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幹嘛?
呂小白心頭有些奇怪。
但是既然屋子裡有人,那他還是乾脆在外等待,不適合此刻進入。
只不過。
他才呆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突然聽到書房之中,傳來一道劇烈的暴怒咆哮聲。
“夠了!你給我滾出去!”
是范世宗?
呂小白眉頭微皺。
顯然這是他暴怒之下發出的怒吼,聲音中更是無形中帶上了一絲內力,聽起來簡直像是雷霆炸響,音浪滾滾如潮。
這般劇烈的動靜,也就是他內功修為不俗,還足以抵擋。
但是門口守衛弟子,顯然就力有未逮了。
猝不及防之下,耳膜被這樣的巨響轟擊。
他們整個人彷彿都瞬間被震散了心神,大腦一片空白,恍恍惚惚地,彷彿馬上就要倒下去了。
見狀。
呂小白一個箭步上前,搶在兩人即將倒下的前一刻,拉住了他們的身體。
同時暗中調運內力,一縷溫和的長生真氣傳入他們的體內,悄然驅散這股音浪帶來的影響,安穩心神。
這個時候。
書房的大門被狠狠地掀開,只見一個中年人怒氣沖沖地從中而出。
他臉上帶着盛怒未消的神情,都無視還在門口的呂小白幾人,直接擠開他們,頭也不回地狂奔離去。
好奇之餘,呂小白視線朝着書房內看去。
透過門口,他看到其中有茶盞的碎片,掉落於地面之上,顯然這是怒極之下,憤而摔碎的。
“這到底是怎麼了?”
呂小白心中泛着嘀咕。
不一會兒,門口的守衛弟子在他的真氣滋養下,也算是從先前那股音浪震蕩之中,回過神來。
感受到呂小白抓着他們的手掌之中,那股傳遞而來的精純真氣,二人感激之餘,又有幾分折服之意。
不愧是人榜高手,同為三流真氣境,但是論及真氣的深厚精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
看到這兩人恢復正常,呂小白這才鬆開手掌,退後一步。
“多謝令狐少俠。”
兩名弟子齊齊拱手道謝,他淡然地回禮言道。
“不必客氣,還請通報范老前輩,在下求見。”
“好的。”
其中一名弟子正欲轉身,往屋內前去通報。
而就在這個時候,范世宗的聲音卻是再度響起。
“是令狐賢侄嗎?進來吧,不用多禮了。”
聞言,守衛弟子停下腳步,迴轉過身,對着呂小白笑道。
“少俠請進吧。”
“有勞了。”
呂小白還是客氣地拱手,然後大步朝着屋內邁去。
走入屋內之後,范世宗依舊是坐在主位之上,旁邊還是站着杜月山。
不過看上去,兩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猶有幾分陰沉,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爭吵情緒之中。
呂小白還是保持着平靜的神情,恭敬行禮言道。
“杜叔,范叔。”
顯然,他的出現,還是讓這兩個傢伙神情,稍微緩和了幾分。
范世宗更是帶着一絲溫和之意,出聲言道。
“你這孩子,就是太古板了點,都說了不必多禮,來,坐吧。”
呂小白也不接話,只是再度拱手,隨即坐下。
“對了,今日你來找我,是有何事?”
“是這樣的。”
面對范世宗的問話,他稍加思考措辭,便開口回答。
“小侄這幾日感到體內真氣波動,似乎有要突破的跡象。
大概是因為上次和孟南靖一戰,牽動氣機,內力達到了突破的關口。
所以特意前來,想向范叔求得一間能夠閉關的靜室,以便小侄最近的修鍊。”
“原來是這樣。”
范世宗似乎還怕他追問昨晚不曾說完的事情。
一聽到呂小白是感到了突破的契機,來尋求靜室閉關的,他反而露出了幾分輕鬆的神情,大手一揮,果斷乾脆地說道。
“沒問題,等會我就讓守衛弟子帶你去尋摸一間閉關的靜室。
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在外面為你護法,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擾你的。”
杜月山也是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神情,似乎真把呂小白當成自己的子侄一輩。
聽到他要突破了,這傢伙也是感到高興。
“賢侄,你放心閉關,到時候我為你親自護法,絕不會讓人來打擾你的。”
聞言,呂小白趕緊擺了擺手。
“不必如此,杜叔,小侄不過是小境界突破而已,不會花費太長的時間,不用這麼慎重。
只需要讓小侄能夠安靜的修鍊,不被人打擾即可。”
聽到他這番話,二人都是微微怔了一下,隨即臉上都是露出一絲古怪的神情。
范世宗更是帶着幾分歉意地說道。
“是雅兒又去你那吵鬧了吧。
哎,這孩子也是,真不知道怎麼一天到晚瘋成這個樣子,身為女子,偏偏喜愛舞刀弄劍,到處玩鬧。
賢侄莫怪,若雅兒有什麼不周的地方,我替她道歉。”
呂小白搖頭,回應說道。
“范叔如此,可是折煞小侄了,雅兒天真爛漫,喜愛熱鬧玩耍,本就是她這個年紀的天性。
若非小侄確實心有所悟,急需閉關的話,倒也不忌她來嬉戲。
這些事,並沒有范叔說的這麼嚴重。”
范世宗聞言,卻是依舊嘆了口氣。
“哎,自家孩子,我哪能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性子。
行了,別耽誤你修鍊。”
他抬頭,朝着門外的弟子喊道。
“帶令狐賢侄去人字一號靜室,在他出來之前,不許任何人去打擾,哪怕是雅兒也不行!
這是我的命令!”
“是!”
門外弟子大聲地回應。
目的達到,呂小白也就不多逗留了。
他起身,再度朝着二人拱手。
“那小侄就先行告辭了。”
二人點頭,隨即目送他離去。
守衛弟子一人帶他前往靜室,另一人依舊負責守衛,他把房門關好之後,便再度回到書房外的位置。
至此,書房裡再度剩下范世宗和杜月山二人。
起先和呂小白說話之際,他們還算溫和的神情,此刻再度變得有些陰沉。
“大師兄,對於二師兄的意見,你有什麼看法?”
杜月山罕見地對范世宗提問。
而聽到他的問題後,范世宗的臉色,更顯難看。
“完全是胡說八道,信口開河,都不知道他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
說著說著,他臉上就又有怒氣浮現,腦海中又回想起了先前那一幕。
杜月山看到他這個樣子,目光閃爍,隨即意有所指地言道。
“我看,二師兄只怕目的並不單純吶。”
嗯?
范世宗聽到他的話,微微一愣,視線流轉,朝着杜月山看去。
二人對視,他看到杜月山的眼神,似乎瞬間明白了些什麼。
這讓范世宗的臉色,更加難看,也不再做聲,屋子裡的氛圍一下子就再度陷入了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