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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五天。

呂小白都在以令狐充的身份,到處遊走於大都各大酒樓酒館茶攤之中,以探聽各種有關目前城內局勢的消息。

本來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直接去六扇門找趙泉索要目前所有的情況。

就算他現在已經無力干涉大都城內的勢力紛爭,但想必把握這些人的動態情報,應該還是**不離十的。

但是不知道為何。

呂小白總覺得趙泉這個人,有點問題。

雖然沒什麼真憑實據來證明這一點,但是他總覺得趙泉這個大都總捕頭,顯得過於軟弱和不堪。

而且他傳給厲皓白的消息情報里,也有幾處地方很可疑。

按照情報所述,四大勢力除虎威鏢局外,其餘三方的掌門都是被莫名幹掉。

甚至除了金刀會孟化舟之外,其餘二人死的時候,都沒有絲毫的動靜傳出,沒讓任何人察覺到行兇之事。

這也就等於說,這兩位二流玄妙境的高手,都是在短時間內被解決掉。

這其中,本不排除用毒的可能。

但是百草門的那一位,本身真氣就具備辟毒之效。

而且辯葯一脈本就是他們的看家本領。

其餘的人也都是lǎo奸g湖,經驗老道,內力深厚,尋常毒物足以憑藉自身真氣壓制。

這種情況下,就算兇手用毒,也不太可能無聲無息地殺了他們。

那麼剩下的,就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這兩個傢伙,都是在一瞬間bèigān掉的。

很可能兇手就只出了一招!

到了玄妙境的武者,真氣催動之際,那雄渾的氣勁足以震碎周遭不少事物。

只要交手起來,動靜就絕不可能太小,也就不可能做到如此悄無聲息地幹掉兩名掌門人。

也就是說,兇手武功要麼遠遠超過玄妙境修為,要麼他就是一名玄妙境內極擅長隱匿自身氣機,擅於偷襲之輩。

又或者,他是兩名掌門人都極為熟悉的人,是一個讓二人都不會在第一時間有所警惕的人!

總之,基本沒有第二招,兩名掌門就已經身隕。

另一方面,趙泉說過,他自己和那兇手交過手,而且一招就被其打傷,無力再戰。

這就等於側面證實了,兇手武功極高的這一點。

只是如此一來,孟化舟被殺的那一晚,金刀會所有人都聽到了那一聲死前怒吼,就顯得很有問題了。

說起來,也正是因為那一道怒吼聲,才會讓金刀會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靈劍門身上。

但是一個可以一招把趙泉打成重傷,武功如此精深的傢伙。

怎麼可能在襲擊孟化舟之後,還讓他能夠發出這般中氣十足的一句話。

呂小白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

他心中隱隱有另一個猜想成型。

那就是,如果說,這一道所謂的孟化舟死前怒吼,並不是他本人發出的話。

那麼就很有可能是兇手,故意模仿他的聲音所發出來的。

他就是想以此,來挑起金刀會和靈劍門之間的仇恨。

而實際上當時,孟化舟就已經死了。

只是這樣一來,趙泉的存活,就很奇怪了。

兇手既然費盡心思要挑動大都勢力的紛爭,大費周章地掩藏自己的存在。

那麼,趙泉這個所謂的發現者,甚至還追擊而來的傢伙,怎麼會不被他給幹掉?

要知道趙泉作為大都六扇門的總捕頭,這個身份多對於這些江湖勢力而言,還是極有份量的。

只要他放出話來,說自己和兇手交過手,武功並非靈劍門一脈,那麼起碼可以暫時延緩大都的亂局出現。

兇手被這樣的人物發現了行蹤,為了滅口,怎麼說也應該殺掉趙泉。

既然他能夠一招就擊傷趙泉,料來短時間內殺他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最後,趙泉還是活了下來。

而且他就算受了重傷,也並沒有就此昏迷。

只要之後,他站出來說話,放出風聲,說有幕後黑手在故意挑撥。

那怎麼的,也會讓幾方勢力開始懷疑這一系列紛爭出現的真正原因。

從而也就不至於,讓大都的局勢,惡化到這種地步。

可是。

自從趙泉受了重傷後,他只是向淮陽道方面通報了消息,請求援助。

除此之外,他並無其他行動。

這是呂小白自大都晃悠五日,所得來的種種消息。

這一系列的謎團,實在太過古怪了。

趙泉的奇怪,也是他思忖再三,遲遲不曾到六扇門去表明自己身份,借力調查的原因。

這其中的一切事情,最好還是先自己暗中調查為好。

同時,呂小白也還得儘可能的抓緊時間增進修為,熟悉驚神指的施展。

從淮陽出發,雖然有關他的種種功勞獎賞充滿爭議,但厲皓白也還是做主。

在儘可能不動用他可以成為金刀捕快的功勛前提下,給了呂小白一些修鍊所用的丹藥。

應付大都的種種亂勢,儘管以他目前的修為,自保是綽綽有餘。

甚至一般尋常的玄妙境後期高手,他也足以一戰。

但是,若他能夠突破到二流玄妙境,那麼面對玄妙境巔峰高手,他完全可以戰而勝之!

