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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好。白虎之力開始覺醒了,你又朝前邁了一大步。”莫飽飽發來語音祝賀。

白監兵望着這一屋子的橫七豎八,卻是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就說這位小姐姐,說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敢情讓他拍床,就是為了試試他能不能一巴掌把床給拍散了?

白監兵欲哭無淚。這大晚上的床沒了,他該睡哪兒?

但是很快,白監兵又開始焦慮起另外一個問題。

他不敢伸手去碰任何東西。除了用手指點擊手機屏幕的力度他還能稍稍控制力度以外,他基本上碰什麼毀什麼。比如說他想喝一杯水,伸手去摸玻璃杯,那麼他就得去打掃一地的玻璃碎片。然後他就去拿掃帚掃地,只是輕輕那麼一下,掃帚就被攔腰折斷。用斷了的掃帚好不容易把玻璃渣趕進簸箕裡面,拿着簸箕的手就那麼一提,裡面的垃圾全部飛了起來,落了一地,現場比掃地之前還慘烈。

只是喝個水而已,白監兵已經遭遇了困難重重,最終也沒有弄到一滴水喝。如果是在室外,就這種破壞力,他估計自己都忍不住得把自己給銬起來。

這個力量來的太突然,他壓根沒法控制啊!

打字難度太大,白監兵幾乎是攆着蘭花指按着微信聊天窗口的語音聊天和莫飽飽說:“怎麼忽然就覺醒了?我現在沒法控制,有點小麻煩。”

莫飽飽很快回復:本身你的力量就在一點一點覺醒,最近又和神獸接觸比較多,會忽然突破也是正常的。

對話框上面顯示對方正在打字。沒過一會兒,莫飽飽消息傳來:如果你急着控制力度,我現在就聯繫三哥讓他來找你。

三哥?誰是三哥?莫飽飽的大哥二哥他倒是知道,三哥卻是壓根沒聽說過,也沒見過。白監兵不明所以的問:“你三哥是誰?”

莫飽飽很快回復:就是你的教官,窮奇厲寒。

白監兵立馬想起了群聊裡面的一大串感嘆號。

這大晚上的,他又這麼累,去找那個讓一群人感慨不已的野獸來,何必呢?白監兵立馬回絕道:“等等吧。過了今晚再說。”

對着一室的殘破混亂,白監兵頭疼不已。他從柜子里拿出了席子和被子,到客廳打了個地鋪,很快昏睡了過去。

醒來時時間尚早,可白監兵還是遲到了。原因很簡單,他想從冰箱里拿昨天喝了一半的牛奶出來喝,可是一不小心擠了一冰箱。於是他拿了抹布開始去擦冰箱隔板,剛開始還能控制,沒擦兩下,就碎了一塊隔板。他想把碎了的隔板取出來,結果卻不小心把另一塊隔板也碰碎了。後來他乾脆不擦也不收拾,直接關上了冰箱門,拿了些零錢準備出門吃早餐,出門一按電梯,電梯開關失靈了。

這樣不行啊!已經失控到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了!白監兵一邊爬着樓梯,一邊自暴自棄的想,會不會自己什麼時候忘記了,一不小心拍了一下腦袋,直接就被爆頭了。

到了警局,白監兵也是畏手畏腳,戰戰兢兢,生怕自己闖下什麼大禍。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白監兵躥出警局就撥通了莫飽飽的電話。

“幫我聯繫你三哥。”白監兵焦慮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到莫飽飽的耳中。“我這樣下去快廢了。”

少女的唇畔輕輕上揚,說不清是幸災樂禍還是心情愉悅,總之白監兵的焦慮取悅了她,從那輕快的笑聲中都能猜得到她此時的笑靨如花。

“你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也得做,想不清楚也得做。”白監兵無奈的嘆息。

這天晚上,空氣有些沉重,天空烏雲密布,不見星月。

按照莫飽飽和他的約定,白監兵坐在華城中學室內籃球場的觀眾席上。他聽着窗外暴雨前的狂風呼嘯,心情複雜。

莫飽飽問的那個問題,他依舊沒有答案。二十八年,從他出生到現在,他從未如此迷茫過。自記事以來,他一向正直坦誠,從小便立志要為正義獻身。儘管世態炎涼,現實荒誕,但這個願望在他的心中從未變過。不論是在軍隊還是在警局,他從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初衷。

可是這一回,他是真的迷茫了。他想清楚了嗎?

不。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會是什麼,他只知道,自己已經被逼上了一條毫無退路的高速公路,沒有岔道,毫無選擇,不能停車,禁止掉頭,不準減速,管他前面通向哪裡,只能一味的向前沖。

這就好像你一直以來的崇拜的歌手終於要開演唱會,並且有人告訴你,跟他走吧,賣打折的門票給你。你欣喜若狂,可看他那不靠譜的模樣,又怕他是個騙子。

翻開那群魔亂舞的神獸群,白監兵再次肯定了這個想法。這時,他聽見大門被推開的聲音。

有人來了。

黑色的雨傘被收起,傘尖滴落的雨水淋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小水窩。那人把雨傘靠在大門外,腳步輕快的走了進來。

籃球場里沒有開燈,校園的路燈很是昏暗,勉強照出了他逆光的輪廓。他個子很高,和白監兵不相上下,頭髮比較短,左手抱着一隻球,穿着背心短褲,肌肉的線條完美而生動。

白監兵尚未看仔細,那人就反手一推,迅速帶上了籃球室的大門。

大門發出了“啪”的一聲輕響,卻令白監兵心中一驚。

那扇門很大,卻極其的輕,他來時去推那門,便是沒有控制好力度,關上時已經躡手躡腳,卻還是發出了一聲巨大脆響。他不知道普通人去碰那扇門會怎樣,可是以來人那乾脆利落反手帶門的動作,無論如何也不會只有這麼小的動靜。

好傢夥!這就是黃龍大大給他安排的那個教官么?看起來比那些怪力亂神靠譜許多啊!

可惜籃球室光線太暗,白監兵完全看不清對方的臉。藉著落地窗外的路燈,他隱隱看到那人正在向他靠近。

“白虎?”對方的發音有些奇怪,像是外國人的咬字,腔調卻又是準確的。從但音色聽起來,對方的年紀和他相仿。

“窮奇?”白監兵學着他的語氣反問,同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