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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飛本來只想在尚海逗留三天的,但收購市國營洗髮水廠的事,讓他改變了行程。

和國營洗髮水廠簽訂收購意向書後,楊飛派進一個工作組,對美芳廠進行初步評估,包括美芳品牌的市場份額、美芳廠的營業和盈利、對收購後的設想和預期值,初步確定收購定價,並開展盡職調查。

在提出最終評估報告之後,楊飛還要和許輝等人進行談判、簽約。

簽約完成後,才是資產移交。

楊飛拿到簽約協議,還只能算是初步完成了收購,真正的收購難題,是在簽約之後的融合。

不過,這些事情都難不住楊飛。

他已經有過收購數家公司的經驗。

南化廠、活力廠、牙膏廠,都被他極好的融化在美麗日化這個大家庭里。

收購之後,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管理層的變動。

楊飛早就感覺到,一家集團大企業,最重要的就是人事,所以他提前設立了單獨的人力資源部門。

牙膏廠的蔣為事件,更讓楊飛意識到,把人事進行集中管理的重要性。

一個管後勤的副經理,居然想策動所有的後勤人員集體辭職!

而蔣為敢這麼做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些後勤人員都是他一手招進來的!

工廠的管理層只管具體的事務,把人事單獨抽離出來,這樣就削弱了管理者手中的權力,也有利於集團的垂直管理。

這就相當於政府和黨委的職能,政府管事,黨委管人事大權,但權力最大的,還是黨委,因為政府的主官,都是黨來任命,有效保證了集中制。

楊飛借鑒了這一模式,將之引入到集團的管理中來。

許輝願意留在工廠,楊飛也沒有虧待他,仍然由他擔任這家工廠的廠長,其它的各個副廠長,則進行了相應的調整。

楊飛接手後,將美芳廠納入美絲洗髮水廠,做為一個分廠存在。

美芳這個品牌,楊飛也將之保留,對產品的包裝和模具,做了一次全面的革新設計。

楊飛又在洗髮水之外,研製出專門的護髮素,美芳這個品牌,就冠名護髮素。

美芳護髮素,成了美麗日化集團下屬的一個全新品種。

至此,楊飛基本完成了在洗髮水市場的生產布局。

北金有美絲洗髮水的大型生產基地,尚海有蜂花廠代工,還有美芳廠。

以北金和尚海這兩個大城市為中心,輻射全國,乃至東南亞國家。

利用大城市有利的交通杻紐,產品可以快速的到達各省經銷商手中。

這天晚上,楊飛和許輝他們談完工作,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

新公司融合後,事務千頭萬緒。

這些天,楊天東奔西跑,基本沒有好好休息過。

下樓來往外走的時候,忽然聽到勁爆的舞曲聲。

許輝笑道:“那邊就是我們廠的職工俱樂部,老闆還沒有去看過吧?”

楊飛唔了一聲:“是啊。”

他不經意的看了那邊一眼,恍惚覺得很熟悉,便道:“那就去看看。”

許輝等人陪着他,來到舞廳。

楊飛看到舞廳的樣子,瞬間記了起來,上次陳純帶他的舞廳,不就是這裡嗎?

當時來的時候是晚上,楊飛也沒有留意,難怪之後再來時,覺得這一切都是這麼的熟悉呢!

舞廳里人很多,昏暗的彩燈照耀下,只看到很多人影在跳迪斯科。

楊飛笑道:“你們這舞廳很出名啊!附近復大的學生都來這裡跳。”

許輝道:“以前幾屆領導都喜歡跳舞,就出資弄了這個大舞廳,這也不錯,豐富了職工的業餘生活。因為天天開,又是免費的,所以吸引了不少附近的人來玩。老闆,你喜歡跳舞嗎?我安排人來陪你。”

楊飛擺擺手:“算了,我還有事……”

說到這裡,他再次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不由得啞然失笑。

這時,迪斯科的勁爆音樂停止了,繼而是慢四舞曲。

舞池裡的人很自然的成雙成對的跳了起來。

楊飛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全場,然後略帶失望的說道:“走吧,這舞廳辦得好,以後繼續辦下去。”

許輝笑道:“我們廠有幾個女工,交誼舞跳得非常好,老闆要是有興趣,隨時安排她們來陪你耍耍。”

楊飛擺擺手:“很少有這樣的閑情啊!”

一行人送他出來。

楊飛道:“我後天就回北金了,這邊的事務,就拜託諸位了。我着重的說一點,那就是品質!品質是產品的生命力,產品能走多遠,就看品質是否過硬!”

許輝等人都表態道:“老闆放心吧,我們一定抓好品控這一關。”

楊飛道:“那就這樣,有事聯繫蘇秘書吧!”

“老闆慢走。”許輝等人,一直目送楊飛的車子開遠了,這才迴轉。

楊飛回到北金,回到了久違的校園。

經歷過商場的洗禮後,再次行走在悠閑的校園小徑上,楊飛覺得心身都變得輕鬆起來。

秋天金黃的銀杏葉,火紅的楓葉,飄落在校園的小路上,鋪了一層,小園的亭子里,楊飛又開始在這裡讀書學習。

楊飛安靜的坐着亭子里看書,旁邊幾個學生,正在討論一首古詩的英語翻譯,反覆的念那首詞詩:“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這是李白的秋風詞,典型的悲秋之作。

李白以一個女性的角度,寫在一個深秋的月夜,望着高懸天空的明月,看着棲息在已經落完葉子的樹上的寒鴉,不禁黯然神傷,曾經的點點滴滴在腦子裡回放。此情此景不禁讓人悲傷和無奈。

楊飛聽着他們念,不知怎麼的,忽然有些傷感起來。

按理說,楊飛的心理年紀很大,早就過了傷春悲秋的少男歲月。

但不知道是這秋風惹的禍,還是李白的詩太過傷感,他望着那掛滿了黃葉的樹梢,腦海里閃過一幕又一幕的往事。

“楊飛?”陳沫的喊聲,將他驚醒過來。

“你怎麼流眼淚了?”陳沫訝異的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關心的問道,“出什麼事了?”

楊飛看着她,心想真是巧啊,剛想到她呢,她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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