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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這個猶如軟腳蝦一般,渾身肌無力倒在地上,還不時因為努力掙扎而抽搐兩下的血魔谷弟子,呂小白看的是滿頭黑線。

這畫面,簡直不要太美。

剛剛那個凶焰滔天,殺機如血的兇殘男人去哪了?

說好的暴風雨前的寧靜呢?說好的醞釀一招驚天動地的劍招呢?

這前後反差太過劇烈的一幕,就算是呂小白,都不由地眼角一陣抽搐。

“你.......你.......用毒!!!......”

這名血魔谷弟子努力了半天,斷斷續續地說出這一句話,在呂小白聽來,更是多了幾分倒霉催的憐憫之感。

他自己都忘了。

主要是這傢伙剛開始一來就有種高深莫測的姿態,再加上那一連串堪稱洶湧的劍氣攻勢,讓呂小白都忘了自己可是用了十香軟筋散的啊!

這玩意,先天境以下都沒有倖免的可能。

人家武當幾俠,少林方丈,峨眉師太,那都是一等一的頂尖高手,內力深厚,還都是練得最正宗上乘的內功心法。

全套!

不還是都被放倒了,你一個血魔谷弟子,還不過是二流玄妙境的修為,練得還是不完整版的血魔dàfǎ,能逃脫的了就有鬼了。

“嚇得老子這一頭汗,媽的......”

呂小白也是頗為無語地罵了自己一句,隨即他走到這血魔谷弟子身旁,同樣是運指如風,將其周身穴道都給封住,直接將這傢伙點昏了過去。

做完這些事,他方才長吁了一口氣。

不過轉念間,呂小白又回想起先前這傢伙說過的話。

“......不過也差不多了,他說了,只要能吸干你一身精血,我的傷勢,就能夠痊癒了!......”

他說了?

這個他是誰?

難不成這個血魔谷的傢伙,並不是沈家背後真正的黑手,而是另有其人。

呂小白面露沉思之色,目光卻是再度從這個血魔谷弟子身上流過,他俯下身子,將這傢伙的黑袍拉開。

但見那隱於其下的,是一張蒼白至極的臉孔,鷹鉤鼻,削瘦臉,年紀不是很大,大約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看上去就不是個好東西。

雖然是純屬吐槽。

不過他仔細想了想這傢伙出現之後的種種表現,的確,雖然武功修為極高,內力劍法都頗為不俗,但是除此之外,總是給呂小白一種缺心眼的感覺。

自大,莽撞,沒有腦子。

這是呂小白能夠想到的最直觀的印象。

說他自大,是因為這傢伙敢把自己目前受傷未能痊癒的事當著敵人的面說出來的,這種事顯然就只有自大的人做得出來。

莽撞是因為完全沒有弄清楚大堂里的情況,先前沈泉等人被放倒一幕顯然這傢伙是沒有看見的,不然不可能不知道他動了手腳的事情。

等於說這血魔谷的傢伙是在他已經zhìfú了沈家人後,方才來到這府衙大堂的,而且從他來到了這裡,再到其出手的這段時間,間隔極短。

這麼短的時間裡,他就決定要出手襲殺呂小白,也不仔細觀察觀察,就這麼冒冒失失的出手,最後如法炮製的被放到,這不是莽撞是什麼。

綜合以上兩點,顯然也就是說明他是個沒腦子的傢伙。

這也讓呂小白肯定,他應該不是沈家背後謀劃一切的真正元兇。

而且結合之前從沈熊那裡得到的信息,這傢伙很有可能是半年前才到這裡來的,因為送處子丫鬟一事,也正好是那個時候開始的。

但是沈泉開始頻繁閉關是兩年前就開始的事情,這個時間點上明顯對不上,雖然的確有可能是他自己武功上修鍊到了關口,需要閉關突破,不過呂小白更是更願意往更壞的方向做好準備。

心念一轉,呂小白目光朝着大堂之外看去,面露冷笑。

“接下來,也該是解決這些混蛋的時候了。”

......

......

府衙外,長街上。

沈家護衛此刻依舊是密密麻麻地圍住了府衙,聽着那不斷響起的兵器碰撞的聲響,他們個個都帶着幾分不懷好意地神情,看着對面的捕快。

都很清楚,這次沈泉出動就是因為府衙接連抓了他的兒子和兄弟,所以他要來找回場子,和府衙勢必要火拚的。

這不絕於耳的金鐵交鳴聲,明顯是他們已經和那位來自六扇門的呂大人交上手了。

當然,他們是壓根沒有想過自家家主會敗一事,想當初那位六扇門的金刀捕快來訪,最後都是和家主平和而論,然後離去。

這等人物都沒能奈何的了沈家,就更別說其餘的人,而且他們也已經知道,這位所謂的呂大人,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少年罷了。

這種年紀,就算是六扇門的,也足以讓他們心生輕視。

哪怕是佛道兩脈,劍道聖地的那些嫡傳弟子,在這個年紀能夠有真氣境修為的,就已經算是天資不俗的了,只有那極少數的人,才有可能達到玄妙境。

只是這樣的少年英傑,早就名傳四海,江湖無人不知,沈家雖然處於湘南道偏遠之地,但是消息也不是那麼閉塞的。

也就說,他們要對付的這名呂大人,修為也就最多在真氣境上下,甚至很可能都還是一個沒有煉出內力真氣的武者,論起威脅程度,根本無須擔心。

所以哪怕兵器碰撞的聲音消失平息,他們也沒有絲毫的不安和慌張,反而是一臉玩味地看着對面的捕快。

乃至於和彭濤面對面的那名沈家護衛,直接是帶着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對着他冷笑而道。

“彭大人,勝負已分,我勸你還是把路給讓開,讓兄弟們進去,這樣對你們也好,免得到時候白白送了性命,那可就不划算了啊。”

聽到他的話,彭濤明面上是不曾有絲毫的神情波動,不過心裡也是有些黯然。

自然彭濤也是聽到了府衙內的動靜,到了這一步,他的判斷和對面一樣,呂小白雖然武功不俗,但是終究年歲尚淺,抵不得對方几十年的深厚修為,此刻大概也是落敗局面。

只不過......

彭濤眼中有着一絲難以言喻的堅決意味浮現。

身為府衙捕快,這麼些年都被一方武林世家欺壓,到了今時今日,可以說是兵戎相見,撕破臉皮,要他再這麼忍氣吞聲,任憑對方奚落羞辱,他做不到。

彭濤沒有說話,一雙眼睛只是死死地看着對方,隨即緩緩地拔出腰間那一口長刀。

看到了他的動作,其餘的捕快也是心領神會,個個都是帶着幾分視死如歸的慘烈決絕,剎那間,刀刃出鞘聲連成一片,森寒的刀光閃耀長街。

“不識好歹。”

中年護衛嗤笑一聲,隨即他神情一冷,手掌一揮,三十幾名等待已久的護衛也都是在這一刻長刀舉起,練就真氣的,更是鼓動內力,渾身氣勢大盛。

雙方一觸即發!

而就在這一刻,一個略帶譏諷,顯得極為輕鬆地聲音於門口傳出。

“我說,你們這是在府衙前幹什麼呢!”

聲音傳出,所有的捕快都是渾身一抖,面露不敢置信的驚喜神情,齊齊回頭看去,與此同時,對面的沈家護衛則是一臉見了鬼的神情,死死地看着那府衙大門前出現的那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