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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壯碩臃腫的身材,偏偏還在面前搔首弄姿,乃至於故作媚笑之際,臉上居然還有些粉末掉落而下。

這種樣貌,就算是旁邊的彭濤已經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身體都是不由地顫抖了一下,像是努力壓抑着自己胃中翻滾的噁心,勉強笑道。

“我是來找鎮守大人的,他現在在哪裡?”

老鴇聽到他的問話,居然是手捻蘭花指,點了點彭濤的胸膛,白了他一眼,嬌嗔說道。

“你這個沒良心的,我還以為你是來找人家的,還特意梳妝打扮了一番,你可倒好,上來就要找你家大人。”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動容。

比強行裝逼更加可怕的,就是強行發騷了。

尤其是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幾乎瞬間就讓呂小白保持已久的平靜神情破功,一雙眼睛瞪得滾圓,直愣愣地看着彭濤,一臉的不敢置信。

大哥!

真男人啊!

這你都下得去手!

鋼鐵直男啊!

就連一旁負責帶路的那名青樓女子都是聳然一驚,不過又立刻恢復平靜,也沒有說話,只是恭敬的行了個萬兒,便自行離去。

到底是在這紅塵熔爐摸爬滾打了多年,眼力見十足。

呂小白微微感慨,至於那彭濤則是滿臉窘迫,甚至於有些惱羞成怒似得,喝道。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別廢話了,鎮守大人在哪,我有要緊事找他!”

老鴇又是翻了翻白眼,一臉幽怨地看着彭濤言道。

“哎,都說男人無情,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罷了罷了,都是我命苦啊......來吧,鎮守大人在後廂房,你隨我來。

不過這一位小兄弟,可是看着面生的很啊,他也要去見鎮守大人?”

說著話,老鴇似乎此刻才注意到在彭濤身旁還有個面容稚嫩的少年,目光輕移,打量了一番,目光似乎有些微動,眼神閃爍不明。

嗯?

呂小白修鍊長生訣後,對於外界的感應之能力可謂靈異,一絲一毫的變化都足以讓他察覺。

老鴇看到他之後,雖然臉上表情沒有半點變化,可是眸底深處的那一絲異動還是讓他察覺到了。

這倒是讓他有點奇怪,一個妓院的老鴇看到他,總不能是因為看上去太年輕吧,每天來往翠煙樓的年輕人可不再少數。

他有點不得其解,但是也不曾深究,只是心頭稍微記下了此事。

而彭濤顯然是沒有感覺到老鴇這一點細微的心理波動,臉孔之上已經完全沒什麼耐心,儘是厭惡的他,說話也不再客氣了,斥道。

“你管這麼多幹嘛,帶我去找鎮守大人就是了,記住,不該你問的,別瞎問。”

被這麼呵斥,老鴇也是不惱,依然是笑眯眯着,言道。

“好好好,我不問,來,二位,跟我來吧。”

她倒也是果斷,見彭濤不願和她多說,也不糾纏,直接轉身朝着樓上走去,彭濤和呂小白也是快步跟上,緊隨其後。

......

......

青榆鎮,沈家大院。

大廳之中,但見之前被呂小白逼退的那一群沈家護衛,此刻正是哭天抹淚地哭訴着今日的遭遇。

在他們跪伏之地的前方,就是那被呂小白各賞了一掌的兩名三流真氣境的武者。

至於大廳的主位之上,是端坐了一名中年人。

但見這名中年人面無表情,雙目微闔,一身深青長袍,不言不語,卻自有一股淵渟岳峙的氣派,顯得高深莫測。

這就是沈家當代家主,修為已入二流玄妙境的驟雨槍,沈泉。

在他身旁一側的木椅之上,還坐着兩名和他差不多年紀的沈家人,他們身着華服錦袍,眉眼依稀和那主位中年人相似。

這是沈泉同代同宗兄弟,年紀稍大的是沈家老二,沈永。

在他身邊那名便是沈家老三,沈定。

他們三兄弟便是整個沈家的支柱,也是沈家修為最強的三名二流玄妙境的高手,內力深厚,真氣雄渾。

不過顯然,三人之間的修為差距還是存在的。

起碼就現在,相較於沈泉的淡定,沈永和沈定二人在養氣功夫之上,明顯就差了不少,聽着堂下跪伏着的一干護衛所說的話,他們那臉上不時地露出了憤怒的神情。

“......家主,事情就是這樣,那小子根本就沒把咱們沈家放在眼裡,甚至於還說了很多難聽的話,他還說,還說......”

