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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之與的勸說下,時秀華這才鬆開青蛙嘴的手,青蛙嘴哎呦哎呦的叫喚着,時秀華擦擦眼淚說:“我爹是個烈士,犧牲在中印戰場上的,這個青蛙嘴胡說八道。”

安之與又是一愣,這個女人真是胡說八道,烈士的女兒,不能污衊的。

一邊哼哼的青蛙嘴並不服氣,又插了一句嘴:“誰知道是不是正宗的?”

安之與很不高興:“你這人這麼說話的?真該讓秀華咬你那隻手,是不是呀,我的妹妹。”

“哼,我沒有瞎說,時幸福都犧牲三四年,不是有生了個兒子時來么?”

“你在胡嚼蛆,我弟弟是收養的,”

“誰知道呢,自己生下來怕丟人,就放在庵堂門口,自己再喊一聲:這是誰家的孩子?然後自己再抱回去,要不,一個大隊二百多戶人家,別人家門口怎麼沒有放過孩子?唯獨庵堂門前,······”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音響起來了,青蛙嘴一下子捂着臉:“你還打我?看我不打死你——”說著就揚起了巴掌,

知青們立即阻止青蛙嘴:“你不能打孩子,”

一轉身,時秀華摸起了桌子上,剛剛買來的一把菜刀,就要砍向青蛙嘴:“我要割掉你的舌頭,看你下回敢不敢胡嚼大頭蛆,”

安之與一把抱住時秀華:“妹妹,不可以動刀子,”

青蛙嘴嚇壞了,撒腿就跑:“我的媽呀,不敢在這裡待了。這妮子能殺人了。”

大家都來哄時秀華,都說青蛙嘴,三十大幾人了,不該說損人的話,時秀華嗚嗚的哭了:“他們都欺負我們家,”

知青們又把時秀華送回家,勸說了一番,時秀華媽媽又打了時秀華兩巴掌:“叫你認一點,為什麼不能忍?想跟人家拚命,我們拼不過人家,”打過了又心疼女兒,又把女兒摟在懷裡,也是撲簌撲簌的掉眼淚,時秀華的弟弟到家了,看到姐姐和媽媽哭,自己也跟着哭,

別的知青走了,安之與沒有走,一直等到他們母子三人恢復了情緒,安之與才離開,這個在時秀華的心裡埋下了愛情的種子。這一年,安之與十八歲,純粹是把時秀華當作妹妹。

不過,打那以後青蛙嘴就不敢亂說了,最起碼當著時秀華的面不敢說了,

······

一九七八年,安之與考上了大學,第一個寒假,安之與回到時秀華家過年,一到家的那個晚上,鄰居們都來了,都是女鄰居,秀華媽確實是個尼姑,男人們不敢來串門,青蛙嘴到底青蛙嘴,進門就說:“嬸子就怕,表姑爺會變成一個現代陳世美,上了大學,還忘不了農村媳婦,嬸子給你點個贊。”

時秀華瞪了一眼青蛙嘴,“表嬸,就不能挑好聽的說,”

青蛙嘴打了自己一個嘴巴:“瞧我這嘴巴,真該打。”

樣品,次品,美國旅社依次把安之與誇了一遍,弄得安之與的臉都紅了,

······

一九七九年,到了大學放暑假,安之與沒有再回時秀華的家,可把這些女鄰居急壞了,天天來打聽:“隊長,安之與回來沒有?”去年時秀華當上了婦女隊長。

這些女鄰居本質不壞,樣品次品是一年嫁到代兒庄生產大隊,吉祥隊的,都是二十齣頭的樣子。樣品名叫鍾海霞就是人長得漂亮,但不會幹活,飯也不會做,於是就有了綽號:樣品。中看不中用,

次品就叫楊荷花,人長得不怎麼樣,幹活又非常毛糙,於是就有了外號:次品,不中看不中用,

美國旅社,名叫楊瑪麗,三十齣頭,是個寡婦,男人都死了八年了,愣是沒有改嫁,因為他有四個孩子,憑工分吃飯的日子,很難養活四個孩子,楊瑪麗咬咬牙,不改嫁。也許是為了養活四個孩子,門旁就掛起了水瓢······

其實,五毛錢就可以睡一個晚上,這是男人們常去的地方,誰家的男人要是沒回家,女人就會找到楊瑪麗家,准能找到於是就有了綽號:美國旅社,

一九七九年七月二十五日中午,在生產隊幹活收工回家吃中午飯,四個人相約一起來到時秀華家,一進門青蛙嘴就是本着臉說:“秀華,我們四個人一致決定。你必須去省城,把安之與抓回來,越快越好,”這一年青蛙嘴四十多了。嘴還是那樣快。

時秀華一愣:“你們決定我的事?”

“對呀,你沒有經驗,我們知道男人那點花花腸子,”美國旅社說。她接觸的男人最多,當然有經驗嘍。

青蛙嘴還沒有補充說明,大隊通信員趕來了:“接到公社通知,時秀華,公社辦公室有人等你,快去——”

時秀華火急火燎的趕到公社,青年書記楊衛東,已經在大門口等她,楊衛東比時秀華大兩歲,去年當上了公社青年書記,時秀華忙問:“楊書記,誰找我?”

楊衛東沒有透露具體情況,只是微笑着說:“你去就知道了,在辦公室等你。”也許真不知道是誰。

時秀華推開門進了辦公室:“誰找我?”然而,辦公室里坐着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很有風度站起來:“你好?”

時秀華不認識這個女人,就仔細打量一下:她,身穿藍色女式西裝,臉色較白,倒是有點兒微黃,瓜子臉,絕對美人坯子,見到時秀華就站了起來,身子很苗條,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四十四,五歲的模樣,時秀華突然覺得,似乎認識這個人。因為看到她的身上有着安之與的影子:“你是······”

這個女人見到時秀華,就伸出了手,微微一笑:“你是時吧?我是之與的媽媽任喬,叫我老任就行。”

時秀華完全愣住了,安之與的媽媽,就是自己的婆婆,他怎麼來了?是來看我的嗎?安之與的媽就是自己的媽,一時激動的時秀華脫口而出:“媽,你怎麼來了?”

“哎——,不要叫我媽,我們沒有這層關係,”任喬毫不客氣擺擺手。

“怎麼沒有?我是之與的妻子啊,”時秀華的心裡涼了,不由自主申辯一句。

“可,你們已經離婚了呀,”任喬很果斷,沒有任何猶豫,臉上也沒有笑容。

“媽,那是為了之與考大學,之與下鄉時是初三,不是老三屆,結婚了就不能考大學,所以就辦理假離婚,讓他考大學,等他大學畢業,我們再領證,······今年的寒假還在我們家過年的呢,一個月前······”

任喬打斷了時秀華的話:“我知道,一個月前,你們還在省城見了面,正因為這件事,我才來找你,你們已經離婚了,我不認為那是假離婚,離婚就是離婚了,就請你不要再糾纏了,讓之與安心學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