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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墨隨後看着一旁慵懶地攤在椅子上的裴臨,“表哥,舅媽可有說何時叫你成親?”

裴臨裝出一副沒聽到的樣子。

蘇清墨又問了一遍,裴臨有些無奈地認命道:“怎麼你成了親我便也要跟着成親?”

“不是我急,我是替舅舅和舅媽着急。”

裴家的家業雖然比不上蘇家,但是也不到哪裡去,裴臨自從跟了凈空道長之後便做好了不接任裴家的準備,裴家還有一個兒子,既然大兒子不願接任,裴父裴母自然不強求,只是對掌家之事不擔憂的裴母卻對大兒子的終身大事擔心得很。

誰知道她的話剛落地,裴臨便起身徑自往外走去,邊走邊道:“表妹告訴母親,讓她放寬心,緣分到了我自然便成婚了。”

蘇清墨被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氣得牙根痒痒。

第二日,裴臨和魏旭起床後等在客棧大廳中,待蘇清墨和牧元璟下來後吩咐二上了吃食。

四人用完早膳後,一同回到牧元璟和蘇清墨的房中。

牧元璟端了杯清口的茶水,輕呷一口後問魏旭道:“那一家人的情況查得怎麼樣了?”

“回王爺,咱們的人不熟悉清水鎮,所以有用的情報沒有調查出多少,不過屬下昨日打聽到一個人。”

“誰?”

魏旭接着道:“此人名叫三兒,專門販賣消息,他一直生活在清水鎮,所以清水鎮里的大事情他都了解,屬下打算跟您稟報後,再去找他問問關於那戶人家的事情。”

牧元璟沒有反對,魏旭便躬身退出房間。

魏旭走後裴臨起身笑道:“王爺若無旁的吩咐,在下這便再回房睡個回籠覺。”

牧元璟沒搭理他,裴臨沖蘇清墨擺了擺手離開了。

剩下牧元璟和蘇清墨兩人單獨留在房內,蘇清墨拿出未看完的話本子,像往常在王府一樣倚靠在榻上看了起來,牧元璟在她身邊坐下,手裡捧着一本棋譜跟着研讀起來。

時間不覺間流逝,永安在門外說道:“王爺,方仵作到了。”

牧元璟讓人進來,永安推開門,接着方慕北走了進來。

看到蘇清墨的時候方慕北明顯眼神一亮,“屬下見過王妃,見過王爺。王爺叫屬下前來有何吩咐?”

他放下手裡的棋譜,看着方慕北,“叫你來是想讓你驗一副骸骨。”

還不等方慕北開口,魏旭又走了進來,“王爺,屬下有要事報。”

魏旭的這副語氣牧元璟再熟悉不過,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不出他所料,下一刻魏旭便說道:“清水鎮東面一戶人家的豬舍里發現了一具無頭男屍。”

房內氣氛瞬間凝滯。

牧元璟問道:“知道男屍的身份嗎?”

蘇清墨心裡‘咯噔’一下。

只聽魏旭繼續說道:“因為無人上報失蹤,所以無法核實男屍身份,可是屬下在男屍身上發現了一個東西。”

他伸出手,掌心靜靜地躺着一個物件。

蘇清墨離開坐榻,屏住呼吸緩緩走上前,死死地盯住魏旭的掌心,半晌過後,怔怔地問道:“你確定?”

魏旭看着手中的核雕木墜兒,沉默了一瞬,沉聲道:“屬下確定,無頭男屍的身份便是王妃昨日見過的,那個叫阿木的孩子”

蘇清墨大口地喘着氣,雙手攥緊,面色有些發白。

牧元璟擔憂她的身體,扶着她坐回榻上,轉身吩咐魏旭,“通知清水鎮衙門,此案由本王接手。”

魏旭回道:“請王爺恕罪,屬下認出死者身份的第一時間便私自做主,屏退了清水縣衙門的一干人等,換上了咱們的人。”

“你做的沒錯。”

蘇清墨的心情平靜了下來,看向牧元璟,“王爺,我想去現場看看。”

魏旭阻攔道:“王妃,現場實在是您還是別去了。”

蘇清墨沒出聲,固執地看着牧元璟,最後牧元璟只得答應道:“好,我帶你去。”

幾人當下毫不耽誤,坐進馬車中往發現屍體的地方駛去。

現場附近有零星的幾名百姓走動,因為隱世衙的把守,所以百姓們沒有機會靠近現場,慢慢地便各自散開了。

蘇清墨被扶着下了馬車,和牧元璟兩人剛剛站定,不遠處走來一位身着官服的男人。

男人走到近前,姿態謙卑地躬身道:“下官康四海,拜見臨川王,臨川王妃。”

“康知縣不必多禮。”

康四海站起身,臉上帶着諂媚的笑,“下官不知王爺駕到,這幾日多有疏忽,還望王爺恕罪。”

牧元璟冷淡道:“本王來只為辦案,康知縣自去忙罷。”

康四海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龜裂,只是一瞬過後又恢復了正常,臉上笑意不減反甚,“下官不忍百姓因此事感到惶恐,還望王爺准許下官陪在身側共同辦案。”

牧元璟懶得再與他廢話,吩咐身旁的永安道:“將康大人送走,本王在清水鎮期間不要讓康大人出現在本王和王妃的視線中。”

牧元璟的話說完,康四海的臉色終於尷尬起來,無法再留下的他只得跟在永安身後,半自願半強制性地離開了現場。

送走了康四海,牧元璟帶着人走進鎮東頭的一戶人家。

發現屍體的人家生活條件不錯,住着一幢兩進的宅子。

牧元璟邊往裡走邊問魏旭道:“發現屍體的豬舍四周地形如何?”

魏旭回答道:“豬舍位於主屋最後面的院子,臨着南側和北側的牆所建,佔地不,如果是兇手拋屍,那麼只需站在牆外扔進豬舍即可。”

魏旭想了想,接着道:“而且死者是個半大的孩子,並不重,拋屍會更容易些。”

魏旭邊說著邊帶着牧元璟和蘇清墨等人穿過主屋來到豬舍前,豬舍被打掃得很乾凈,氣味沒有想象中的刺鼻。

蘇清墨做好心理準備,一步一步地走到豬舍前,往裡看了一眼,面色驟變。

豬舍里有幾頭壯碩肥白的成年豬,隱世衙的人正用竹竿將它們驅趕到豬舍一角,少了豬群的遮掩,豬舍空地上躺着的屍體顯得扎眼起來。

屍體缺少了頭部,從身量上看得出是個半大孩子,他穿着破損的衣裳俯趴在地,肢體殘破不堪。

觀察了最初現場之後,方慕北讓人抬出屍首,隨後仔細查驗起來。

蘇清墨已經被牧元璟強制性地送回了馬車,所以現場只剩下了幾個男人。

方慕北看了半晌後終於起身道:“王爺,死者確實是個八九歲的孩子,根據魏旭提供的物證,可以確定死者的身份。”

這既是好消息也是壞消息。

好消息是確認了死者的身份,壞消息自然就是死者竟然真的是阿木。

魏旭擰着眉問道:“死者的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傷?”

方慕北讓隱世衙的人取了一塊布蓋到屍體身上,答道:“死者身上的傷是不久前造成的,至於製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