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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暖。我都想到後續了。第二年死神提醒黑白無常該去勾魂了。黑白無常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說道:已經六歲了,不歸我們管。”

“噗哈哈哈,人才。我也補充一下,死神愣了愣,道:這就是你們華夏人多的原因?”

“一生見財謝必安,天下太平范無救。”

“故事是很暖心。但作為一個從飛魚過來的老粉絲,還是覺得,相比較這個故事,霜醬的經歷,更感人啊。怪不得以前直播兩個小時,就會離開直播間,原來都是去照顧大舅哥了啊。”

“新來的,不是很清楚。不過主播的話,不應該都是十分話裡面只能信兩三分么?誰知道是真是假。”

“呵呵。有主播會拿自己父母說事?小夥子你要噴,也麻煩找準點。愛看看,不看滾。”

“好了,這個話題就不要刷了。過生日呢,講這些傷感的幹什麼。你們還不如大舅哥呢,知道講暖心的故事讓霜醬開心。生日了,我送個禮物吧,不多,三個遊艇。”

一個從飛魚過來的老粉絲打斷了話題,帶頭送起了禮物。

“憂鬱之藍贈送給主播顧霜下三個遊艇。”

“來看小姐姐贈送給主播顧霜下一個飛機。”

“打死你個龜孫贈送給主播顧霜下一百個幸運星。”

……

“嗯,再講一個哈。”

在直播間一片禮物的贈送與彈幕的催促中,顧潮平笑着開口。

一些觀眾贈送的幸運星,讓他想起了前世自己看到過的一個有關疊星星的暖心小故事。

然而正當他想要開口講這個暖心小故事的時候,餘光忽然瞥到了一旁的妹妹。

剛剛張開的嘴唇,猛地一頓,像是意識了什麼。

那還未說出口的話語,如同口水一般,被緩緩吞咽下去。

他腦海里的暖心小故事,多到可以從現在,講到下播。

但這些暖心小故事,無一不是跟男女愛情有關。

或許,自己接下來講的幾個暖心小故事,能夠收穫大量的觀眾好評。

收割一大波的情緒值。

可這又有何用呢?

自己之所以決定講暖心小故事。

暖的是這些觀眾的心么?

不是,是一旁妹妹的心。

顧潮平瞥過目光,看着一旁安靜坐在電腦椅上的妹妹。前世身為南潯巷的扛把子,他自然不只是會打這麼簡單。

看人知心,也是一把好手。

之前講第一個故事的時候,他還沒怎麼留意妹妹。但現在,他能清晰感覺到妹妹的異常。

畢竟,這直播間,這主播,是自己妹妹啊。

雖然現在主場是自己,是自己講暖心小故事。

但她,絕不應該是這樣一幅安靜坐在電腦椅上的樣子。

再仔細想一想之前的彈幕,和自己講的那個小故事。

彈幕提及父母,自己小故事提及生死。

不出意外,這小妮子應該是,想爸媽了。

所以……

自己原本想好的那些暖心小故事,不講也罷。

顧潮平起身,對着直播間的觀眾笑了笑,解釋着自己剛才的失神,道:“忽然覺得單純的講暖心小故事顯得有些單調。想通過另一種方式,來講暖心小故事。大家等我一分鐘。”

說罷,在直播間彈幕的一片疑惑中,顧潮平離開房間。

不到一分鐘,他便快步回來。只不過,這一次,他的手上,多了一支鉛筆,和一疊a4紙。

以及,剛從商城裡購買來的畫功初級技巧。

調整了一下攝像頭後,顧潮平將幾張a4放在電腦桌上,鉛筆在手上驚艷無比的一轉後,低頭迅速開畫。

“不打算講,換成寫了?那不是比講更單調么?講還能有語氣變化呢?”

有性子急的觀眾忍不住發送彈幕。

不過很快,這條彈幕的猜測就被推翻了。

因為,紙張上,顧潮平手速極快的畫了一隻戴着鴨舌帽的小鳥。

不一會兒,又在小鳥的一旁,畫上一隻眯着眼的鱷魚。

最後,在小鳥與鱷魚相隔的空隙之上,寫字道:“爸爸,你也是蛋里生的嗎?”

“是,不過我不是你爸爸。”

第二幅畫也迅速而成,與上一幅一模一樣,只不過,一旁的字,從小鳥的問話,變成了鱷魚的回答。

第三幅,小鳥鱷魚,相顧無言。

第四幅,鱷魚開口:“不要那樣看着我,我的蛋和你的蛋不是一種蛋。”

四幅畫剛好消耗一張a4紙。

顧潮平將畫完的這張紙,在攝像頭下放了幾秒。隨後放在一旁,在嶄新的a4紙上繼續作畫。

“爸爸,我還沒有朋友。”

依舊是和前四幅一模一樣的畫,小鳥問道。

“我不是你爸爸,我也沒有。”

鱷魚回道。

像是不厭其煩的,顧潮平快速畫著。

“一起去找一個嗎?”

