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想起阿楚的那些話,很是氣憤。
什麼夫人說要是她敢將夫人是和溫雲舒一起去小島上的事情說出去,夫人就會把她打死。這話說出去,論誰聽起來,好像夫人跟溫雲舒之間,有什麼不清不白的關係似的。
而且,他的夫人是多麼善良的一個人,她會打死婢女??
拜託,怎麼可能嘛。
就阿楚那樣的腦子,連護主子都不會。他九歌怎麼會看上她?也不知道七月那傢伙,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竟然會擔心他會看上阿楚?
雖然七月沒有直接說出她的顧慮,可九歌能感覺到七月這傢伙似乎很介意自己和阿楚打交道。正是因為九歌看出這一點,所以他很自覺地和阿楚保持距離,甚至,阿楚有時候主動和他打招呼,他也只給她一張冷漠臉。
啪的一聲將糾葛的思緒拉了回來。
地板上是周瑜剛剛用力摔爛的酒罈,四分五裂,那酒香頓時溢滿整個雅間。
小二聞聲過來,本想問問怎麼回事,可看到周瑜那雙發紅的眼,小二慌忙拾了碎片就離開了。
周瑜衝著小二的背影吼了一句,“拿酒來!再來一壇!”
九歌實在不想看周瑜又喝到難受好幾天,咬了咬牙,還是勸了他:“將軍,我們回去吧。”
周瑜的兩個手肘放在案台上,他緩緩抬頭,直至視線和九歌視線相對。周瑜此時的眼神就像他正看着十萬敵軍,九歌倒吸一口涼氣。
他為什麼要嘴賤???
“不回去,繼續喝。”九歌慫了,“小二!再來一壇酒!”
“要酒是么?來了!”
等等,方才那是誰的聲音?為何他聽到了夫人的聲音?九歌已經自己聽錯了。
門帘被掀開,七月從外邊走了進來。
隨後是橋婉兒,懷裡抱着一壇酒。
“夫……夫人……將軍他沒喝多少,他只喝了一碗……”九歌忙着解釋,他先前答應過橋婉兒,如果將軍日後再這樣毫無節制地酗酒,一定要制止他,用她橋婉兒的名義。
當時,九歌可是答應得好好的。可現在這場景……實力打臉。
周瑜怎麼會沒聽出來這是橋婉兒的聲音,可他依然沒有抬頭。
這女人來做什麼?看他笑話?看他為她肝腸寸斷,借酒消愁?
橋婉兒自打進來,就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雖然她心裡已經因為看到周瑜喝成這副模樣很是生氣了。
“將軍這麼喜歡喝酒的話?不如讓婉兒陪你喝啊?”
橋婉兒將酒罈上的封蓋一扯,抱起那壇酒,張開嘴,直接往自己嘴裡倒去。
不就是喝酒嗎?她有的是經驗。
21世紀的時候,她經常睡不着就獨自一人坐在陽台上酗酒,想不通事情的時候,也酗酒,她自己都忘了有多少次因為喝酒進醫院去了。
七月和九歌面面相覷。
這兩夫妻,為何喝起酒來,都是這副瘋樣子。
“怎麼辦?”七月衝著九歌做口型。
“沒辦法,讓他們吧。”九歌回道。
橋婉兒已經咕嚕咕嚕喝了兩大口了。
周瑜終於忍不住了,他鐵青着臉,伸手從橋婉兒手中把酒罈奪了下來。
橋婉兒不服,要去周瑜手中搶回來繼續喝。可她的右手被周瑜一隻手死死握住手腕,等她想用另一隻手,結局卻是一樣的,她完全被周瑜扣住了。
“咳咳。”九歌乾咳兩聲,朝七月使了個眼色。
七月秒懂,兩人便一前一後地默默離開了雅間。
“還給我!”橋婉兒也很生氣好不好,他動不動就走人,動不動就喝酒,動不動就像個孩子一樣固執。
周瑜將她的兩隻手腕握得更緊了,“還給你?你很能喝嗎?”
橋婉兒仰着頭,不服氣地問他:“你能喝,為什麼我不能喝?”
“你來做什麼?”
周瑜鬆開橋婉兒的手,他知道自己用的力有些大,橋婉兒一定被他抓得有些不舒服了。他雖然很生氣,但不想傷到她。
“我來找我夫君回家用膳。”橋婉兒揉着自己的手腕,輕飄飄得回了他一句。
周瑜冷笑一聲,這一聲冷笑,讓橋婉兒背後一涼,他這是什麼意思,嘲笑她說的這句話?
“夫君?難為橋婉兒小姐還記得我是你夫君啊。”周瑜端起那壇酒,往自己嘴裡又倒了一大半。
阿西吧,還喝!橋婉兒簡直要氣瘋掉!看他那樣子,不知道已經喝了多少了,他雖然意識還清醒,但他的身體肯定早就發白了。
“別喝了。”橋婉兒的語氣很冷,態度很堅決。
“與你無關。”
……幼稚!這不就是小時候吵架常用的那一句關你屁事嗎?好歹也是一個歷史名將啊,吵架的時候能不能有點文采!橋婉兒翻了個白眼。
“你確定與我無關?來,我們來好好說道說道。你喝醉了,誰扛回去,肯定是我和九歌對吧。誰給你洗?你自己能洗嗎?很明顯不能。我現在還是你娘子,自然也是我幫你洗。你睡著了,中途醒來,渴了,誰要守在旁邊幫你端茶倒水?除了我,又還有誰呢?畢竟你只有我一個娘子。所以,你不覺得你說這句與你無關很不負責任嗎?”
橋婉兒兩隻手在那列來列去,神情很是認真。
周瑜捧着酒罈,默默聽着橋婉兒這一串話。
“什麼叫你現在還是我娘子?橋婉兒,你什麼意思?”周瑜突然抬頭盯着橋婉兒。
我天?這一定是橋婉兒見過的最敏感的男人了。
不過,既然這貨非要這樣問,那就別怪她在這個時候說些不好聽的話了。
“因為你現在只有一個娘子,所以我就還是你的娘子。”
周瑜挑了挑眉,想起一生一世一雙人,“若我日後真就納了妾呢,你就能不做我娘子嗎?”
橋婉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聽到了什麼?周瑜說他日後要納妾?呵呵呵呵,納妾還不簡單。
“納妾?納什麼妾?將軍看上誰,直接跟我說,婉兒將這正妻的位置,讓給她。和離是多簡單的一件事,更何況,我如今還未寫進周家家譜,那真是提起包裹就能走人。保准讓將軍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橋婉兒實力演繹了什麼叫皮笑肉不笑。
外邊聽着的兩人此時已經冒出冷汗了。
夫人不是來勸將軍回家的嗎?為何突然說起和離走人納妾的事情了?七月真是想衝進去提醒自家夫人一句,別忘了正事。
九歌更鬱悶。將軍啊將軍……你這樣是會失去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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