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室里,楊飛見到了這個膽大包天的敲詐者。
“是你?”這人居然是楊飛認識的。
上午,楊飛還發了一支煙給他抽。
這人名叫周建國,是打井隊的工人。
看到楊飛,周建國眼神閃躲,爭辯道:“冤枉啊,楊老闆!”
“哦?那你說說,為什麼出現在那麼荒僻的地方?”楊飛頗感意外,他設想過很多嫌犯,唯獨沒想到會是打井隊的。
“我只是恰巧路過。”
“為什麼要拿那個袋子?”
“好奇啊,誰見到野外有個大袋子,都會忍不住看看的吧?”
“你不止看了,你還提着跑。”
“我以為別人不要,丟了的,我不撿白不撿。楊老闆,真的是冤枉。”
“好吧,你簽個字,就走吧!”楊飛忽然說道。
馬鋒和杜威等人都愣住了,心想老闆這是幹什麼?
三言兩語就問完話,然後就放人走?
楊飛對馬鋒道:“解開他的繩索。”
馬鋒雖然不解,但還是惟命是從,解開了周建國的綁繩。
周建國一鬆綁,就掏出煙來抽,笑道:“多謝楊老闆,你簡直是包青天啊!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
楊飛喊住他,指了指保安室的桌子:“等等,簽個字,我們報了案,你不是嫌犯,等下好向公安銷案。”
“好的,我簽。”周建國拿起桌上的筆,問道,“簽什麼?”
“就寫,你是無意經過那塊山石附近,並不知道袋子裡面有十萬現金。最後簽上你的大名。”楊飛緩緩說道,同時觀察對方的神情舉止。
“好。”周建國依言寫完,拿起紙,遞給楊飛,討好的笑道,“楊老闆,你看看,這樣可以嗎?”
楊飛看了一眼,臉色陰沉,喝道:“抓住他!”
周建國反應迅速,身子一矮,朝門外撲過去。
他剛竄到門口,就被一腳踢了回來。
耗子剛猛的身影,站在門口,沉着的一言不發,像堵牆,擋住了去路。
馬鋒和杜威扭住周建國的胳膊,往他膝彎處一踢,將他按倒在地。
周建國有股子蠻力,一邊掙扎,一邊大叫大嚷:“為什麼抓我?”
楊飛冷笑道:“別著急,我會讓你心服口服的。你說過,不知道袋子里是什麼?可是,剛才我說到袋子里有十萬現金時,你卻毫無驚訝神色,換成任何人,都不會無動於衷吧?而你,卻連一絲驚訝的表情都沒有。可見,你早就知道袋子里是錢,所以你才波瀾不驚。”
“錢又不是我的,我驚個屁!”周建國眥牙裂嘴,凶暴的道,“放開我!”
“呵呵,你之前表現得很鎮靜,可見你是個慣犯!”楊飛拿出另一張紙,和周建國剛才寫的紙,一起遞在他面前,“看看你的筆跡吧!這裡面,有幾個字是一模一樣的。”
“怎麼可能一樣?這張我是用左手寫的,剛才這張,我是用右手寫的,你……”
“哦!”眾人笑了。
周建國魂飛魄散,再也沒有辦法掩飾。
馬鋒踢了他一腳:“媽了個巴子,你也不看看,我們老闆是什麼人物,居然敢敲詐他!老闆,先關他幾天,餓他幾天,再報警處理。”
楊飛道:“去請青青嫂子過來。請她來認認,是不是這個人?”
青青嫂子到來,湊近身子,聞了周建國幾下,堅決的道:“就是他!”
“喂,臭婆娘,你別亂說話!”周建國瞪眼威脅,“我沒去過你家裡,你別胡亂認人!小心我打死你!”
“誰告訴你,我們是在指認你過去她家?”楊飛道,“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周建國再次不打自招,愕然的愣了半晌,畏懼又怨恨的看着楊飛:“你太可怖了!”
楊飛道:“我家裡三個警察,從我三歲起,他們就訓練我玩這種認賊的遊戲。嫂子,你認識這個人嗎?”
“不認識。”青青嫂子仔細看看周建國,道,“好像又有些面熟。”
她想了想,恍然道:“我記起來了,他是打井隊的,還來我家討過水喝!沒想到他這麼壞!”
楊飛心想,這是隨機作案,這傢伙,估計是覬覦青青嫂子美貌,又欺負她是寡婦,昨天晚上尾隨她,來到我住處,然後認定嫂子和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於是大膽敲詐。
這個猜測,十分接近事實了。
周建國以為,楊飛這麼有錢的老闆,十萬塊錢而已,不過是毛毛雨,肯定會花錢買個安寧。
他更加認定,像青青嫂子這樣的寡婦,飢渴難耐,所以摸上門去,想行不軌之事,只要得了手,對方出於名聲考慮,也不敢報警。
這一切罪行,全被楊飛輕易pòjiě!
怎麼處理這傢伙?
大家都等楊飛示下。
楊飛淡淡的道:“老規矩!鐵牛,你懂的。”
眾人一聽就樂了。
只有周建國茫然不知,桃花村的老規矩是什麼!
鐵牛笑呵呵的找來繩索,把周建國捆住,押到工廠附近的池塘邊。
“你們幹什麼?”周建國不名覺厲,慘叫道,“想淹死我啊?”
“淹死你?不存在的。我們還沒有玩夠,怎麼捨得讓你去死?”鐵牛用力拍打他的臉,冷笑道,“小子,桃花村的人,你也敢惹?我叫你知道桃花村律法的厲害!”
“你們別亂來!我小舅子在縣裡當官的啊!西州地面上的大佬,我都認識!”周建國抬出後台來唬人。
“喲,真的假的?你都這麼牛了,還幹什麼打井工人啊?”鐵牛一腳踹在對方腰上,“下去吧!”
現在是元月份的天氣!
桃花村山區的水,可不是處處溫泉,這池塘里的水,冰冷刺骨。
鐵牛叫道:“我們是有規矩的,現在報警,警察來了,我們就拉你上來。趁着這個機會,你就在裡面好好洗洗吧!臟玩意!”
周建國這次真正領略到了桃花村律法的滋味。
派出所來的,還是上次抓賊的同志,一看水池裡的人,眼睛都瞪直了,這桃花村,怎麼又玩這套?連忙對楊飛道:“楊老闆,這麼大冷的天,人不得凍死了?快撈上來!”
楊飛示意鐵牛。
鐵牛和馬鋒等人使勁,把人拉上來。
公安一看周建國的臉,走過來,低聲對楊飛道:“楊老闆,這個人有些背景,他小舅子是咱們縣局的,官不大,但很棘手,這小子一直在西州打流,認識很多江湖上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