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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台上凶厲嘶吼的樊勝,台下眾人都不由地露出幾分畏懼的神情,議論紛紛。

“這樊勝,已經連勝兩場了吧。”

“是啊,這傢伙實力真是強,連魏虎都不是他的對手。”

“他都可以衝擊三連勝了,再贏一場,就可以獲得進入內城的資格了。”

聽着耳邊傳來的言語,呂小白都有些愣了。

這種實力,就能夠進內城?

正在他有些懵逼之際,但見擂台上,一名老者自旁走上,神情淡然,出聲言道。

“樊勝連勝兩場,還有挑戰者上台血斗嗎?”

聞言,呂小白心頭一凜。

這老者聲音不大,但居然能夠蓋壓四周嘈雜的議論聲,清晰地傳入耳中,修為不凡啊。

只見台下眾人面面相覷,卻沒有一個人上台打算挑戰這樊勝。

“可還有挑戰者上台血斗?!”

老者依然淡漠,再度出聲問了一遍。

這個時候,呂小白動了,他足下一點,施展出神行百變的提氣縱身之術,身輕如燕,飛掠上了台。

“我來挑戰。”

此話一出,全場皆寂。

沒有人敢出聲譏諷嘲笑,適才他展露而出的輕功身法,讓在場眾人皆是心頭凜然。

雖然他們出身低微,但闖蕩江湖多年,起碼的經驗眼力還是有的。

輕功這種武學,哪怕是最低級的那一檔,也需要修鍊內功,把握內息,方能施展而出。

這少年,居然身懷內功?

此刻,就連站在台上,先前凶氣悍然的樊勝,都露出了幾分凝重之意。

儘管呂小白看上去極為青澀稚嫩,年紀不大,但是會被逼得入了暗域,就證明這小子絕對不像看上去這麼簡單。

謹慎,縝密。

是這群暗域之人生存至極的起碼素質,因為年齡而看輕他人,這種低級錯誤,他們不會犯的。

倒是這老者臉上的神情毫無變化,看見有人登台,也只是問了一句。

“名字?”

“呂小白。”

隨即他變魔術般掏出一本猶如賬本般的事物,右手握筆,飛快地寫了幾個字,便再度抬頭言道。

“血斗台,不論勝敗,只論生死。”

“血斗,正式開始!”

他迅速走下擂台,只留下樊勝和呂小白分站擂台兩側,遙遙對峙,誰都沒有要先出手的意思。

樊勝的臉上透着幾分謹慎,凝重。

眼前這少年,適才展露而出的輕功造詣極高,這也就表示他在內功的修鍊上,同樣達到了一定的境界水準。

他很清楚內功修鍊,會給一個人帶來多大的改變。

儘管看上去,這少年身形削瘦,似乎虛弱無力的很,但既然知道他練成的內功,那就決不能以表面來度之。

他連戰兩場,雖然天生有把子力氣,身體筋骨強健,但也消耗了不少氣力。

若是不能迅速地解決戰鬥,陷入糾纏,那麼以內功修鍊者那悠長的氣力相比,自己必然耗不過。

所以他在等,等呂小白先出手。

呼。

微風吹拂而過,兩人身上的衣衫都在輕輕拂動。

一股莫名壓抑的氛圍在場間瀰漫,台下眾人都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雖然對樊勝的實力,呂小白並沒覺得有什麼威脅,但生死血斗,攸關生存,那是容不得絲毫的懈怠和大意。

他也在觀察,觀察着樊勝的一切,等待着他出現破綻的那一瞬間。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

台上的二人依舊一動不動,這就讓底下圍觀的人開始有些躁動。

“搞什麼,擺了半天姿勢,還不打...”

“就是,這是打算站到什麼時候。”

“喂!快點打啊!”

七嘴八舌的聲音傳入台上,似乎也將他們不耐煩的情緒帶入其中。

“再不打,我們就...”

底下這一句話還沒說完,沒有任何徵兆,兩人幾乎是同時出動。

先前一直沉寂蟄伏的樊勝,卻是率先出手,手中的大刀帶着一抹雄渾的雪亮寒光,劃破空氣,猶如隕石天降般轟向對手,一出手,便是自己最擅長的三流武學《劈山刀》,氣勢剛烈,兇猛無儔。

《劈山刀》,單聽名字,便可知這一路刀法的精髓要義,講究的就是劈山裂石的那一股剛猛沉重的勁力。

以樊勝那一身驚人的氣力,更是將其刀法中大開大合,浩大蒼渾的氣勢發揮到了極致,磅礴沛然的力道勢如破竹,風聲嗚咽,這一刀猶如泰山壓頂,江河決堤。

鏘!

呂小白同時出刀,神行百變身法已起,其疾如風,竟然是後發先至,但見他步伐玄奧,刀出如風,斬裂空氣,尖銳的刀鳴聲刺耳,這一刀快逾閃電,虛空中出現了道道殘影。

鐺!鐺!鐺!鐺!

一瞬間,不知有多少刀光接連斬於那厚背大刀之上,空氣被切割得支離破碎,樊勝這一刀之上蘊含的沉重勁力頓時被化解掉了。

一刀迅疾,一刀剛猛。

這一次碰撞之下,兩人皆是後退三步,不分高下!

“橫貫沙場!”

呂小白內息流轉,反震之力頓時消弭,腳踏弧步,再度欺身而上,一口血戰刀攜不可抵擋的威勢,划出冰冷的刀芒,如光似練,撕裂空氣,拉開一道長長的口子,凌厲的刀鋒朝着樊勝胸膛斜斬而下。

血戰八式,這門脫胎於沙場的刀式武學,最是慘烈,出招之際,儘是殺招,狠辣凶厲,毫不留情。

配合他神行百變的極速,人與刀合,幾乎沒有給樊勝絲毫反應的空間。

先前一刀碰撞之下,他心中驚駭不已。

眼下少年雖然連出幾刀,才抵消他那驚人的巨力,但其上傳遞而來的反震力道,令他虎口酸麻,居然沒能瞬間恢復過來。

而少年卻似不受半分影響,出手依然迅疾,這一刀而下,他竟沒能在第一時間出刀抵擋。

剎那間,他瞳孔放大,慘白的刀光,已然充斥他整個眼眸。

噗嗤!

皮肉被利器割裂的聲音響起。

樊勝胸前被剖開了一個深深的刀口,幾乎被劈成兩半,但見白骨森森,血肉模糊,就連體內的臟器,都隱約可見,鮮血似不要錢般,瘋狂湧出。

咚!

九尺大漢,雄偉的身軀轟然倒地,漸近冰冷,已然沒了聲息。

“勝者,呂小白!”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眾人臉上的驚懼情緒愈發擴大,一個個臉上都帶着不可思議的神情,看着台上那一臉淡然的少年,他們心中湧出一股深深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