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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過寶潔的唱標了嗎?”楊飛坐下來,問蘇桐。

蘇桐道:“好奇怪,寶潔根本就沒有競爭的意思,他們只投了一千多萬,幾乎是全場最低。”

楊飛哈哈一笑,馬上明白剛才譚希松說的是誰了。

譚希松對寶潔這樣的世界五百強企業,肯定抱了極大的希望。

她和央視都希望中標的是寶潔這樣的大企業,可謂實至名歸,牌子也響亮,拿得出手,和央視這樣的頭牌企業,相得益彰。

可惜的是,寶潔的出價,讓譚女士失望之極。

在寶潔看來,廣告就是廣而告之的功能,而寶潔在全世界都擁有不錯的知名度了,他們需要的,只是增加適當的曝光度。

從這個思維角度出發,寶潔不可能為一條廣告投入太多的錢,主要是易方舟他們覺得很不值。

花同樣的錢,競買一條所謂的標王概念廣告,還不如分散開來,購買多條分時段的廣告。

這是經營理念和營銷定位的不同,倒不是寶潔看不起央視。

事實上,為了擴大影響力,寶潔在廣告上的投入,一向是不遺餘力的。

但人家只投資自以為值錢的廣告。

像標王這樣的炒作,寶潔覺得完全是央視在自嗨,它才不打算陪你們玩。

越是大企業,在投資和花錢方面,就越是謹慎。

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大企業更加恐懼投資的失敗,也更厭惡金錢的浪費。

至今為止,投標最高的,居然是一家名不見經傳的東海小酒企——孔府宴酒!

就連五糧液和茅台這樣的大型酒企,也沒有投出更高的價錢!

大企業們的集體謹慎,等於在集體不給央媽面子啊!

這也就難怪譚女士會對寶潔產生這麼大的怨念了。

名企也有自己的苦衷。

企業大了,董事多了,多花一點錢,都要經過董事會的表決,一個廣告投入多少,這都是有定數的,一旦超過,又得開個董事會。

所以,在投標的自由度上,大企業反而不如小企業自主。

小企業大都是老闆或老總一個人說了算,他拍板的事,就沒有人反對,他可以根據現場情況,做出靈活機動的應變。

在參加招標會之前,每個企業對標王就有了心理價位。

畢竟只是第一屆,誰也不知道效果怎麼樣,就算錯過了,也不會有人覺得可惜。

大企業的定價,明顯低於央媽的預期。

而暗標的形式,讓小企業主產生更多的擔憂,因為擔心大企業定價很高,自己就只能投出更高的價錢。

還有一個原因,大企業需要拼搏,但並不需要冒險,所有的付出和開支,必須在可控範圍之內,廣告金額太多,就超出年度預算了。

小企業更需要一個一飛衝天的機會!

央媽的標王概念,正好滿足了大家的期待。

人生難得幾回搏,此時不搏待何時?

唱標還在繼續。

標王嘛,當然要慎重對待,一個一個的把標喊出來,既增加了大家的期待值,也讓標王這個概念更加深入人心。

招標現場是一個戰場,所有的企業家都是率領千軍萬馬的將帥,每個人都信心滿滿,自以為戰鬥力爆棚,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主持人眼裡,這群人全是遊戲中的角色,主持人每唱出一個數字,就能斃掉一大批戰鬥力低的。

至於楊飛,完全站在上帝的視角,俯視着這一切。

就連主持人的操作,也被他看在眼裡,並算計在心裡。

甚至連這一切的締造者,譚女士和她的央視王國,也在楊飛的視線之中。

這表面上是一群人的狂歡,實際上是楊飛一個人的樂園。

他用看不見的手,輕輕推動着這一切,讓所有的人物和數據,不早不晚的來到這個現場。

當央視推遲招標會時,楊飛有過忐忑,自己的出現,會不會影響歷史的進程?

然而他多慮了,蝴蝶的翅膀再用力扇,也只能扇動一小股氣流,影響不了整個大氣候。

看到那一個個在書本上和網絡上看過的熟悉的企業和企業家,楊飛心裡踏實了。

剛才譚希松說出孔府宴酒的投標價時,楊飛的表情,比譚女士還要放鬆。

這場標王,楊飛志在必得。

潔白的知名度,還不夠響亮!

它需要更大的平台,更多的曝光機會。

第一屆標王的價值,無疑是最大的,因為所有媒體的目光,都會投來關注的眼光,九五年這一整年裡,央媽也將給予標王最大的扶持力度。

標王是央媽推出來的廣告之王,廣告之王當然要生產王者的經濟效應,才能符合央媽的王者地位。

央媽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只能全力以赴,把標王捧上王者的地位。

知曉這一切的楊飛,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但是,動轍幾千萬的價格,也讓楊飛肉痛啊!

三千多萬,可以再建一家南化廠了!

在這裡,三千多萬,卻只是一個數字,一個幾秒鐘的廣告!

這何嘗不是一場豪賭?

賭的是企業未來一年的氣運!

賭的是企業未來一年的利潤!

以楊飛的認知,後世中了標王的企業,沒有幾家長長久久,做得很好的,那些現在風光無限的酒企、VcD企業,後來都煙消雲散,湮沒在歷史長河中了。

但這並不妨礙人家現在的雄心壯志。

又有幾個人的眼光,能看到未來幾年的趨勢?

楊飛沉着而睿智的目光,堅定不移的看着台上的主持人。

曾經他是歷史長河裡的泯然眾生。

今天,他將成為這段歷史的主宰和王者!

蘇桐緊張的問道:“楊飛,我們的怎麼還沒到?會不會有人比我們多?”

楊飛握住她的手,溫和的一笑:“不用擔心。標王肯定是我們的。”

這時,主持réndà聲喊道:“最後一個投標者,這家企業是來自南方省益林縣的美麗日化廠!”

在座的人,可能聽說過潔白洗衣粉的大名。

但美麗日化廠?是個什麼玩意?

益林縣?又在哪個旮旯角落?

聽都沒聽說過啊!

所有人都對這最後一家企業不抱任何期待和希望了。

孔府宴酒的老總站起來,開始接受其它人的祝賀了!

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九五年的央視標王,第一屆標王,已經屬於孔府宴酒了。

主持réndà聲道:“美麗日化廠的投標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