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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完這些,她又買了1000塊硫磺皂,500瓶打蟲片以及一些皮膚病所需藥物。

這些人的營養狀況不良,衛生狀況也令人擔憂,必須好好整頓下,免得發生什麼意外。

而那幾個肚子有些鼓起的兒童也令她在意,好在她雖是學生物的,但主攻的是生理學,倒也有點醫學基礎,知道要怎麼治療這些孩子。

在網上買了十罐安素粉以及大豆蛋白粉,這些是治療嚴重營養不良的大殺器。不過也不能補充很快,因為他們的肝臟已很脆弱,所以最好還是要親自去叮囑下,怎麼吃,怎麼補充……

一番忙活下來,她不知不覺又繞着操場走了十圈,若不是父親過來,恐怕她還會繼續走下。

沒法子,學理工的都有些強迫症,有些完美主義傾向,她買了這個就會思考還需要買點什麼,總想辦得盡善盡美,不知不覺賬戶里的錢就花得差不多了。若不是左大友過來,恐怕她把錢花光了都可能。

“弗兒,聽下人說你早早就過來晨練了,可是想起什麼了?”

左大友一臉希翼,“亂世顯像,若想起拳腳功夫了,為父也能放心些。”

“女兒就是不記得了,所以才來這兒,想尋個人再教一教。”

“那爹爹來教你!”

左大友心裡雖失望,但見女兒一臉喪氣,也不忍心再多說什麼,忙擺開架勢準備指點左弗拳腳功夫。

不過令他和左弗都驚訝的事發生了。

他做一套左弗就跟着做一套,好似看一遍就會了的樣子,這讓左父很驚訝。

左弗起初也有點驚訝,可後面又有些釋然。大腦有記憶,肌肉也有,雖說換了個芯子,可該儲存的東西還儲存在那兒,這會兒點了開關,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不過這拳腳功夫當真也就是甩甩手,踢踢腿的事,並不像影視劇上演得那麼神奇,唯一讓左弗感到有變化的是,好像跟着左父一練,自己身姿靈活了不少。

嗯,還是有些道理的,明天還要來繼續練。

父女二人在這操練了一會兒,便有人陸陸續續過來了。別看這千戶所破破爛爛的,不過規制倒齊全。有副千戶,鎮撫,吏目,百戶,式百戶,總旗,小旗這些……

只是這些人看着也不咋滴,勉強比那些衣不蔽體的軍戶強些。這些剝削階級都如此窮困潦倒,軍戶的日子也就可想而知了。

“大人,底下的軍戶受了您恩惠,說也不能白吃白喝您的,如今韃子入了京城,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打過來了,他們想來操練。”

副千戶陳汝平拱着手說道:“卑下見他們一片拳拳之心不忍拂逆,特來請示大人,是否今日就恢復操練?”

左大友剛想說好,哪裡曉得邊上的女兒卻搶先開口,“不行!這些人虛弱不堪,若是勉強操練恐傷身骨!”

這一開口所有人都齊刷刷地望過來,眼裡的神情有些複雜。

左千戶就這麼一個獨生女,素來是捧在掌心千好萬好的,只是這軍營中也敢隨意插嘴,是不是太沒規矩了些?

左大友有些尷尬,瞪了左弗一眼道:“大人說話哪裡有你插嘴的份?”

左弗着急,連連朝左大友眨眼,“父親,您忘了?我在師父那兒得了一套練兵之法……”

左大友一下明白過來!這師父說得乃是天上神仙,而不是那騙子。這些日子來,左弗遠超常人的表現讓左大友已經慢慢相信自己女兒的不尋常,這會兒聽她這樣說,下意識地問道:“你師父怎麼說?”

“父親,這些話本也不需師父告之的。各位大人……”

左弗襝衽沖眾人行了一禮,“或許諸位大人覺着我一個女兒家在這兒大放厥詞頗為無禮。只是如今世道不寧,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舉,若韃子南下,莫說禮教了,便是我等活着都艱難,所以……”

她又福了福身,“今個兒我就放肆一回了。”

眾人見她說得真誠在理,且又是老大的女兒便也放下心中那點詫異,拱手回禮,“大千金客氣。”

“其實各位大人都是世襲的武將,都知道千戶所里的狀況,這些兵丁吃不飽,如何操練?昨個兒父親雖發了些東西下去,可這身子的虧損不是一日兩日,哪裡是吃一頓就能好過來的?所以這會兒操練,不但操練不好,反對身子有害。我想着,再讓大家將養個十天半月,到時再拿我師父那鍛體的法子出來,保管奏效。”

陳千戶有些好奇地問道:“大姑娘,您的師父是哪位高人?”

左弗抿嘴一笑,道:“正是將我救活之人,青一道長!”

左弗死而復生也是件稀奇事,這些左老爹的下屬倒也耳聞。這些人也沒讀過什麼書,自是迷信得很,一聽是救活左弗的人,那自然是信了,當下便是拱手道:“大姑娘真是好福氣,有如此厲害的高人為師,以後可要多多指點我們啊!”

左大友心裡暗暗驚心。

自己姑娘膽子大他是知道的,可她何時有了掌控人心的能力?而且這胡說八道的本事也太厲害了一點吧?他這一想,忽然覺得女兒的心思很深。

之前她莫名其妙地要拜陳觀魚為師,難道就是想拿這騙子來替自己擋刀?

他不敢多想,只呵斥道:“越發沒規矩了!你師父是你師父,你是你,自己本事還沒學好還敢出來傳話?且退下,派人去尋你師父來,為父自會親自請教!!”

左弗忙稱“是”,然後在一眾人的注目下離開了操場。

她一走,白百戶便小聲提醒道:“大人,大千金非一般人,是有大智慧的,大人莫要對她太苛刻了。”

那天左弗的話給白百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後面局勢的發展果然如她說的那樣,所以他覺着左弗當真是受了仙人教導,已不是尋常人了。

左大友自然知道白擢言話里的意思,只是這等事不能與他人明言,只得瞪眼道:“你懂什麼?!我往日就是太縱容她,險些沒了小命,這回是她命大,得高人相救,若不好好管教,指不定以後還要闖禍!”

白擢言知道左大友不願讓他人知曉其女兒奇異之處,便道:“是,是卑下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