脾氣更加暴躁的沈永當下就是怒目一瞪,近乎咆哮般的吼道。

“他還說什麼了!”

聲若驚雷,暴烈炸響,在廳堂內回蕩,這般勢頭嚇得那說話的沈家護衛又是一個哆嗦,趕緊將剩下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

“那傢伙說讓家主準備好,這幾日內他就會找上門來,讓我們早作準備。”

“混賬!”

聽到這句話,沈永已經是怒不可遏,暴喝聲中已經是蘊含了他充沛的真氣,音浪滾滾如潮,震得堂下幾名護衛登時神情劇變,耳邊是嗡嗡作響,眼冒金星,搖搖晃晃。

沈定的臉色也是極為難看,一張臉孔陰沉似水欲滴,森冷陰寒,簡直讓人不寒而慄。

“二弟,鎮定。”

這個時候,久未開口的沈泉睜開了眼睛,一雙眸子儘是深邃之感,宛如黑洞一般,神情淡然,說話的聲音更是有一種安寧之意,頓時驅散了沈永那暴怒的音浪,大廳重回平靜,只是那幾名護衛已經是不堪忍受,個個都是昏厥了過去,意識混沌。

沈永也是完全不在乎他們的存在,瞪着一雙銅鈴般大小的眼睛,對着沈泉就是吼道。

“我怎麼鎮定,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居然敢這麼囂張,還敢放言讓我沈家等着,他會自己找上門來,這簡直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不行,現在我就帶人去找這小子,不把他碎屍萬段,難泄我心頭之恨!”

沈定還是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神情擺明了就是贊同沈永,說不定下一秒沈永行動,他就會立馬響應跟上。

而沈泉倒也是不惱怒沈永這種兇惡的語氣,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二弟,說了多少次了,你的性子要改改,總是這麼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你又怎麼能夠領悟到驟雨槍的精髓所在?

沒有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又怎麼能夠施展出風雨降臨時的狂猛爆發?!

這一點,三弟就比你強,他懂得制怒,可以忍耐,鎮靜,如此一來,才能積蓄力量,等待那爆發時機的到來。”

這一番話而出,倒是讓沈永愣了愣,隨即他臉色青白不定,彷彿是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一屁股坐了下來,只是心裡的怒氣似乎還沒發泄趕緊,語氣依舊生硬的說道。

“那大哥,你說怎麼辦!”

沈定是個悶葫蘆,半天不說一句話,不過一雙眼睛也是流露出了詢問之意,看向沈泉。

“能怎麼辦。”

沈泉輕笑,道:“既然這位少年放出話來了,那我們就靜等他上門即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過一小輩兒,又何須太過在意。”

“可是。”

沈永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只是一旁的沈定卻是拽住了他,沖他搖了搖頭。

看起來他倒是還挺聽自己這位三弟的,見他阻攔,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只是兀自有些忿忿。

“行了,就這麼點小事,不用在意,一切如常,只要這位少年敢來,我沈家就敢接。”

說完,沈泉便是起身,背負着雙手,不再理會堂內的情景,轉身朝着內堂走去。

大堂之內便只剩下那幾名兀自昏迷的護衛,還有沈永沈定兩兄弟。

看起來沈永還是有些不平,臉上的憤然依舊未平,不過沈定也是沒有再去理會他的意思,也是起身,走出了大廳,返回自己的屋子。

只有沈永罵罵咧咧着,叫了下人把這些護衛安置,自己離開大廳,同樣返回自己的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