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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裡?”

睜開眼的瞬間,凌汐便警覺到不對勁,這裡陰暗潮濕,空間逼仄,明顯是個地牢,之前的事情卻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來了。

“小美人兒,兜兜轉轉,想不到你還是回到本真人懷裡了,怎麼樣?是自己乖乖識相,還是讓我使出些手段來。”

看到推門而入的赤冥真人,凌汐瞬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既然此人能從吳家擄走她,就絕對不會有人來救自己了,這一次,難道她真的在劫難逃?

“我殺了你兩個弟子,你不在意嗎?”

凌汐故作害怕地詢問,只想着先拖延一點時間再說。

“他們連你都打不過,純粹廢物一個,死了也是活該,只要小美人你一心一意地跟着我,本真人保你欲xiān欲sǐ,還能修為大漲。”

見她似乎有屈服的意向,赤冥真人樂得眉開眼笑,看起來無比猥瑣。

這丫頭的容貌可是少見的俏麗,又是純正的單一水靈根,最妙的還是個處子之身,簡直是從來沒有過的上乘之選,讓他怎麼不樂不可支。

眼看着那老"yin gun"一副精蟲上腦的樣子,恨不得在這地牢里就撲上來,凌汐心中長嘆,心一橫,毫不猶豫地突然一翻手。

一柄尖利的簪子划過潔白無瑕的臉龐,霎那間鮮血淋漓,一條整齊的傷口幾乎橫貫整個左臉,血肉翻轉,頓時讓人覺得猙獰可怖。

“你……你這個賤人,竟然敢毀容。”

赤冥真人正淫性大發,準備好好地享受一番,又見她修為低微,根本沒放在心上,所以也沒有下什麼禁制。

沒料到她卻決絕如斯,毫不手軟地直接毀了自己的臉,不由得勃然大怒,臉色猙獰地一腳踹了過去。

“賤人,你以為這樣老子就下不去手了嗎,等我采了你的元陰,便將你丟給那些弟子,讓他們將你折磨至死。”

凌汐嬌小的身子撞到牆上,痛得蜷縮成一團,聽到赤冥真人的話,更是臉色大變。

想不到此人如此變態,自己還以為只是要挨頓毒打,或者乾脆被他殺死,但是都比被受凌辱要強。

眼看着赤冥真人血紅着眼睛走過來,刺啦一聲,便撕開了她的衣裙,不由得大急。

“等等,真人,我有個地級法寶,織月梭,只要你肯放過我,我願意將它獻給你。”

聽到凌汐的話,赤冥真人半信半疑地停下手,貪婪地睜大了眼睛,地級法寶啊,那可不是他這種散修能奢望的,他的儲物袋裡最多幾件玄級法寶,還珍重無比。

“真的,你也知道以前在月劍門的時候,我師傅最心疼我了,閉關之前,就將它給了我防身。

不然憑我那時候練氣十層的修為,怎麼擊殺得了你兩個練氣十二層的弟子呢。”

凌汐生怕他不相信,滿嘴可着勁的胡編亂造,這事聽着就玄乎,哪怕是月劍門,也不過一個三流小門派,就算是有地級法寶,怎麼可能交給一個練氣期的小弟子。

可惜赤冥真人被貪婪糊住了心眼,想到凌汐反正翻不出他的掌心,姑且聽之,說不定真有其事也說不定,到時候他可就賺翻了。

“東西呢?”

之前他還抱着想讓凌汐自己歸順的念頭,又見她儲物鐲子中大多都是女人用品,沒什麼好東西,所以也懶得收繳,因此他很肯定,這法寶絕對不在她身上。

“這麼重要的東西,我修為毀成這樣,自然不敢帶在身邊,我把它藏在隱秘之處了。”

一頓胡掐,連自己都有些汗顏,而赤冥真人卻似乎真的有些相信了,凌汐偷偷鬆了口氣,看來暫時是安全的,可也只能稍做拖延,到底要如何才能脫身呢?

“你不會是藏在吳家了吧。”

赤冥真人臉色難看,他能憑一屆散修混到金丹期,也不是真的那麼蠢,上次能順利擄走凌汐,不過是仗着吳家和秦家有人要毀她,出了事自然有人瞞着,不會牽連到他頭上。

可如今要去取東西的話,便難了,放這丫頭片子去,肯定是一去不回,可找人合作他又怕被人給黑了,真是左右為難啊。

凌汐正愁接下來不知該如何編造,見他似乎很是忌憚吳家,便也順水推舟,故意說道。

“是啊,我把它藏在吳家家主的花園之中,地點十分隱秘,很安全,真人放心,不會有人發現的。”

聽了這話,赤冥真人臉上神色紅紅白白,幾番變幻,甚是精彩。最後陰測測地盯着凌汐道。

“你可別給我打什麼歪主意,否則,我讓你想死都不能。”

“不會的,真人修為高深,我怎麼敢有所欺瞞。”

