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工作室的門，江小晚留了個心眼，悄悄的又遛了回去，躲在玄關後面朝里看。
如他所料，他前腳一走，業務員後腳就和前台接待員聊起了天。而她們聊天的內容，正是吐槽張婉婷。
“這個張婉婷，我就不太明白了，這麼不招人喜歡，怎麼還有人主動關照她生意。”
“怎麼？定的張婉婷？”
“是啊！老闆交待我有活盡量推薦張婉婷，我本來想趁老闆出差晾她一陣子，結果呢，還有人自己找上門，真是……”
“噓！你小點兒聲。要是給人知道你和老闆對着干，你可別想好了！”
“怕什麼！老闆就說過一次，怕是現在都忘了！”
“老闆為什麼這麼交待啊？這張婉婷，到底什麼來路？”
“什麼來路？不就是欠那個藍珍妮一個人情么？藍珍妮也不知道和張婉婷什麼關係，三天兩頭陪着她來。藍珍妮一來，老闆又有過那樣的交待，誰不給她面子？”
“聽說張婉婷家境不錯啊，會不會是她家裡人委託藍珍妮照顧的？”
“聽說是暴發戶的女兒。誰知道呢？不然那麼招人煩，誰待見她啊！”
“這倒是。上次莫名其妙讓我給她倒飲料。我是在前台接待客戶的，大家都是來工作的，憑什麼我給她搞服務呀！”
“哼，就她厲害。上回統一做好的花名冊，非要改名字，改成什麼‘貓兒眼’，我說花名冊做好了，不好為了她一個人重新做吧？非不行，說什麼她來出錢。這冊子是從上海印刷寄過來的，一做就是二十本朝上，哪有單做的？後來我惱了，鬧到老闆那兒去，她還裝委屈，眼淚汪汪的就跟我欺負她了一樣，說什麼實在不行用紙貼一下吧。老闆就真的讓我重新做。”
“後來呢？”
“後來？鬼才給她重新做。就按她說的，給她貼了個紙！”
“噗……你可真逗！那老闆後來問了嗎？”
“問什麼啊！就這麼過去了唄！小丫頭年紀輕輕的，憑什麼呀？在我們面前充大爺在有身份的人面前裝可憐！最討厭這樣的人。明明是個兼職模特，非要掛在B類，害我每次都要和客戶解釋，當寶貝一樣捧着她！”
江小晚這下明白了業務員在看到他選張婉婷時候那奇怪的表情。那是一種極度的厭惡與極力的隱忍。
“她到底憑什麼掛在B類啊？”
“還不是因為藍珍妮啊！”
江小晚第二次聽到“藍珍妮”這個名字了。
看來，張婉婷身後的人，極有可能是這個藍珍妮。
這個藍珍妮能夠讓張婉婷這樣的人還能站得住腳，一定有着不小的本事。江小晚正準備繼續聽下去，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這一下驚動了裡面的兩位女士。江小晚沒法再藏匿行蹤，只能佯裝剛剛走進來一邊問兩人洗手間在哪裡一邊準備接電話。
兩個女士顯然是對他的行為有所懷疑的，表情緊張的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畢竟剛剛她們討論的是江小晚剛剛定下的模特。見他並沒有問什麼，緊張的表情才略微放鬆了些。
江小晚看向手機，被嚇了一跳，居然是張婉婷。
這個時候張婉婷為什麼會打他的電話？莫不是發現了什麼吧？江小晚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卡2的來電。這個號碼是他的移動號碼，沒有和張婉婷說過。剛剛他交定金時特意留了這個號碼，就是怕張婉婷看到訂單和他聯繫時露出了馬腳。
顯然，業務員應該是已經把訂單信息發給了張婉婷，張婉婷才會這麼快打電話給他。他清了清嗓子，也沒往接待員指着的方向走，徑直走到了工作室外面才接聽了電話。
“喂，你好。”江小晚盡量壓低嗓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成熟一些。
“喂，您好，請問是姜先生嗎？”張婉婷問。
江小晚留在訂單里的姓氏是和自己姓氏同音的“姜”。聽到張婉婷問，江小晚“嗯”了一聲，繼續客氣的問：“我是。請問你是？”
張婉婷很快介紹了自己的身份，並且主動和江小晚約時間，希望把拍攝定在周末。
江小晚這次下訂單也並不是純粹瞎編亂造。他確實有一個哥兒們是要拍咖啡廣告，只不過人家本來是要找個成熟的姐姐拍。他和那哥兒們關係很好，硬是要來了拍板權，這才有了訂單一事。江小晚不能自己約定時間，便告訴張婉婷定時間之前他要請示一下他的哥兒們，便掛了電話。
約張婉婷去現場，不知道能不能見到那個藍珍妮。江小晚覺得不能碰運氣，必須得做點什麼。
比如說，給她製造點困難什麼的？
白監兵和江小晚見面回去後，手機就開始一直震動個不停。原因很簡單：莫飽飽那天把他騙她喝意式特濃咖啡的事情在神獸群里說了。
僅僅一瞬間，神獸群就被新消息擠炸了鍋。
山鬼：臭小子不想活了
穀雨：不要緊的，我去買一桶，把他抓來讓他喝
黃龍：咖啡是什麼？
麒麟：爺爺咖啡是不是很好喝？
黃龍：傻孩子，沒聽小饕說嗎？是苦的，超級苦！
饕餮：我喝了以後好幾天吃不下飯
黃龍：能讓小饕吃不下飯，到底是什麼神物？@白虎給我來一點防身，順便節約混境的開支。
麒麟：@白虎我也要
畢方：@白虎我也要！強烈需求！
黃龍：你們要這做什麼？
麒麟：好奇
畢方：守護家園
司命：@白虎快給我弄一點，省的那丫頭天天惦記我的司命簿
青龍：別聽小饕瞎說，沒有那麼誇張
朱雀：你怎麼知道的？
青龍：我去人間的時候喝過，不是特別苦，還挺好喝的
朱雀：跟哪個小狐狸精一起喝的？！！
青龍：……
朱雀：不想說？
朱雀：說話
朱雀：你好樣的！
青龍：私聊
朱雀：有什麼不敢當眾說？
青龍：有什麼不敢的！
朱雀：那你倒是說啊！
青龍：下凡的時候，找人問點事，在咖啡館問的
朱雀：女人吧！
青龍：不記得了
朱雀：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