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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走到架子旁,一樣一樣的解釋給蘇清墨聽,“這是用人的眼珠泡出來的長壽酒,這些呢,是被腌制過又風乾了的大腿肉,如果用它做菜,嘖嘖,那叫一個香。”

他的臉上帶着回味的表情。

蘇清墨別開眼睛。

虎仍舊漫不經心道:“下面要送你的第二件東西本該用在你的身上,但是我忽然改變主意了,我要讓你親眼看到它的效果之後再用在你的身上。”

他喚了聲,“常伯。”

常伯從袖子里拿出一根香,走到燭台邊點燃後遞到虎的手中。

虎拿着稥跟蘇清墨介紹,“這便是你們千辛萬苦要找的離魂香。”

他走到青竹和永安面前將稥舉起,沒一會兒離魂就起了效果,兩人的頭無力地垂下,涎水從張開的嘴中流下。

他回頭看着蘇清墨,“不用擔心,我提前給你餵了解藥,離魂對你來說並無作用。”

常伯抓着青竹和永安的頭髮迫其抬頭,用繩索固定,讓蘇清墨能夠清晰地看見兩人的臉。

虎不知從哪弄出一把匕首,他讓常伯將青竹的衣服扒掉,然後他站到青竹身邊,笑着跟蘇清墨商量,“先從她開始?”

此時的長壽村內,牧元璟冷着眼,臉上帶着從未有過的陰沉和狠厲,“還沒找到常伯和虎?”

魏旭大氣不敢出。

從王妃失蹤的那一刻開始,主子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調動所有剛剛到達的隱衛,挨個搜索村民的家。

可是,整個長壽村的村民像是說好了一樣,在蘇清墨失蹤之後跟着一同消失了。

常伯的家裡,牧元璟急得五臟六腑都燒了起來,卻始終沒有隱衛傳回消息。

裴臨也着急,可看着牧元璟的臉上隱有蒼白之色便不好說些什麼,只能勸道:“清墨的身邊跟着青竹和永安,永安的身手如何我不知,但是青竹足以保護清墨的安全。”

牧元璟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袖中的雙手攥得死死的。

地面之上的眾人焦急地尋找着蘇清墨。

然而,密室內的蘇清墨卻沒有心思想外面的事情,她死死地瞪着虎。

一刻鐘之前,虎整條切掉了青竹的雙臂,接着又開始從青竹的腿上往下割肉,往複多次,青竹的一條腿已經露出了白骨。

斷掉的雙臂和碎肉掉落在腳下,溫熱的鮮血從傷口處淌出,染紅了地上的泥土。

青竹的臉色慘白,目光開始渙散,眼皮也跟着越來越重,整個世界黑下來的一瞬間,她隱隱鬆了口氣。

雖然因為離魂香的關係青竹感受不到痛楚,可是眼瞅着肢體和皮肉從身上離開,是個人都會被逼瘋,蘇清墨咬着牙,強迫自己不把目光移開。

“青竹青竹別睡”

蘇清墨抖着聲音叫着,當看到青竹的眼睛徹底閉上再也沒有睜開的時候,頓時覺得全身都涼透了,五臟六腑,甚至奇經八脈都在擰着勁的疼。

她不敢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青竹的胸口。

沒有!沒有任何起伏!

腦子裡一片空白,蘇清墨大口喘着氣,淚水從臉上恣意滑落,她不停地掙扎,想要從柱子上下來。

狹的地下密室傳出絕望的哭聲。

虎一臉興緻昂熱地走過來,伸手沾了點蘇清墨的淚水放到嘴裡,“不好受吧?我給你個解脫的機會。”

他拿着沾染青竹鮮血的匕首湊近蘇清墨,“你把那個叫永安的男人殺了,我就放了你。”

蘇清墨神色木然看着虎一開一合的嘴,沒有反應。

虎笑了下,對蘇清墨臉上的表情很滿意,匕首輕輕在她的左臉划動,幾下之後,鮮血從傷口處溢出。

臉上的痛楚喚回了蘇清墨的神志,她本來木然的眼睛緩慢轉動,跟着虎回到永安身邊。

虎用匕首在永安身上比划著,思考着從哪裡下手,木梯上的出口卻忽然被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從上面探出頭,“主子,有人來了。”

常伯面色微變,虎意猶未盡地嘆了口氣,然後帶着常伯離開了地下密室。

兩人離開之後沒多久,密室出口處傳來嘈雜的聲音,接着從上面跳下來一個人。

蘇清墨還在怔怔地看着青竹的屍體。

牧元璟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狼狽的樣子,心臟疼的縮成了一團。

凌亂的頭髮,劃傷的臉頰,還有被咬到出血的下唇。

他砍斷繩子,接住下滑的蘇清墨,將人攔腰抱起,心地避開她臉上的傷口。

蘇清墨靜靜地靠在牧元璟懷中,視線卻始終向著青竹。

方慕北脫下外衫披到青竹裸露的身體上,然後將手指貼到動脈處,沖牧元璟搖了搖頭。

蘇清墨眼中的光黯了下去,疲憊地閉上眼睛。

牧元璟抱着人走出位於峽谷更深處的地下密室,就近找了戶人家將蘇清墨放下。

“先讓人給你處理傷口,然後休息一下,好不好?”

蘇清墨輕輕拽住他的手指,“我要親手替青竹報仇。”

“我答應你,一定將人帶到你的面前。”

蘇清墨放開握着的手指,身體蜷縮,淚水從眼眶中留出。

牧元璟心中擔憂她,卻不得不去處理長壽村的事情,出門後和裴臨迎面相遇。

裴臨問道:“清墨怎麼樣了?”

“青竹被殺,她心裡不好受。”

裴臨點頭,“我去看看她。”

兩人錯身而過的一瞬間,裴臨聽到牧元璟輕聲道,“多謝。”

裴臨看着他離開的背影。

白衣錦袍,烏髮似墨,立於秀美如畫的山水之間,彷彿乘風而去的謫仙。

虎和常伯是在溫泉洞內密室里的暗道被抓住的,被隱衛帶上來的時候虎的臉上仍帶着笑意。

牧元璟寒着臉,眼中彷彿淬了冰。

“說!你是何人?”

跪在地上的虎試圖掙脫隱衛按壓在肩膀的手。

見人不老實,魏旭上前踹了他一腳,“王爺問你話呢,快說。”

虎聞言停下了動作,臉上帶着興奮,“他果然沒有騙我,你還真是臨川王。”

“他是誰?”

“想讓我告訴你?那就先讓我站起來再說。”

牧元璟讓隱衛鬆了手,虎從地上站起,扑打了幾下沾灰的衣擺,面上表情一肅,“孤除了父皇和母后,不跪第三人。”

虎的話讓牧元璟眉心輕蹙,“你究竟是何人?”

“孤,本名常雲庭,王爺不會不知道孤是誰吧。”

牧元璟沉聲說出四個字,“前朝太子。”

曾化身為長壽村虎的常雲庭輕笑一聲,“臨川王好記性。”

“本王自然記得,四十一年前,前朝覆滅,皇室中人皆被處置,唯有太子和東宮之人不見了蹤跡,始終沒有被找到,令本王沒想到的是,前朝太子竟會縮在此處。”

常雲庭面色陰沉,“若不是牧老賊領兵謀反,孤怎會落於如此地步。”

常雲庭口中的牧老賊便是太上皇誠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