凌汐心尖一顫,急忙奉承,只盼着能夠矇混過關。

“好吧,暫且信你一回。”赤冥真人嫌惡地看了一眼她血肉模糊的臉,抬手便在她身上下了個禁制,然後惡狠狠地威脅道:“若叫我發現一絲不對,哼哼,後果你承擔不起。”

“是是是,小女子絕對不敢耍花樣。”

該死的老傢伙,居然給本姑娘下了禁制,他就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嗎?凌汐心中暗罵,嘴裡卻連連稱是,擺出一副噤若寒蟬的架勢。

從這天起,赤冥真人的府上便多了一個小nǚnú,跛着一條腿,臉上還有一條巨大而扭曲的疤痕,看起來十分醜陋。

“丑奴,叫你打點兒熱水怎麼才來。”

一名長相艷麗的女子姿勢露骨地纏在赤冥真人身上,衣衫半褪,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挑起細長的眉頭隨口不悅地呵斥。

“對不起,桃夫人。”

細細的胳膊提着一個碩大的水桶,艱難地挪動着,將本來就單薄的身子壓得都快彎到地上去了。

聽到呵斥聲,凌汐卻不敢解釋,只是低眉順眼地急忙道歉。

“快滾,看見你就煩,沒的敗了老娘的興緻。”

桃夫人杏眼一瞪,嚇得凌汐放下水桶慌忙退出去,還沒等喘口氣,後面又有人罵罵咧咧地讓她去沏茶,聽着身後傳出的淫詞浪語,木着一張臉飛快地跑過去了。

直到深夜,凌汐才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蹣跚着回到昏暗的柴房,癱倒在乾草中,唯有在這裡,她才能有短暫的寧靜。

閉着眼睛眯了一會兒,才強撐着從懷裡掏出一塊干硬的麵餅,慢慢地嚼着,粗糲的食物磨得咽喉生痛,可凌汐卻仍然吃得很認真。

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經歷過死亡的人,反而更知道珍惜生命。

自從被擄來這裡,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臉上的傷疤都已經脫落,泛着嫩紅色的凸起,反而比之前更顯眼。

其實赤冥真人倒是給過一些祛疤的藥膏,但她根本不敢用,寧願臉越丑越好。

凌汐也一直表現得很乖順,她在等,等待赤冥真人放鬆警惕,等待一個可以逃跑的契機。

“嗚嗚……”

柴房的縫隙里鑽出一個毛絨絨的小腦袋,蹭到凌汐懷裡撒着嬌,嘴裡還叼着一根大雞腿,得意地向她邀功請賞。

“好樣的,深藍。”

獎勵地拍拍它的頭,凌汐接過雞腿,絲毫也不嫌棄上面還留有它的口水,美滋滋地啃起來。

深藍順勢窩進她的臂彎,舒服地眯起眼睛打盹。

凌汐低頭憐惜地看着它,在被抓的第三天,深藍就憑着敏銳的嗅覺找到了她。

正是有了它的陪伴,在這樣煉獄般的日子裡,她才能心平氣和地忍耐下去。

只可憐它一頭好好的聖獸,雪白的毛髮在柴堆里滾得髒兮兮的,為了幫她偷食物,還常常被人當做野狗追打。

總有一天,今日我凌汐所承受的一切罪過,都會加倍的還回去,黑暗中,兩隻大眼閃爍着幽深的光芒,然後與深藍偎依着沉沉睡去。

天還沒亮,凌汐就被一陣粗魯的喝罵聲吵醒,一骨碌爬起來,胡亂地用手梳攏了下頭髮,便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這些天稍有不慎就會挨打,她早已學乖了,在這裡,夾着尾巴做人,才能生存。

一個樣貌只是中人之姿的丫鬟,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掉頭就走。凌汐跟在她身後,心裡卻琢磨開了,這麼一大早的,也不知道那老**又作什麼妖。

“你給她好好收拾收拾,換身好點的衣裳。”

沒想到赤冥真人只是皺着眉頭打量了她一眼,便不耐煩地吩咐。

這下子讓她更奇怪了,心頭一動,莫非是帶她去吳家?想到此處,禁不住心臟狂跳起來,看來自己的機會來了。

果然,換過衣衫,赤冥真人又吩咐給她臉上蒙了一塊輕紗,對着鏡子,只見一身俗艷的桃紅柳綠,與他那些個妖艷的姬妾沒有兩樣。

“過幾天就是吳家的新家主就任典禮,我已經買通了內應,到時候見機行事。”

果然如此,凌汐猜得一點不錯,赤冥真人開口就是要去吳家。

“這顆子時斷腸丹你先吃下,到時候若敢耍一點花樣,沒有我的獨門解藥,你就等着活活痛死。”

赤冥真人陰狠地目光緊盯着她,直到她乖乖接過丹藥吃下去,這才滿意地浮起一個殘忍的笑,揮揮手讓她先下去。

凌汐垂在衣袖裡的手用力地捏成拳,上面青筋暴起,想不到這老"yin gun"做事居然如此周密,下了禁制還不放心,再加上毒藥控制。

只是,她凌汐哪怕是死,也絕不會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