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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幻羽決定拉自己的兄弟一把,因為從這幾日的觀察來看,諸葛幻羽已經可以斷定了,溫雲舒就是對橋婉兒動心了,即便他說再多使命之類的借口,也沒有辦法掩飾溫雲舒在望向橋婉兒的時候,眼裡抑制不住的那種柔情。

而那種柔情,旁人很容易將它當做兄長對妹妹的寵溺之色。但他諸葛幻羽怎麼能是旁人呢,他可是溫雲舒的生死兄弟,溫雲舒曾經將他從地獄口拉了回來,這會,輪到他了。

溫雲舒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起身活動也不是問題了。橋婉兒便賴着溫雲舒陪她出去走,橋婉兒也怕溫雲舒傷口受涼,所以幫他穿了好幾件厚衣服,還披上一件長袍外加一件狐毛長袍。溫雲舒抗拒也沒用,橋婉兒不准他脫下。

諸葛幻羽走進屋子的時候,橋婉兒正幫溫雲舒綁着前邊的繩子。

這一日天氣甚好,金黃的陽光從窗子縫透了進來,空氣中飛動着的塵埃似乎變成了有了生命的精靈,在兩人的身邊飛舞着,場景極其曖昧,那一瞬間,諸葛幻羽愣了神,似乎眼前看到的不是兄妹,而是一對璧人。

溫雲舒的溫潤如玉,橋婉兒的嬌美可人,那像一幅畫,一副動人的畫。

只是畫中的兩人,似乎完全沒意識到當時的那些氣氛微妙的不可言喻。

諸葛幻羽一時頭腦發熱,吼了一句“你們兩個,在這幹嘛呢?”

溫雲舒和橋婉兒同時轉過頭,盯着諸葛幻羽。

這貨怎麼了?突然間激動什麼?橋婉兒看着溫雲舒,溫雲舒攤攤手,表示並不知道這貨在說什麼。

但他心裡是知道的,方才這幅場景里,只有橋婉兒還傻兮兮地純粹着,她只知道自己在幫兄長,卻不知道眼前的所謂的兄長正在幻想着,幻想着眼前這個女子不是自己的妹妹,而是自己的娘子。

若不是諸葛幻羽衝進來打斷了他的遐想,可能他已經情不自禁地吻下去了。

諸葛幻羽這些日子的陰陽怪氣,溫雲舒不是不知道,但他無所謂,實在瞞不下去了,告訴他就是了,諸葛幻羽是什麼人,溫雲舒還是很了解的,他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諸葛幻羽走到兩人跟前,伸出手指,指着橋婉兒握着溫雲舒衣服的那隻手,絮絮叨叨,“你你你,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幹什麼?這都看不出來嗎?給兄長穿衣服啊。”

橋婉兒這才意識到,諸葛幻羽這是誤會他們了,不過,逗逗他也是好玩的。

“穿衣服?為什麼要穿衣服?不對!為什麼他的衣服要你幫他穿?溫雲舒你自己沒手嗎?”

諸葛幻羽有些紅眼了。旁邊的兩人更是莫名其妙。

“諸葛兄,你怕不是得了健忘症了?兄長受傷的事情,你這麼快就忘記了嗎?他若自己穿衣服,會扯傷傷口的。有沒有點常識?”

橋婉兒一邊說著,一邊繼續綁帶子,她幫溫雲舒綁了個蝴蝶結在胸前,溫雲舒低下頭,看着那個娘里娘氣的蝴蝶結,心裡頭有些鬱悶,可一想那是橋婉兒綁的,嘴角又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諸葛幻羽真是要瘋了。溫雲舒啊溫雲舒,難道他已經陷進去了,沒救了嗎?

看着兩人從他身邊悠悠走過,諸葛幻羽又氣又惱,跺了下腳,跟了上去,他就不給他們這個單獨相處的機會!

溫雲舒在屋子裡悶了這麼些日子,這會子出來自然是覺得心曠神怡的,再加上諸葛幻羽梅園裡的梅花開得正旺,溫雲舒心裡頭覺得很是歡愉。

橋婉兒一到梅園,手又癢了,只要看着哪一束好看,她就想着去摘。

不過這一次,諸葛幻羽直接上前去握着橋婉兒的手腕,哭笑不得地說道:“我的姑奶奶,你就饒了它們吧,你兄長這不是已經能自己走出來賞花了嗎?”

橋婉兒把手掙脫,嘿嘿直笑,“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就一束可好,這一束我要送給義父。我要去跟義父說謝謝,都是他神通廣大,才讓兄長好的這麼快。”

說完,直接上前果斷摘下那一束她覺得好看的梅花。

諸葛幻羽一臉絕望,望向溫雲舒,質問道:“溫雲舒,你什麼時候將你這妹妹弄走?我這梅園都要被她給毀了。”

溫雲舒一臉淡然,那笑風輕雲淡,讓諸葛幻羽更是氣憤了,好像這園子不是他的,他就沒責任守護一般。

而且,溫雲舒看着橋婉兒摘梅花時,完全是一副慈祥兄長的寵溺之色,或者說,是男人對自己的女人的一種寵溺之色……

諸葛幻羽決定和溫雲舒攤牌!不能再放任不管了。

他雖然到這個歲數了,還未成婚,但男女之事,他比誰都精通,那些小感情小貓膩,一旦着了火,便會以一發不可收拾的速度向整個心裡蔓延,灼熱的燃燒着身體里的每一根神經,從此那人再也沒辦法從身體里離開。

諸葛幻羽突然想起那個身穿紅衣在台上翩翩起舞的女子,那時候驚鴻一瞥,兩人似乎將心交了出去,可那女子偏偏是個只賣藝而不願和任何男子有交際的人。

所以諸葛幻羽空空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和她說上一句話,哪怕只是一句簡單的招呼也好。

就這個女子,已經讓他魂牽夢繞,茶不思飯不想了,別說溫雲舒對橋婉兒那種赤裸裸的在乎了。

所以那一日,諸葛幻羽一直在溫雲舒屋子裡熬到橋婉兒將整理好插好在瓶中直至離開。

橋婉兒前腳剛走,諸葛幻羽就將門反鎖了。

溫雲舒依然是淡淡地坐在那休息,嘴角那似有若無的笑意一直存在着。諸葛幻羽隨手拿了個小玩意兒,朝溫雲舒扔了過去,溫雲舒反手一接,嘴裡罵了句:“你究竟想做什麼?一天都神神叨叨的!”

“我什麼都知道了。”諸葛幻羽往玩呢運輸身邊一坐,腿一盤,一副你快來求我的模樣。

溫雲舒在諸葛幻羽頭上猛地一敲,“你知道什麼了你就什麼都知道了?”

“你心悅橋婉兒,對嗎?”諸葛幻羽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很有把握,問完以後他就在心裡頭盤算着一會兒要是這傢伙不肯承認的話,他該怎麼接着問。

溫雲舒笑了笑,什麼都沒想,直接回答道:“對啊。”

什麼……對啊……諸葛幻羽蒙圈了。為何這麼乾脆,為何不給他繼續質問的機會……他明明準備好了很多問題,就等着溫雲舒上鉤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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