“你去找吧,找到了一人分一半。”

又是一張a4紙用完。

“爸爸,我的生日是幾月幾號。”

“我不是你爸爸,我也不知道。”

顧潮平在第三張嶄新的a4紙上作畫,到這一次,畫面終於與前面的幾幅,有所不同。

小鳥原本抬着的頭,變成了低垂:“我媽也說不記得了。”

“我都沒過過生日呢。”

鱷魚回道。

再一次相顧無言。

“哭唄,調劑一下氣氛。”

在這張a4紙的末端,顧潮平用字寫道。

顯然,在這第三張a4紙的故事裡,鱷魚的內心情感,有了一絲不同與往常的改變。

抽出第四張a4紙。

顧潮平沒有先畫小鳥與鱷魚,而是洋洋洒洒的畫了半天空的雨。再補上小鳥與鱷魚,寫字道:“爸爸,下雨了!”

“我不是你爸爸,我不怕下雨。”

鱷魚再度重複我不是你爸爸六個字。

相顧無言。第三次。

畫完這一副,顧潮平頓了頓,抬起了頭,沒有看向直播間彈幕,而是看着一旁不自覺將目光投射到自己a4紙上的妹妹,笑了笑,繼續作畫。

這一幅畫,又與之前一絲不同。

小鳥不再是與鱷魚成一個對視的畫面,而是跳躍到了鱷魚的頭頂上,撐着一把小小的雨傘。

“媽媽說,要照顧自己,別任性。”

顧潮平狀態越來越好,畫起小鳥和鱷魚的速度,越來越快。

“那個,聯繫前文,關於你,好像理順了點什麼……”到第五張a4紙的畫上,鱷魚第一次率先開了口。

“是什麼?”小鳥疑惑問道。

第四次相顧無言,鱷魚欲說還休:“算了,與你無關。”

第六張a4紙。

“爸爸。”

鱷魚又一次率先開口,講的話比起上一次,更加莫名其妙。

“你為什麼叫我爸爸?”

“你叫了我那麼多次,我還你一次。”畫上的鱷魚依舊是半眯着眼的樣子,但任由是誰,都能感受的到,此時的鱷魚,已經完全不同最初的鱷魚了。

“可是我是女的啊。我不是你爸爸。”

小鳥居然重複了之前鱷魚一直重複的話語。

第七張a4紙。

“爸爸,我抓了一條小魚。”

這一次,畫面又有所變化,小鳥爪子處,多了一條小魚。

“我不是你爸爸。”

“是的話,我就分你一半。”

“吃完就不是了哦。”

鱷魚一口吞掉了小魚,牙齒外,還露着半條魚尾。

第八張a4紙,顧潮平深吸一口氣,這一次,畫面不再是單純小鳥和鱷魚了,而是多出了個第三者。

一隻比小鳥大上三倍左右的大鳥,突然出現在了小鳥的身後,道:“你這小妮子真不聽話!老子找你好幾天了,原來在這裡!”

“趕緊跟我回家!”

大鳥拽着小鳥往回走。

“女孩子家家的,怎麼可以到處跑。”

畫面中,大鳥拽着小鳥越走越遠,只留下一副鱷魚的眯眼表情特寫。

一如之前。

卻又不是之前。

畫完,顧潮平也如之前般,欲將這張畫完的a4紙往旁邊放去,忽然一隻小手,接過他手中的a4紙。

顧潮平驚異抬頭。只見得,原本坐在電腦椅上的妹妹,已經是在不知道什麼時候,站立了起來。

將他隨手放在一旁的七張a4紙,都疊放在了一起。

“喂,那個……周末有空嗎?湖邊風景挺好的,我帶你去散步好不好。”

沒有多做言語,顧潮平取出第九張,也是最後一張a4紙,快速作畫,寫字。

畫面上,看着被拽着逐漸遠去的小鳥,鱷魚忽然開了口。

一時間,大鳥回頭,橫眉冷對。

而小鳥的兩隻眼睛,則有些愣神。

顯然,就連小鳥,都沒料到,鱷魚會在此時開口。

慢慢的,在顧潮平的勾勒描繪下,小鳥原本愣神的眼睛眯成兩道曲線,被大鳥訓斥下的愁眉苦臉上,揚起發自內心的笑:“好呀。”

九張a4紙。

十六分鐘,二十七秒。

故事結束。

顧潮平將鉛筆輕輕擱置,看着一旁站立着,如小鳥愣神般的妹妹。

徐徐起身,道:“想必直播間的觀眾們,都已經將我畫的幾幅畫看的清清楚楚了。”

“你們可以把我畫的畫,單純當成一個故事來看。”

“也可以,把鱷魚比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