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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衛東見到自己根本沒有辦法阻止劉家才抓人,就跳上自行車自己先走了,跟這些死腦筋的人根本沒有辦法談,先找許書記彙報去,到了公社,一看許書記不在辦公室,就趕到了許書記的家裡。

一進門,楊衛東就說:“許書記,有個問題需要向你彙報一下,”

“什麼問題呀,這麼正式?”許書記笑了笑。

“代兒庄大隊書記劉家才在隨便抓人,這個事你得管一管。”楊衛東緩了口氣說:“這個事我在現場,幾個婦女和劉家寶發生了撕扯,已經被我制止了,各自拿起鋤頭開始幹活,應該說已經沒事了,劉家才就帶着基幹民兵,趕到了現場,不但抓了七個婦女,還把時秀華,時來,劉平西也抓來了。”

許雅琳突然跑出來:“楊書記,時來被抓了?”

“是的,時來被抓來了,”楊衛東點點頭。

許雅琳一下子全跳了起來,拍着巴掌:“活該,活該,誰叫他嘴巴那麼欠。”真像個小孩子。報復心裡真強。大人也沒有插言,管她說什麼,沒人當真,許雅琳見大家都不理他,就悄悄地溜了出去。

楊衛東說:“許書記,劉家才這種人需要嚴肅地批評教育,都什麼年代了,還階級鬥爭掛在嘴邊,誰給他這麼大的權力?”

“不,不,衛東啊,你還年輕,你不懂,作為領導,一定要注意維護下級領導的威信,要麼你準備撤了他,否則你就不能糟蹋他,眼下的手段,對群眾是必須要做出點處罰,哪怕是象徵性的,我知道,劉家才不是好書記,但是,代兒庄生產大隊,在他的領導下,一直平安無事。不給我添亂就行。在群眾面前,得給他面子。”

明明是劉家才大錯特錯了,還不能批評?還要給他面子?群眾就不要面子了?楊衛東的心裡儘管很抵觸,甚至想罵娘,但是,面子上還是點點頭,不能讓許書記在面子上下不來呀:“許書記,你的教誨,我一定銘記在心。”

“你去吧,我會妥善處理這件事的?”許書記已經下了逐客令,楊衛東就離開了轉身出門,還在許書記院子里時,就與劉家才撞了個對面,楊衛東覺得有些尷尬,不知道怎麼開口,劉家才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好,楊書記,許書記在家吧?”伸出手來就和楊衛東握握手。

“在,在,”楊衛東連忙點點頭,此刻的劉家才完全沒了在田地里的霸氣,就好像一個知書達理之人一樣,楊衛東真的很驚訝,在群眾面前是一副面孔,在領導面前又是一副面孔,善變呀,不過,楊衛東也是趕緊伸出手,和劉家才握手,人家大氣了,你也不能小氣呀。

到了門口,楊衛東就停了下來,聽聽許書記怎麼說。楊衛東坐了下來,開始解開自己的鞋帶,然後又記上,就這樣往返,磨蹭時間,一開始聽不見屋裡的聲音,後來突然聽到一聲怒吼:“誰給的你的膽子?這是一九七九年了,還隨便抓人?我撤了你!”

楊衛東站了起來,到底還是生薑老的辣啊,明明是維護,支持劉家才的,卻先把劉家才大罵一頓,然後再給劉家才一點面子,處理一下鬧事的群眾,劉家才一定會感激涕零、這就是玩弄權術之計。

楊衛東知道,救時秀華姐弟,還有那些老百姓,不能指望許書記,趕快去找牛副主任,也許沒有時秀華,楊衛東不會管這事的,現在必須管。畢竟自己是真的喜歡時秀華。就是時秀華跟安之與結婚了,自己也沒有死心,現在不是又有機會了嗎?這還是時來點破的。

他覺得,牛主任與時秀華家關係,絕對非同一般,找到他,準點會讓時秀華平安無事的,

本來,牛光榮已經催促任小喬趕緊回省城:“剩下的事,我們男人解決,”任小喬沒有走,雖有不甘,但也只有選擇留下來,在容許的的情況下,自己就給秦幽蘭道個歉吧,接不接受,就很難說了,最重要的是:安邦國要來,自己走了就就更顯得小氣來,特別是:生怕安邦國與秦幽蘭舊情復燃,二十六年來,自己也是懷着對秦幽蘭的深深愧疚,也是時刻擔心着······

但願秦幽蘭不知道內幕,要是知道了,就連殺任小蘭的心都有啊,牛光榮也知道這一點,只能把這事推給組織。別的找不到擋箭牌了,為此,牛光榮幾乎在有空的情況下,就來看望秦幽蘭,真的就怕秦幽蘭經不住打擊,尋了短見,自己就是罪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楊衛東進來了:“牛副主任,出了點狀況,”

牛光榮一下子跳起來:“時秀華又出事了?”立刻領會的牛光榮,以為時秀華又要自盡或者自殘。

任小喬也站起來:“嚴重不嚴重?”

“性質很嚴重的,已經被大隊書記帶人抓來了,”

牛光榮,任小喬都鬆了一口氣,牛光榮說:“嚇了我一大跳,仔細跟我說一下,”

楊衛東就把事情的原委仔細講了一遍,牛光榮一拍桌子:“打得好,這群婦女是在打抱不平呀,有正義感,這個劉家才不就是仗着手中有權,這種歪風邪氣,必須予以糾正,予以制止,農村建設,才能走上正軌,”

什麼人說什麼話,兩種觀點,就有兩種結果。這個結果令楊衛東覺得舒服多了,就補充一句說:“劉家才現在就在許書記家中,”

“走看看去,”牛光榮隨即就出了門。

“小楊——”任小喬叫住了楊衛東,

楊衛東停了下來:“任主任,您有事?”

“到底是怎麼回事?”

“任主任,我剛才說的全是實話呀,”楊衛東有些不解的望着任小喬。

任小喬想了想說:“剛才的情況,你已經懂了,時秀華的母親雖然是我和安主任的熟人,只要她有錯誤,絕不能姑息,如果,時秀華沒有錯,也絕不能冤枉她,明白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