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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蕭羽自懂事後第第一次對蕭玉錦如此和顏悅色,蕭玉錦頓時高興的傻笑起來,他似想接近蕭羽,又怕蕭羽會生氣,只露出大大的笑容說:“阿羽喜歡,爹爹再給你買幾隻鳥兒好不好?”

“……好。”蕭羽接過鳥籠,蕭玉錦卻皺了皺眉,嘟囔道;“阿羽,你的手怎麼這了冷啊?快拿着手爐。”

蕭玉錦將手爐塞到蕭羽手中,又似怕蕭羽會嫌棄他的碰觸,急忙就退開了。

溫熱的手爐握在手中,趕走了寒涼,也讓蕭羽雙手感受到了溫熱,這股溫熱延着雙手一直到他的心臟。

一時間,蕭羽竟覺得鼻子有些酸,雙手用力收緊了手爐。

他有些彆扭,同蕭玉錦告別後,就匆匆的走了。

蕭玉錦卻開心的去尋穆氏了,阿羽叫他爹了呢,他好開心哦。

蕭羽見到蕭璃,便將破廟之事說與蕭璃,蕭璃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蕭羽竟這麼巧遇到了邢正本人,如此她也算徹底放心了。

那錦囊內正是她要提醒邢正的事情,她相信以邢正這樣的御史官員,做事必定十分謹慎,既然得了她的提醒,對破廟內的百姓狀況必定會多加註意,只要發現感染風寒者,或是熬不住寒冬病死者,一定會妥善處理。

只要處理得當,這場冬疫便可避免。

蕭璃讓桃兒將府醫喚來,府醫為蕭羽診脈後,只道蕭羽身體無礙,不過冬日寒涼,出門一次,要多喝一些薑糖水。

蕭璃吩咐人去熬了薑糖水,蕭羽吸了吸紅彤彤的鼻子,說:“姐,原來你也擔心我啊。”

蕭璃白了蕭羽一眼,又親自為蕭羽的臉上上了葯,這才說;“我是你姐當然擔心你。”

“那你下手還那麼重!”蕭羽忍不住委屈起來。

雖然他們府上的藥膏管用,臉已經不腫了,可他現在還覺得臉和肚子有些疼呢!

蕭璃笑了一聲,捏了捏蕭羽另外半張完好的臉,說:“以後再敢混,下手比這次還重。”

蕭羽頓時渾身一個激靈,脫口就道:“我不敢了!”

屋內燒着地龍,溫暖如春,可蕭羽忽然就想到他在破廟時見到的情景,還有那裡冷的刺骨的溫度。

“姐,這一次,我真的知道錯了。”蕭羽低下頭,聳着肩膀:“如果我不是世子,會像那些人一樣吧,我細細想了想,那樣的生活真難。”

蕭璃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蕭羽毛茸茸的腦袋,溫聲說:“但你是榮王府世子,享受這些榮華富貴也是應該的,你心中不必有什麼負擔,姐讓你過去只是要讓你知道,每個人活着都很難,我們能有今天的日子,最應該感謝的便是咱們的爹娘,即便爹爹他痴傻,可他待你同別的父親對待他們的孩子是一樣的。”

“外人的眼光算什麼呢?只要咱們自己過得開心就成了,你說是不是?”

蕭羽重重點頭,他心底有些彆扭,有些愧疚,靜下心想一想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情,真是不應該啊。

“姐,那些難民真的好可憐,那位邢大人米糧有限,不如咱們也幫幫他們吧?”蕭羽說。

蕭璃笑了笑,她的弟弟啊,雖性子暴躁反叛,但卻心地善良,但是腦子還是有些簡單。

“阿羽,你記住,往後我們路遇窮苦人家可以給他們銀兩,但卻不能特地去做這件事,知道么?”蕭璃正色的望着蕭羽,認真說道。

“啊?為什麼?”

“因為你是榮王府世子。”

見蕭羽還是一臉迷茫的樣子,蕭璃笑了笑,耐心說道:“以後你會懂得,今日你做的已經救了很多人,所以不要有任何負擔。”

“那今天……”

蕭璃笑了笑:“榮王府的紈絝世子突發奇想要救濟難民,外人有什麼可說的?”

紈絝嘛,不就是想一出,是一出?

“日後繼續快快樂樂做你的榮王府世子,不要有任何負擔,別人有別人的苦,我們也有我們的難,還要記住,你是爹娘的兒子,而你所有的一切都是爹娘帶給你的。”

“嗯。”蕭羽重重點頭,不過神情還是有些迷茫:“姐,咱們會有什麼難啊?”

蕭璃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們當然也有難,只不過這難還要在兩年後。

那些在暗處打着她的主意,打着榮王府主意的人,她一定會將他們全部斬草除根!

更何況,除卻那些躲在暗中的人,兩年後,他們還要面臨一場朝堂動蕩的災難。

所以在這兩年中,她要好好準備了,這一次,她一定要護佑一家人的平安。

蕭羽見到邢正的事情,比蕭璃預測的還要順利一些。

明歡同女子偷情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明英侯府想要壓下來,一時間卻無法堵住悠悠之口,更何況這期間穆氏還加了一把火。

就在蕭璃準備按着計劃將明英侯府之事透露給邢御史時,就聽到明英侯府被邢御史彈劾了,事情比她發生的還要早,完全超脫了她的預計。

事情還要從蕭羽去破廟恰巧遇到邢正說起,那一日蕭羽送來了被褥棉衣醫藥和吃食,還有收到的那個錦囊,讓邢正對榮王府這兩位郡主和世子都有了新的改觀。

當日,邢正回到城中時,想到自己一雙女兒要吃香滿樓的桂花糕,便親自去買了,誰知道恰好聽到有幾名百姓在議論明英侯府小公子明歡和女子在鴉雀胡同偷情之事。

明歡同榮王府安寧郡主蕭黎退親之事,誰人不知?不過先前傳揚的是,明歡和蕭璃定親乃是因為榮王府逼迫的,還傳說安寧郡主必定德行有虧,說她興許也是個傻子,不然明英侯府怎麼會退親?

便是邢正也是聽過榮王府的事情,都說榮王府世子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說榮王府經常仗勢欺人,但今日發生之事,卻讓邢正對榮王府改觀,於是他就多聽了一耳朵。

這一聽才知道明英侯府小公子明歡剛退親,就被人撞見同一個女子偷情,說明歡必定是在定親後同勾搭了別人有了私情,這才死活要退親,可惜的是,明英侯府退親不少人都拍手叫好,無端的毀了安寧郡主的名聲之類的。

邢正聽後頓時黑了臉,翌日上朝就把明英侯府給彈劾了,言道明英侯府治家不嚴,教子無方,鬧出醜聞,簡直給勛貴官員丟臉。

督察員御史本就有督查,監察官員之責。

皇帝蕭淮一聽,自然就要細細盤問,明英侯府當時就慌了,梁氏不是說已經將那些傳言給壓下了嗎?怎地還能穿到這督察員邢御史耳中?!

明英侯自是忙自證清白,可惜邢正似同這明英侯給杠上了,字字句句都在拆明英侯的台莫,直說的明英侯面紅耳赤,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皇帝蕭淮面色不變,卻忽然問立於朝堂左邊首位,身着玄衣蟒袍的沈白。

“沈卿,此事,你如何看?”

朝堂之內瞬間就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