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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而過。

清晨時分,和煦的淡金晨曦灑落,透過窗戶的縫隙碎落於屋內的地板上。

呂小白長吐一口氣,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眼瞳之中有精光掠過,雖然臉色依然有些蒼白,但精神好了不少。

不過那名黑衣人的掌力極為陰毒,若非武當心法錘鍊而出的內息帶有幾分陽和氣機,怕是那侵入他體內的陰寒真氣都難以祛除。

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內傷好了大概一兩成,最重要的是那股陰毒氣勁給消除乾淨了,這之後那就全靠每日調息了。

總之根源已去,剩下的傷勢不過是無根浮萍罷了。

感受到臉上有些溫熱的陽光,呂小白嘴角彎起一抹弧度,輕笑出聲。

昨晚雖然兇險異常,但逃脫生天后,帶來的就是巨大的好處。

儘管已經從頓悟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但有關於風神腿的武學真意,他已經瞭然於胸,那藉助風勢,身融狂風的奇妙意境,足以令他在這一門武學上的造詣臻至新天地。

而且昨夜身陷險境,沒能及時地查看系統所探測出來的黑衣人信息,他也已經盡數查看了清楚。

這個傢伙的真實身份,可是着實嚇了呂小白一跳,

“真是想不到,他居然是羅睺隱於暗域的幕後黑手,他和薛盛玩的這一手計中計,確實套路深,如此看來,不僅是這本羅睺教名冊可信度不高,怕是連薛盛所言的目的,都不足為信。”

“這件事依然是撲朔迷離,沒能解決些什麼,不過......”

呂小白突然啞然失笑。

“不過我好像把事情想複雜了。”

他似乎有點忘記了自己暗域任務的根本目的。

說到底,他只需要將韋一峰逮捕歸案就行,至於羅睺和暗域之間會發生什麼事情,這都和他沒什麼關係。

名單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上面有韋一峰的名字就行,他大可以將名冊告知于飛,只要暗域執法隊相信其中這些人真的是羅睺之人。

那麼只要他們一旦開始行動,對於韋一峰有所行動,他大可以在這之中謀求漁利。

至於暗域會有多少損失,羅睺之後會對暗域有什麼進一步的行動,那就是他們之間的博弈了,說穿了,他這麼一個小人物,還沒資格插手這種級別的爭鬥。

“看來接下來就得好好謀劃一下了。”

他要思考清楚的,有兩件事。

其一,便是如何在韋一峰和暗域執法隊之人交手之時,能夠成功地制服,並從暗域之人手裡,把他給弄出來。

其二,便是那條號稱只有進沒有出的入內城路線。

呂小白通過系統早就知道的很清楚了,但是在這之中,最困難的是路線之中還存有一道關卡。

當時通過那條路的時候,他記得守關之人,是一名內功修為達到二流級別的高手,要怎麼從這個人的看守之下,衝過關卡,其中還是值得商榷一番。

“不管怎麼樣,先回樂華坊再說。”

一晚未歸,指不定許元要說他閑話了,現在他畢竟還是狂獅盟之人。

從地上坐起,呂小白便要朝着門外走去,走到一半,他停下了腳步,面露沉吟之色。

隨即他返回床邊,將床上的被褥弄亂,至於床上躺着的這名青樓女子。

呂小白向天發誓,他是做過了一番強烈的思想鬥爭,強忍着心中的害羞,都臉紅了。

然後他將床上女子的衣衫給剝了個乾淨,看着那顫巍的雪白"shuang feng",他堅持做到了目不斜視,最後終於是憑着自己的大意志走出了房間,將房門關好。

看起來早上並不是這珠玉閣開門營業的時候,他走下樓梯,只有一些小廝在收拾清理,見到他之後也是個個恭敬行禮。

老鴇倒是起的挺早,看着他一臉蒼白的臉色,眼眸之中還有幾分玩味,怕是以為呂小白昨夜操勞過度,才會這般憔悴。

呂小白自然也就做出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隨即丟出百兩銀票之後,便大步走出了樓閣,身後還有老鴇那兀自呼喊下次再來的聲音。

當然,呂小白表示堅決不會聽她的話,留戀煙花之地,豈是我輩江湖中人該有的念頭。

拋開了心頭那些旖旎的思緒,擦掉了鼻間默默留下的兩道殷紅,他迅速地沿着街道離去。

“嗯?怎麼街上多了這麼多狂獅盟的幫眾,甚至還有很多武者,怎麼回事?”

他一出青樓,在街道上不過行走片刻,便察覺到暗中有不少目光從他身上而過。

不動聲色之下,他漫不經心地張望一番,赫然發現街道不少貌似不起眼的地方,多了許多裝作平民的武者,看似閑聊無事,實則暗中警戒,一雙眼睛不住地掃視四周。

而最為顯眼的便是狂獅盟的幫眾,明顯多了許多人正手執刀劍,在街面上巡邏。

這如臨大敵,山雨欲來的沉重之感讓呂小白感到幾分古怪,這讓他腳下的步伐更加快了幾分,朝着樂華坊趕了回去。

而當他回到樂華坊之際,街道之上也是如此,多了許多警戒力量,不少武者在四周巡邏,彷彿有什麼大事發生了一般,到處都是一派戒嚴的樣子。

他按捺下心頭的好奇,快速地回到堂口,一入門內,便見許元正在對着一排堂口人手,神情嚴肅地說著些什麼。

而呂小白甫一出現,許元微微一怔之後,立馬朝着眾人使了個眼色,本是有些嘈雜的氛圍,一下子變得寂靜無聲。

“呂老大!”

當然招呼還是會打的。

眾人紛紛躬身行禮,呂小白微微點頭回應,隨即走到許元身前,神情冷漠地說道。

“發生了什麼事。”

許元聞言,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呂小白。

“不知呂老大昨晚一夜未歸,是去了哪裡,做什麼去了?”

呂小白眉頭一挑,眼神冰冷地看向許元。

“看來我的話你是沒聽明白啊。”

這般殺意暗藏的話語,要是在以往許元必然是不敢再多說上一句,只是從總堂傳來的消息,再結合他自己的忖量,讓他莫名多了幾分底氣,迎着呂小白那銳利的目光,開口言道。

“屬下聽得很明白,只是希望在回答問題之前,能夠先聽到呂老大的回答。”

“嗯?!”

呂小白的神情更冷,看着許元那強撐不退的模樣,他心中微動,暗自忖量一番,怕是昨夜應是發生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他心念電轉間,冷言出聲道:“昨夜我在珠玉閣過的夜。”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連許元都有些晃神,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然而緊接着,許元幾乎是無視呂小白,朝着一名幫眾說道:“你去珠玉閣問問,看看此事是否屬實。”

這名幫眾領命,立刻朝着堂外走去,而許元則是回頭,對着呂小白再度問道。

“不知呂老大怎麼想起跑到慶安坊去找樂子了,要知道這青樓咱們樂華坊也有,為何要跑......”

啪!

一聲脆響打斷了許元的話,只見他踉踉蹌蹌地倒退而出,捂着左臉,眼神之中還帶着幾分獃滯之意,似乎是完全不曾料到呂小白會突然出手。

隨後他回過神來,在大庭廣眾之下,挨了這一耳光,這臉上火辣辣的感受讓許元頓時臉色陰沉至極,心中怒火勃發,眼瞳之中儘是怨毒。

而呂小白微微甩了甩手,對着許元冷笑而道。

“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