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有一個觀點，自己總是過不去。那就是，如果我沒錢，你倆會來關心我嗎？

前世也有醉酒的時候，也發過朋友圈，怎麼就沒見有人到現場關心呢？

這是個很無聊的問題，沒有答案，也不需要答案，反正道理無法就那些，反正現實就是這樣。

既然有美女主動送上門，哪還客氣什麼呢？

沈澈決定拋棄羞恥之心，做一回渣男，他伸手進褲兜從褲兜里掏出一樣東西，甩到桌子上，“來啊，來玩啊，你倆不是想玩嗎，今晚來玩個痛！誰都不許走！”

兩女湊近一看，腿一軟，差點站不住。

這是一幅撲克牌……

“你有病啊，這個時候你拿一副撲克牌幹嘛？”兩人同時問。

“鬥地主啊。”這是沈澈上來的時候，向服務員要的。

兩人齊齊白了沈澈一眼，都沒再理他，而是去點唱機那點歌去了。

兩人點了一首《如果的事》，開始唱歌。隨後又一起唱了《一個像夏天一個像秋天》等歌。

唱了一會兒，兩人歇息，把桌上調的雞尾酒喝了。

鄭雪坐到沈澈身旁，問：“你是不是認為，我是看重你有錢，才要賴上你？”

“那是不是呢？”沈澈反問。

鄭雪想了想，點頭道：“是啊，不然我為什麼不在你剛來店裡時，就賴上你呢？”

“是金錢的魅力咯？”沈澈問。

鄭雪點點頭：“想過的好一點有錯嗎？”

“那你呢？”沈澈看向一直是站着的閔婷。

閔婷搖搖頭：“我不知道。”

沈澈很想告訴閔婷，他前世見過的給別人當小三來換取物質的她是什麼樣子，以及下場有多慘，但是當他仔細看了看閔婷的眼神，從中看到了一些所謂“堅持”“任性”“倔強”的東西。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兩個美女在你面前，你就只要玩鬥地主嗎？”鄭雪直言直語，“你再這樣，難免不讓人懷疑……你那裡不行。”

“那我們來玩鬥地主，輸的脫衣服？”沈澈道。

閔婷忽然走到窗戶邊，拉開窗帘，說了句：“你看今晚海上的月亮多明亮。”

這邊是能看海，海上確實也有明月，但是，忽然說這個幹什麼？

“啥？”沈澈一愣，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要走了，我就是來看看你。”閔婷說著，在原地停留了半秒鐘，然後轉身出了房間。

“你呢？”沈澈問鄭雪。

鄭雪看向剛才閔婷站的位置，慢慢道：“我輸了。”

“什麼意思？”沈澈不解。

“剛才那個女生，她先走了。她走了，便是贏了。我留下，就是輸了。”鄭雪說。

什麼輸贏？沈澈不理解。

鄭雪側過身來，環抱住沈澈的脖子，看着沈澈的眼睛，慢慢說：“剛才那個女生，她喜歡你。你感受到沒？”

沈澈呵呵一笑：“那麼勢利的女人，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富人的那啥罷了。”

“不說她了，我當你的那啥，你願意嗎？”鄭雪湊近了問，幾乎是鼻尖碰鼻尖。

包間里的音箱正在放一首《世界末日》，時間幾乎停止，鄭雪再湊近一些，吻過來。

沈澈覺得有點甜，有點麻麻的，心跳有些加快。

親吻並沒有持續很久，鄭雪分開後，站起來也到窗戶邊，看着外面的海上明月，問：“你知道剛才那個女生，在這裡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沈澈搖頭，並不知道，試探問：“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不，她的意思是，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她這是暗示喜歡你。”鄭雪說。

沈澈哪裡會信，這個解釋太牽強。

“我看你這人啊，心思都放在薛紫予身上了，我和剛才那個女生你都看不上？”鄭雪問。

“為何這麼說？”

“剛才我親你，你怎麼不更主動些？”鄭雪把外衣扣子解開，裡面是黑色蕾絲花邊內搭，她湊近了，在耳邊低語說，“薛紫予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我告訴你，有一次她和我說過，她逛街時，看到強壯的男人就腿軟……”

“呵呵，我信嗎？”沈澈嗤笑，這也太假了，薛紫予會是那種人？

“傻瓜，你硬是不信我也沒辦法。”鄭雪又環抱住沈澈的脖子吻上來。

……

翌日上午，沈澈要去保時捷的店裡提車，鄭雪在校門口等他。

隔得很遠，就看到的一身紅色古裝的高挑女生站在校門口，來往進校門的人很多，但卻沒有引起圍觀。因為這兩年漢服盛行，平日里也能見到有拍小視頻的，或是做主播的穿漢服上街。

等走得近了，沈澈看清了古裝女生的樣子，竟然是鄭雪同學。

“鄭雪……你瘋了？”

眼前站的，一身古裝華服，身披紅色披風的鄭雪，臉上帶着盈盈笑意，手裡拿着合上的黑色摺扇，顯得高貴又端莊，在清晨曦光下，如同穿越千百年時光逶迤而來的盛唐仕女。

鄭雪一個驀然回首的目光與沈澈交錯，便驚艷了時光，令沈澈覺得，恍惚間，見到了自己前世的麗人。

從光陰靜止的剎那，沈澈站在鄭雪面前三米遠的地方，覺得面前的美人氣質爾雅，如花在雲端，飄逸而流暢。

恍惚間，又聽到萬籟俱寂，天空中似有裊裊的箏聲傳來，時光被一抹大紅刺破，沈澈想席地而坐，讓伊人為他斟茶，或是添香。

正是：一襲紅袖，翩翩而來，敢問上仙，你從何來？

“如何，有沒有溫暖到你的餘生？”鄭雪開口說道。

她的聲音也端了起來，不在像之前那麼略帶隨意的慵懶，而是微微收緊，如在雲端。

“你幹嘛啊？”沈澈驚訝的問道。

“我在等風，也在等你。”鄭雪淡然一笑，周身百花盛開。

“靠……見了鬼了！”沈澈嘀咕道。

“哪裡是鬼，不過是你前世的故人。”鄭雪往前走了一步，風盪起她的紅色披風，漢服之美，剎那畢現。

沈澈翻了翻白眼，無奈道：“大姐，你又鬧那樣，你真是精分嗎？”

“呵，昨夜騎人家騎的那麼嗨，也沒見你是這幅無奈模樣？”鄭雪收起她的女神音，恢複本音道，“我放大招的嘛，省的你真以為我不如薛紫予？”

沈澈和鄭雪並肩往校外走去，沈澈覺得有些羞恥，不可否認，這件紅色華服和鄭雪白裡透紅的膚色和五官很配。但是，在大多數人眼裡，這仍算是奇裝異服吧。

“是很漂亮，像從千年前穿越來的盛唐仕女，令人……心神搖曳。”沈澈還是客觀的評價了一句。

鄭雪攬住沈澈的胳膊，道：“那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