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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港港北國際機場。

晚上,七點四十分。

已經從蘇市回來的沈澈,到達這裡,在2號航站樓外等候。

遠遠的,一個身材高挑的墨鏡女人走過來,沈澈下車沖對方揮揮手:“櫻亭?”

“你是……?”女人在車前三米的地方停住,看着棲身在黑夜中的保時捷帕拉梅拉,以及車旁身姿挺拔的男人。

“我是風花落盡人不歸,走吧。”沈澈說完,給女人拉開車門。

“風花什麼……會裡似乎沒這個人?”櫻亭不敢上車。

沈澈拿出手機,點開微信,當著女人的面發過去一條語音信息:“上車吧,三師叔!”

“啊,你是小師妹的徒弟,見面給一萬?”櫻亭這才反應過來,邁開腿,踏步進車裡。

沈澈也上了車:“改了iD,以後叫風花落盡人不歸了,走了。”

車子在黑夜中前行,轉下機場高架橋,往海邊別墅區方向看去。

幫主租的轟趴別墅在“海雲山間”小區,那裡位於海邊別墅區,距離機場二十四公里。

一路上,沈澈聽櫻亭在后座不停的發微信,並且還用語音詢問了拂月,一切資料對上了,才完全放下心。

不過,由於她和沈澈在遊戲里也並不熟,所以兩人沒什麼可聊的。

沈澈作為半個東道主,詢問了“飛機飛了多久”“南方現在冷不冷?”之類的問題,都問完了,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只能打開收音機聽歌。

櫻亭還帶着墨鏡,並沒有摘下來,似乎是個高冷的女人。

因為看不到完整的容貌,不好判斷年齡,但是從聲音來聽,倒是很年輕,穿着是一身咖啡色長裙,外面罩着大衣,顯得時尚年輕。

“你手裡拎得盒子是?”沈澈好奇的從後視鏡看回去,櫻亭腿上放着一個長盒子。

“保密,到那裡你就知道了。”櫻亭露出潔白牙齒笑道。

半個小時後,車子駛進“海雲山間”小區。有人已和門衛打了招呼,很輕鬆就進來了。

在第71號院前停車,櫻亭下車進去,沈澈把車子停進院前的車位,也走進去。

這是一動獨棟別墅,里外亮着燈,並能聽到歡聲笑語,正式的聚會明天才開始,但是隔得遠的,有不少已經到了。

穿過一個約莫一百多平的庭院,沈澈推門進入到別墅,入眼是六米多高的挑高大廳,天花板上掛着巨大的水晶燈,燈下是一套3+3+2的沙發群,有約莫十幾個男女坐在其中,正在說笑。

櫻亭進去的時候,大家都站起來迎接,緊跟在櫻亭身後的沈澈,倒是沒什麼人注意。

只有一個看上去也是大學生模樣的人過來打招呼。

“嗨,你也是海港的吧,我是海川大學大二生李浩。”男生伸手道,“遊戲里叫無情過客。”

“海港大學的大一生沈澈。”沈澈和對方握手道,“遊戲里叫風花落盡人不歸。”

“幸會幸會。”李浩琢磨着,有這麼個人嗎?

這裡的女人明顯比男人多,目前到了十一個人,七個女人,四個男人。

這些人在遊戲里認識的時間久,早就熟了,現在見面也沒什麼生疏的感覺。

大廳角落裡有一架鋼琴,一個看上去頗為帥氣的二十五六歲的青年坐在這裡,正在試音。

李浩給沈澈介紹道:“那就是咱們幫主,花間月第一高富帥,花間晚照……幫主多才多藝,要彈鋼琴,迎接遠道而來的大家。”

沈澈看看大廳里,巧笑嫣兮的女人們,都很年輕,由於都化了精緻的妝容,穿着也下了功夫,有穿晚禮服的,有穿水晶長裙的,也有穿JK服的,看上去都很漂亮。

大家或是坐在沙發上,或是依靠着沙發,或是三三兩兩站着,就像電影里的那樣,各種站位之下,呈現出繁華盛大的美感。

沈澈知道,花間晚照有三十四個徒弟,幾乎都是女的,或者說,都是女的。

三十四的女徒弟聽起來很誇張,但是在那遊戲里不算多的,還有一百多個徒弟的大佬。

眾女鶯鶯燕燕,一口一個師傅,顯然這次聚會,花間晚照就是聚光燈下的主角。

櫻亭打開長盒子,裡面竟然是一把小提琴,而且除了她,還有一個着長裙的女生,也拿出一把小提琴。

這兩人應該都是花間晚照的徒弟,沈澈甚至佩服,這傢伙,收徒弟還需要才藝展示嗎?看來沒有點絕活,還做不成他的徒弟。

三個人似乎在網上練習過多次,一個彈鋼琴,兩個拉小提琴。

花間晚照說:“遊戲里我是諸位的幫主,現實里,大家遠來是客,都是我花間的朋友,我和櫻亭,悠然先給大家演奏一曲,以迎接諸位的遠道而來。”

“好哎,好哎!”

“幫主加油!”

“老大好帥!”

“師傅么么噠!”

大廳內,眾人鼓掌。

鋼琴清冷的音色響起,隨後伴隨着小提琴的嗚咽,竟是一首耳熟能詳的曲子《天空之城》。

這首曲子的響起,令的整個大廳的氛圍從旖旎的春光滿屋,進入到另一種飄蕩而靜謐的氛圍。

眾女臉上帶着笑,有人端着紅酒,笑意的目光落在演奏的三人身上,有人把通明的燈光關掉一半,讓一半月光照進來。

這個聚會的別墅,彷彿在音樂中變成了城堡,漂浮在城市上空。

眾人當中,有一個扎馬尾的女人一直用手機對着演奏的三人拍攝,並且也繞着屋子拍了一圈,從她之前對着手機說話來看,不是在拍短視頻,而更像是某直播平台的主播。

沈澈獨步到庭院里,音樂從背後飄來。

李浩也從大廳走出來,站到沈澈旁邊,低聲道:“每次聽到這首曲子,就好像一個人默默守護着那份孤獨,那份哀傷,那份無助感……沒人能體會到的憂傷,就像天空的雲划過天際,卻帶不走的憂傷。”

好感慨,但沈澈無言以對,這傢伙是不是找錯了感慨的對象?

自己又不是妹子,哪裡有心思聽這矯情狗在這矯情?

沈澈哈哈一笑,道:“什麼孤獨哀傷無助感,還不是想妹子了么?一會兒有空沒,帶你去洗澡,放鬆放鬆。”

《天空之城》到了gāocháo部分,曲調更加空靈憂傷,不知道大廳的哪個女人還“哦啊哦啊”的吟唱起來。

氣氛將人的情緒推到了感傷的最高峰。

李浩並沒有立刻回復沈澈關於洗澡的邀請……而是寂寞的站在庭院里,仰望星空中的月亮。

良久,他清冷的聲音,從音樂中飄蕩而來:“咱們幾點走?”

沈澈看看手錶,已經是八點半了,便道:“九點吧,讓夜再深一點,才更有情調,你說呢?”

“甚是同意!”李浩仰望星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