肝火。不過就是一個女子,她不就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將你和劉全都勾到床上,這樣一個女子,連那風塵女子都不如,周郎,忘了她吧。”

“你給我閉嘴!”

周瑜突然站起身,踉踉蹌蹌地出了營帳,他不知道此時是什麼趁着他還在往前走着,他不想看到程欣蘭了,這個女人,帶給他的是從未有過的重創。

什麼萬箭穿心,什麼烈焰焚身,什麼剝皮抽筋……此時周瑜終於體會到了,最痛不過是遭受摯愛之人的背叛和欺騙。

而他卻還傻兮兮地以為橋婉兒緊張他在乎他,都是因為愛他。如今想來,橋婉兒一定是因為愧疚,所以才會這樣做。

九歌跟上去問怎麼了,周瑜全然聽不見,九歌便不敢再多說話了,他要命。

這樣的周瑜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失魂落魄,卻又殺氣騰騰,這會子,他再貼上去,只會是找死。

橋婉兒……他要見到她,以最快的速度!

周瑜直奔自己的營帳,取了劍,又衝出來,直奔馬廄,他大步跨上自己那匹快馬,嗖的一下就疾馳而去了。

只剩下九歌還在風中凌亂。

“將軍!等等我!”

九歌也順勢騎上一匹馬,追上去了。

程欣蘭聽了動靜,跑出來看,可周瑜已經騎上馬走了。她一下子就蒙了,這會子,她又該做什麼。怎樣才能知道周瑜到哪兒去找橋婉兒……

橋婉兒此時還沉浸在好消息中,好歹也是個穿越過來的,若她連這點事都預測不準,那還有什麼玩的。

為了慶祝她夫君打了勝仗,諸葛幻羽提議帶橋婉兒去莊園里騎馬,知道橋婉兒會無聊,他才想出這個主意的。雖然他不怎麼會騎馬,可溫雲舒會啊,那個變態,能文能武的變態。

他們到了自己的地盤,若是天天將客人窩在院子里,也不是他的待客之道,他必須得想辦法讓他們玩得盡興,即使他們只是來避難的。

先前還糾結,是因為畢竟周瑜還在打仗,他若是帶橋婉兒玩得開心,多少有些過意不去,這會子可好,仗打完了,還打贏了!

橋婉兒是開心了,一蹦三尺高,在讓她興奮的事情面前,她向來是記不住自己的身份和性別的。

三人到了莊園,隨從在一旁護着,他們都是聽周瑜的命令的,橋婉兒在哪兒,他們就必須在哪兒。

橋婉兒只要能出去透透氣,她就覺得開心了。

原野一片荒涼,可那荒涼之中,又透着些許壯麗的蕭瑟。

諸葛幻羽的莊園很大,橋婉兒嘖嘖嘖地讚歎了好久。果然有錢人的朋友也都是有錢人。

不過因為是寒冬,莊園里沒什麼人,也沒有什麼農作物。

養馬的人還是有的,那老伯見是自家主人帶人來了,連忙牽出幾匹好馬到他們沒跟前讓他們挑。

橋婉兒拚命教唆七月也挑一匹馬,來都來了,不騎騎馬,多可惜。

可七月那小膽子,怎麼可能上馬,橋婉兒太高估她了。

勸七月不行,得輪到她自己了。橋婉兒看着那匹比自己高了一整個頭的棕色駿馬,也慫了起來。

也不是沒騎過馬,她曾經花了十五塊錢騎到一匹馬背上照了一張相呢……

“婉兒,不會騎馬?”溫雲舒看出她的窘迫,覺得好笑,一開始興奮的是她,這會子膽怯的,也是她。

“不會……”橋婉兒才不是傻子,打腫臉充胖子是要被摔死的。

溫雲舒牽過從老伯手中牽過這匹馬,沖橋婉兒翩翩一笑,“來,兄長扶你上去,一會兒,我牽着馬,不會讓它亂跑的,你只需要抓緊就行了。”

橋婉兒諂媚一笑,在溫雲舒肩上拍了一拍,“真夠意思!不過,萬一我一會兒嚇得臉色慘白,你們可都不許笑我哈。”

諸葛幻羽毫不客氣地笑了,“不可能的,不笑你是不可能的!”

橋婉兒白了他一眼,上了馬。此刻她的心情就像那剛學步的孩童,欣喜又忐忑,這可是她自己一個人在馬上,先前那都是被他們護着,那不算騎馬。

馬向前越走越快,溫雲舒也越走越快。橋婉兒笑得越來越開心,全然不知,此時正有一人紅着眼沖她在的方向疾馳而來……

他要什麼,誰都不知道,是關於這一場背叛的解釋?還是道歉?亦或是要與她徹底決裂……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