呂小白一身種種頂尖武學,在其修為達到玄妙境後,能夠發揮出的威力將會成倍增長,戰力飆升。

尤其像驚神指這一路頂尖指法武學!

等到其修為突破後,他就能夠以此凌空激射指勁,展現出這門武學的招式變化之疾之快,精髓盡現。

所以。

基本上白天,呂小白就在外明察暗訪,晚上就是呆在客棧之內潛心修鍊,不浪費一點時間。

在這樣的情況下,加上六扇門極品丹藥輔助,他的內力與日俱增。

第九條十二正經的真氣幾近圓滿,不日之內,就能夠再度增長,突破屏障。

........

........

木氏兄弟最近的日子不太好過。

那一日,金刀會好不容易探聽到靈劍門要外出招攬人手的情報。

帶隊的還是靈劍門弟子中的佼佼者,冷月劍劉玉鳳。

這以有心算無心。

要是能夠斬殺,甚至是活捉劉玉鳳,那麼對於靈劍門而言,無疑是一個巨大沉重的打擊。

本來事情的發展,也都是按照他們所想。

木氏兄弟帶隊伏擊,事先準備的人手就要超過對面一半。

雖然劉玉鳳的武功不俗,但是以他兄弟二人的實力足以應付。

只要將那些個靈劍門弟子全部幹掉後,再圍攻於她,基本上也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誰能想到在塵埃落定的剎那間,會半途殺出個程咬金來。

那個叫令狐充的傢伙。

現在想起來,還會讓他們兄弟二人背脊發涼。

明明年紀輕輕的,怎麼劍法如此可怕!

那幾乎無法抵擋的凌厲劍路,至今還在木氏兄弟的腦海中回蕩。

但也就是因此。

他們帶着伏擊小隊回來之後,被如今金刀會的掌門人,也就是他們的義父孟南峰,那是一陣劈頭蓋臉,狗血淋頭的臭罵。

結果一人賞了五十法棍,以作懲戒。

這一頓暴揍下來,哪怕以木氏兄弟現在的體魄,那也是皮開肉綻,躺了足足三天方才能夠下床走動。

現在好不容易是恢復得七七八八了,兄弟兩個是真的忍不下去了。

天天呆在金刀會裡,趴在床上養傷,憋得他們都快瘋了。

趁着今日孟南峰等人,似乎是在商議着下一步如何對付靈劍門的行動,無暇顧及他們。

當下,木氏兄弟便是帶着幾個手下,就溜出幫會,打算到大都城內的酒樓好好吃上一頓,順便再去賭坊試波手氣。

只是他們帶着重獲新生的心情,走在大都城的街道之際。

路過一間酒樓之時,他們卻是看到了一個讓兄弟二人至今都是咬牙切齒的傢伙。

……

“令,狐,充!”

三個字,彷彿是從齒縫中擠壓出的一般。

木子南目光中跳動着怨毒的怒火,語氣森然,殺機畢露。

一旁的木子岳更是火冒三丈,若非自家大哥死死地按住自己,怕是現在他就要上去拚命了。

只見木子南沒有動手的意思。

他在看到那令狐充似乎還沒有注意到他們之時,便立刻悄悄地帶着木子岳還有幾名手下,躲到一旁的巷弄里。

隱於其中,他遙遙遠望那安然而坐的可恨身影,目光陰寒至極。

“大哥,這小子害的我們這麼慘,不殺了他,難泄我心頭之恨啊!”

此刻,木子岳對着木子南低吼而道,臉上儘是猙獰可怖的殺意。

顯然他是不理解為什麼剛才仇人見面,自己大哥非但不上前算賬,反而還當起了縮頭烏龜,避之不及。

聞言,木子南臉上同樣也是有着冷酷且冰冷的神情浮現。

一雙陰戾的雙眸,死死地盯着那道身影,同時斥聲而道。

“閉嘴!

我又何嘗不想殺了他!

但那天的事你忘了嗎?

你覺得就憑我們幾個,能夠殺得了這小子么!”

聽到他的話,木子岳愣了愣,隨即卻是有些無力地低下腦袋,臉上的殺意愈發瘋狂。

“大哥,那你說該怎麼辦!”

被這麼一問,木子南面露思索之色。

隨即不一會兒,他的嘴角扯出一個令人心悸的弧度,冷笑一聲,然後對着一名手下說道。

“你立刻回金刀會報信,稟告三叔。

就說那個壞我們好事的小子已經到了大都,現在我們正在跟蹤他。

讓他老人家帶齊人馬,跟着我們沿途所留的信號前來。

切記,這小子劍法極高,讓三叔多帶幾個好手,確保萬無一失!”

“是。”

這名手下立刻拱手回應,轉身匆匆朝着金刀會方向趕去。

而木氏兄弟幾人則是繼續隱匿於巷弄之中,冰冷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那一道削瘦的身影之上,眼神里儘是森然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