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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年的冬天,祁妃兒的父親終究是沒能挺過去,走了。祁妃兒也在隨後不久,趕來了惡人縣,有隆冬部落的人一路護送,自然是一路安全。

卓景寧苦尋有能耐的修行者不得,反倒是在送祁妃兒過來的隆冬部落人裡頭,見到兩位年輪心境修行者,一位一道年輪印記,另一位有三道,是隆冬部落里的巫祭。

一番交談後,這兩位年輪心境修行者出於對達者為先的敬佩,願意投入他門下,聽命於他,這倒是讓卓景寧有有一點點意外之喜。

這算不算他有明主之姿?

這一年冬天走得不光是祁妃兒的父親,還是宋國的那位季道人,折騰了大半年的季道人,最終沒能挨過這個冬天,壽元走到了盡頭。當他坐化的那一刻,十八道年輪印記第一時間被蓄謀已久的鬼神收走,那一道白虹貫穿了天際,遠在清廷的惡人縣都能看到。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那是有人得道成仙。

但知情的人,望着那一道白虹,心中大概所能有的,是滿腔悲切。

卓景寧無思無感,不過卻有了一個決定,他想去宋國看看。這大半年裡,他的懲戒體質強化一直沒變化,還是停留在二十一層上。

不過身為一方縣太爺,突然離開是不被允許的,所以卓景寧在和小狐狸商量了後,小狐狸拍着胸脯表示,她可以變幻成他的師爺,然後替他主持這惡人縣之事,而他則對外宣稱是和妻妾在家享樂好了。

“為什麼是對外宣稱和妻妾在家享樂?”卓景寧一臉遲疑,這麼說可以是可以,就是……他也要面子的好不好!

“說其他的有人信?”小狐狸翻個白眼。

惡人縣的縣太爺府上,美女如雲,那可是在惡人縣出了名的。若說這位縣太爺不好色,怕是傻子都不信。

卓景寧也不知道這事兒怎麼傳開的,偏偏傳出去的都是他的風流名聲,而不是什麼污名,讓他追究起來也挺不好意思的。

於是,卓景寧只好和小狐狸這麼敲定了。

不過沒等卓景寧準備好離開,祁妃兒忽然找到了他,問道:“那兩位巫祭,投靠你了?”

“有什麼問題嗎?”卓景寧攬住她的腰肢問。

“我父親走的蹊蹺,他臨走時,偷偷告訴我,要我小心部落里所有人,並且讓我立刻來找你。這兩個人,不可信任。”祁妃兒小聲說道。

“岳父走的蹊蹺?中毒嗎?”

“並不是。只是部落中有供奉祖先的牌位,若是遠行,父親以往定要我們帶着,那次我中毒而死,能被祖先救活過來,便是因為帶着祖先的牌位。可這一次,父親卻要我千萬不要帶着祖先的牌位。”

卓景寧微微點頭,那麼這其中確實有問題。於是他說道:“我會好好查查的。”

“嗯,你小心一點。”

等她一走,卓景寧就去找小狐狸,小狐狸一聽,表示這是小事,當前最重要的事,是在季道人死了後,原本逃到惡人縣的宋國鬼怪,如黑魚妖他們,這會兒蠢蠢欲動,想要回去。

便是帥魔和那隻孔雀妖也是這麼想。

“既然如此,那麼便讓他們回去吧。”卓景寧說道,“李孔他們也來了惡人縣,加上狼刺,尋常的事情,你使喚他們就行。若真碰到什麼鬼怪,也就帥魔拿得出手。不過,帥魔對我不可能忠心耿耿。”

“你可是為了今天的局面,圖謀了許久的,就這麼放棄了?”小狐狸不解的問。

卓景寧搖頭道:“我這不是放棄,只是一次實驗成功後發現了自己的短板。”

他想建立國中之國,掌控鬼怪,實現人鬼共治,惡人縣現今的局面,無疑是驗證了這一個想法的可行性。

但卓景寧也發現了一個他早該注意,但又被他下意識忽略的問題。

小狐狸的實力,不等於他的實力。

固然小狐狸全心全意支持他,但小狐狸的實力,終究只是小狐狸的!

懲戒所帶來的力量,才是屬於他的!

惡人縣能有現在的局面,並不是因為他多麼有能耐,而是他有小狐狸。那些鬼怪所敬畏的,都只是小狐狸而已。

沒了小狐狸,在那些鬼怪看來,除了和他交過手的石猴子外,沒有哪個鬼怪會在意他。

這一趟宋國,他是非去不可。

宋國的環境,很適合各種聊齋劇情的出現,這便意味着大量能化作懲戒強化加成的機會。同樣的,相較於清廷,宋國的心境修行,無疑是一種病態的昌盛狀態。

帥魔曾說起過,能當他老師的修行中人,在宋國不下百人。這就意味着那些人的心境修為,至少有十五道年輪印記!

兩天後,一切準備妥當的卓景寧,被小狐狸用鬼術送到了宋國和清廷緊挨着的一座縣城內,然後小狐狸就回到了惡人縣。

卓景寧準備速去速回,所以這路上的時間,能節省一點就節省一點,他現在可不用去刻意鍛煉心境。

這座宋國的縣城,名為帝回縣。

據說,曾經有宋國的皇帝從這裡經過,回到了宋國的都城。因此,這座縣城就有了紀念意義,便有了這麼一個名字。

因為和清廷緊挨着,有着清廷的物資運入,這座縣城還算繁華,就是沒什麼規矩。

唯一的規矩,便是誰拳頭大,誰就有道理。

你拳頭大,打的人疼,就有人聽你說話。你的拳頭沒什麼力氣,或者打不疼人,就沒人會聽你講道理,哪怕你說的再有道理。

比如說,拳頭沒力氣的說人是爹媽生的,拳頭大的人卻說人是狗生的,那麼其他人只會覺得拳頭大的人說的才是真理。

卓景寧沒走幾步,就遇到了一件事,令他對宋國的亂,有了深入了解。

有人當街在砍人,幾刀砍死了那個人,然後就把死者的女人給拖去附近的巷子施暴,附近圍觀的人不少,見狀沒人阻攔,甚至還有人在吹着口哨助興。

一會兒後,那個人出來,身後跟着那個女人,一身衣物凌亂,然後那個人當街賣掉了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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