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孩迫不及待想讓她打折的模樣，服務員也來了脾氣，直接把衣服往自己手臂上一掛說道：“是的呢，確實是殘次品。我們店是絕對不會將殘次品打折賣出去的，這件衣服我們將會做其他處理，您可以看一看其他的衣服。”
女孩還是太年輕，沒想到服務員會這麼做，錯愕的同時又有些後悔。這家店的衣服，一個碼就一件，這個碼不賣，她可就買不成了呀！
“哼！什麼做其他處理，不過就是把線頭剪剪再當正品賣罷了！”
“女士您說笑了。如果剪剪線頭就能當正品賣的話，怎麼能夠叫做殘次品呢？”
服務員的話懟的女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一肚子火沒處發，氣鼓鼓的撅着嘴，正要說什麼，卻看見了一旁看熱鬧的陵光。
女孩忽然就轉移了注意力，眼珠轉了轉，不再去糾纏服務員，佯裝看衣服，走到了陵光附近。
陵光只當是女孩隨意走到了自己身邊，也沒在意。正在這時，開始接待她的服務員把她買的衣服打包送到了她面前，並且遞還了她的卡。
“呦，這不是早上咖啡館裡的姐姐么！”女孩忽然湊近了陵光，陰陽怪氣的開口。
陵光一愣，沒反應過來。她仔細看了看湊過來的女孩，最終還是沒想起來。
“你是？”陵光問。
“姐姐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早上在拍咖啡廣告，東家硬是要我模仿姐姐的姿態來拍。要不是我一個姐姐來解圍，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拍完呢！”女孩的語氣很不好，好像這一切都是陵光的錯。
“哦，我有一點印象。”陵光卻裝作沒聽出來女孩話里的責怪，簡單查看着自己買的衣服。“有事么？沒事我就先走了。”
“姐姐，您就什麼都不準備說么？”女孩看了看她拎着的大包小包，酸酸的說：“買了這麼多衣服啊！看樣子姐姐很有錢嗎！那為什麼還要為難我一個小姑娘呢？”
為難？陵光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驚愕的看着她。
誰知道女孩忽然捂着嘴，也露出驚愕的神色大聲喊道：“我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出來接個工作多不容易？你這樣不厚道吧！”
陵光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女孩，說道：“這也怪我？是是是，我錯了，怪我長得太好看！行了吧！”
女孩似是惱了，臉上閃過惱怒的神情，很快又收了回去，忽然泫然欲泣狀，大聲的哭了起來：“姐姐，你這樣搶人飯碗，讓我一個小姑娘怎麼辦？實在太欺負人了！”
店裡的服務員知道女孩是什麼脾性，壓根不相信她的哭訴，可是商場人來人往，其他人可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當是陵光欺負了女孩，開始圍觀了起來。
沒錯，那女孩，就是早上在咖啡館裡拍咖啡廣告的張婉婷。
陵光沒想到張婉婷說變臉就變臉。她長期待在混境，打交道的都是直來直去的上古神獸，哪裡遇到過這麼難纏的人，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擺着手說：“你不要亂說！我不過就是去咖啡館喝個咖啡，我都不記得你是誰，怎麼就搶你飯碗了？”
張婉婷此時已經進入了狀態，完全是一副備受欺凌的小動物模樣，一邊哭一邊抖動着肩膀，楚楚可憐的啜泣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反正我人微言輕，說什麼別人都不會信的！”
陵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默默的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姑娘，承受着周圍路人的指指點點，罵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氣呼呼這麼瞧着，抱着雙臂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由於兩個女士樣貌都較為出眾，張婉婷哭的聲音又很大，很快招來了很多圍觀者，甚至有人拿出了手機，悄悄的拍着。
張婉婷不是沒有看到那些拿出手機的人，哭聲更大了。她之所以來招惹陵光，一方面確實看不慣陵光長相氣質都比她好，另一方面，也想要藉著這個機會鬧一點聲勢出來，給自己在網上鬧出點小名氣。藍珍妮跟她說過，正面的消息沒人會在意，但是只要沾一點負面的消息，就很容易引起別人的關注。她的直播間原本粉絲就不多，大多數還都是她表哥江小晚幫她四處拉的，這幾天又掉了好多粉，再不做點什麼，恐怕點擊量會愈發可憐。
陵光雖然漂亮些，但長相一看就比較厲害，還拎着大包小包的衣服，正適合做這樣的惡人。兩女相爭，也更具話題性。張婉婷一邊哭着，一邊找了個最好的角度，把自己的臉以最好看的姿態展示給圍觀群眾，或者說，展示給一個個鏡頭。
本來就是作秀，張婉婷不介意時間長一些。儘管陵光和店員都對她的無理取鬧嗤之以鼻，但是圍觀群眾並不介意，雖然有人來也有人走，卻始終保持着令張婉婷滿意的熱度。於是她更加熱情的投入表情，時不時大聲哭訴兩聲，給陵光安一些莫須有的罪名，給自己的話題加一些內容。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二十分鐘，商場安保人員出現了。
“有人舉報說這裡有人鬧事，我們過來了解一下情況。”三個安保人員趕過來，直接撥開人群鑽進了肇事現場。
張婉婷在心裡暗罵了一聲。不知道哪個好事的人跑去找了安保。她心裡明白的很，這事要是敞開了說她可討不到一點便宜，只得趕緊裝模作樣抹了抹眼淚，搶在陵光之前開口說：“算了，叔叔們不要追究了。是我不好，被前輩打壓了一下就承受不住打擊。我以後會堅強一些的，請你們不要責怪她了。”
說罷，她還對着一臉怒容就要爆發的陵光鞠了個躬，楚楚可憐的說：“對不起前輩，是我太軟弱了，才給你招來了這些麻煩。我……我先回家了！”她做出一副滿肚子委屈說不出的憋屈樣子，掛着兩行晶瑩的淚水，捂着臉跑開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明明是她挑事，怎麼現在成了自己是罪人了？面對周圍吃瓜群眾的指指點點，陵光就快要忍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這時忽然從人群里鑽進來一個女孩，一把拉着她跑出了熱鬧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