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有些得意，品口紅酒道：“豆瓣這個體積，沒人願意收購，吃下來肯定價格不菲，買來不知道幹嘛。”

“老北那個性格也不像是會賣，但是要上市，又有點困難，畢竟盈利數據十分慘淡，當年所有投資人都卡死出不來，比日了狗還難受。”

“一個產品的邊界可能是三億用戶，可能五年時間能達到。另一個產品邊界可能是9000萬，但達到邊界只用兩年。風投就喜歡第二個項目，成長得快，收益高，賣了就跑，拿着錢找下一個。”

彷彿勾起某種回憶，挑挑眉頭，猥瑣道：“跟玩女人一樣，都是拔吊無情！”

庄臣一撇嘴，難怪王寬說這個小子太花心，整天換大長腿，果然名不虛傳。

“哥，您還別不信！”老譚看透庄臣的不屑，冷哼一聲，拿出手機，打開朋友圈，展示道：“寬子他們不懂，找的都是些什麼玩意？不是臟密，就是公共汽車，最好也是綠茶婊。”

“您看看我這些，高智商、高學歷、高素質，什麼清華北大，復旦北外，清一水素質！”

“比如這個，北外高材生，會六國外語，您想想這小舌頭得多靈活……”

“還有這個，哈佛博士畢業，在華爾街實習兩年回國，家裡條件不錯，標準的冰山美人……”

“這個也不錯，中俄混血，今年剛轉正式，身材那叫一個火爆，賊能喝！”

庄臣看着滿屏幕的美女頭像，足足一兩百人，好奇道：“這些都是投資公司的？”

“如假包換的正式員工！”老譚一拍胸脯，保證道：“一個臨時工都沒有，正式合同，年薪最少也十幾萬，牛逼的過百萬，都能在外邊養小白臉。”

見庄臣迷惑，揭秘道：“其實國內金融行業一大半根本做的不是金融，其實是銷售。無非是在各種酒桌，各種銀行大廳，打各種騷擾電話吹捧低風險高收益率的理財產品。”

“客戶都是畸形剛性兌付下的受益者，一旦剛性兌付取消，優勢蕩然無存。畢竟能從殘酷二級市場中穩定獲利的不到百分之一。”

“很多名校金融畢業的優等生，懷揣一夜暴富的夢想來到各種銀行保險券商和公募基金，剛開始做的事情非常簡單，櫃檯電話銷售很正常。”

“除銀行保險，去券商最多，從實習生做起，每天日報周報，整理行業數據，撰寫各種行業報告和公司報告。”

“美其名曰熟悉市場，鍛煉能力，但很少人能堅持下來，做到金牌分析師只有十分之一或者百分之一。”

“咬着牙，熬五年十年，做到分析師有一定資源和條件，才有資格見到各種各樣公司高管和董秘，或多或少了解點行業和公司的機密甚至內幕。”

“工資非常非常低，每年十萬多吧，有些還是海龜。在京城壓力大，生活所迫，不得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男的比如賣一些消息給大的散戶或者私募，偷偷和莊家一起割韭菜，在特定時間點寫報告吹票，和董秘董事長勾兌一些收購案件……”

“要是女的……”

庄臣深吸口氣，果然潛規則什麼地方都有，老譚舔舔嘴唇，興奮道：“買方權利最大，擁有十億甚至幾十億資金，直接決定某隻股票近期走勢，在市場上呼風喚雨。”

“為跟大資金套近乎，很多券商都會玩出一些新花樣，比如光大，前幾天專門請模特公關，辦內衣走秀，小券商更開放，直接就是海天PARTY。”

“其實都是你情我願的事，社會就這樣，人的選擇不同。咱們雖然玩的花，但不代表渣！”

“我出錢，你賣肉，曹操打黃蓋，愛來不來。我最討厭那些屌絲，玩完肉體不說，還嘰嘰歪歪什麼靈魂，滾你丫的蛋！”

這句話算是金句，庄臣哈哈大笑，好多公募基金經理根本只是做過兩年研究員，根本沒有經過市場的千錘百鍊，掌握億萬資金之前都沒玩過股票，更談不上任何經商經驗和企業經驗。

都是書本知識，更搞笑的是很多隻研究前幾年某些熱門行業，比如TMT，影視娛樂，漲了很多倍，但是對於傳統行業一無所知，面對大結構性行情時茫然無措。

美國沒聽說40歲以下的基金經理，而國內三十齣頭的比比皆是，這就是差距。

半瓶酒下肚，老譚酒後吐真言道：“哎，人家華爾街培訓出來的都是餓狼，咱們這裡的呢？”

“為規模，為管理費，鼓勵放棄風控，鼓勵基金經理放手一搏，專門買入一些彈性很大的小票。只要能漲，凈值增長快就一切OK。”

“很多巨無霸基金專門炒作創業板小票，比如匯添富和中郵。狗屁基民利益完全拋之腦後，只要管理費！”

“不少私募基金是公募基金經理攢出來，在公募基金呼風喚雨因為資金量大，而且和很多企業高管熟，暗中勾兌的事情做了不少。”

“膨脹後，自己出來單幹，突然沒有這些資源，搖尾乞憐，連屁都不是！”

越說越激動道：“最後花小几千萬打造一支看起來業績非常牛逼的基金，取名XX一號，拿這個凈值去市場使勁忽悠，然後開放二號三號四號產品銷售，用後面產品去高位接一號產品的盤。”

“一號永遠牛逼，後面全是炮灰。什麼號稱最牛逼的澤熙一號……”

“當年叱吒風雲的王亞偉，還有那個什麼王茹遠，做私募之後還有消息嗎？”

庄臣只聽不說，既然以後披着投資的皮，這種事必須了解。老譚人還行，算是有底線，最少沒有把小股民當韭菜，閑的沒事可以聊聊。

“哥，您的身價要讓圈裡的騷娘們知道，乖乖……”

庄臣一瞪眼，老譚趕緊擺手道：“放心，絕對保密，低調，低調！”

目送庄臣上車離開，雙眼發光，喃喃自語道：“這種事傻子才會說出去，好傢夥，幾百億大土豪，隨便動動手指……”

“寬子，算哥們對不住，這條金大腿，您歇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