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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內繁鬧若市,輕紗燭紅,香馥的水粉胭脂味在空氣里悠蕩。

即刻瞅見老鴇搖着紫手絹從樓廊內緩步走來,薄紗透肌,扭着風韻美-臀,盈盈搖擺而至。

魏荀迎上去自是相熟,一手拍在老鴇翹臀上。

老鴇自是慣了,依舊嫵媚戲道:“不知世子殿下到訪,有失遠迎,老身這廂賠禮了。”微微躬身,蘭花指露出拇指上的金芒飾物。

葉洛常年身居西塞,這種風情館樓倒是鮮往,一時間有些羞澀,隱隱不適。若不是魏荀提及紅袖館的花魁李飛燕舞得一手好劍,就留在魏府中休息罷了。

紅袖館的老鴇雖顯得普通平常,但知其行規的都清楚,權力比一個郡縣太尉都大。

京畿重地的王臣皇子一旦入了風情樓館,都會落下把柄,只要學得見風使舵,趨炎附勢,玩弄他們的權勢於股掌之間確是易事。

就像執棋者,百八伶姬為棋子,風流手段,皮肉生意,美腿搭上露肩,映入色眸,埋首在雙峰之下,一夜激情,啃吃水乳,粉嫩唇兒在白齒間隱隱作痛,香汗淋漓盡致。那些所謂的七尺男兒,成了癮,就像那黃狗一樣眼饞,栓上一條繩還不乖乖聽話。

魏荀會心一笑:“潘媽媽不必客氣,這賠禮倒是不必,還請您找個上等物色,前些時日欲尋飛燕妹妹賞舞,可惜沒得機緣,這次領了兄弟過來,你就賞個情面可好?”

老鴇戳戳魏荀的白皙臉蛋,輕盈笑了一聲。

魏荀領悟,從袖中掏出兩金塞在她的手中,順勢摸了摸光滑手背,狐笑一聲:“銀錢可是備足了,美人兒可要潘媽媽給機會嘍!”

這些風流之舉已是熟車熟路,家常便飯,都已不在意,只是葉洛不適,有些含羞。

老鴇轉身引路,上樓時也不忘告誡:“世子殿下可真會挑時候,今夜飛燕正閑,為你們獻舞,但她是我們紅袖館的頭牌,名動京城的花魁,賣藝不賣身,又是一個烈女子,你可不能給我捅簍子,一定注意分寸。前幾日九皇子糙手糙腳的,被她劃破了手腕,差點就喪了性命。”

魏荀心中竊喜,只要有機緣相見,腦子靈光,法子自會有的。

這李飛燕不知是何種出身,就連原本名字也未知真假,不過那些風塵青樓里過往的富賈權宦不在意這些,只要皮囊嬌媚,滿足榻上歡交,懷裡絨貓便是。

到了館樓頂層,一個敞亮的內室大廳掃過眸眼,再走一下,到了閣門前。

老鴇扣門問道:“飛燕,幽州牧世子殿下想請你賞舞,你打扮一下,我帶他們去內室大廳候着。”

屋內傳來一聲輕柔的答應聲:“潘媽媽,我今天有些睏倦,勞煩你代我向世子殿下致歉。”

魏荀聽見將要破口大罵,留蘇輕拽了一下他壓住怒火,老鴇也輕輕拍拍魏荀後背,推門進入屋內。

在將要合門的那一霎那間唇語輕輕告知:“世子殿下,我去勸勸她,你們且將等候一下。”

片刻過後,閣門拉開,李飛燕協同潘媽媽一齊走出閣門,稍稍點頭示意,拖着長裙向內室敞廳走去。

輕盈腳步生風,襯得露肌香肩極為精緻,十分誘人。

三人入座,數個女姬端來美酒佳肴伺候,伶女長鼓擊缶,琴瑟和鳴,編鐘五合。

潘媽媽恭祝一聲即就退出廳門,合上門扉。

李飛燕並未立刻舞劍,端起酒壺走到案前,左案頭正是魏荀。

斟滿一杯酒水,盈盈笑間顯露傾城姿色,體態也是端莊淑雅。

魏荀的惱火早就消散於九霄雲外,接過酒盞,指尖觸碰皓腕的那一下感覺整個人都酥了,雙眸在她的炯炯目光和雙峰嫩唇間遊覽,顯得跟豺狼一樣飢渴。

“這位想必就是世子殿下,那日我們曾有相見,只是樓高影單,殿下未發覺女子而已!”

魏荀唯恐應遲:“啊!如此緣份,卻未相見,今日得見,真是天仙美人,多一分似腴,少一分似瞿,天然宛成。”

李飛燕飲了手中酒水,到了留蘇身旁,魏荀急急飲下酒水,嗆了一下,咳了幾聲,感到有些失禮,避了一下神色。

留蘇謙恭地端起酒樽,斟滿一杯,兩人相恭一下飲下咽喉。

葉洛並未直視,臉上有些羞澀,並未逃過李飛燕的雙眸。

她斟滿酒水,淡淡問道:“公子是被我嚇到,為何有絲慌張神色?”

“天性使然,並不是姑娘過錯。”稍稍側視一眼,禮貌答道。

“公子如何稱呼?”

“葉洛!”

葉洛緊捏杯盞一飲而盡,但李飛燕好似沒有立刻走開的意思,眼神在他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一旁的魏荀好似有些嫉妒,留蘇還沉浸在未能問他稱呼的尷尬之中。

葉洛抬頭,終於正視一眼。

眉目黛濃,凝雪面肌上笑容婉爾,剪水秋波的瞳目猶如三月暖陽,櫻唇是紫梅瓣染的,面腮旁僅是一點點胭脂,羅裙藍絲煙帶,綽約麗人。

正是身體躁動的年紀,遇此般美人,心想非非也是正常,葉洛緩過神來,盤膝坐下。

李飛燕轉身入了紗簾,琵琶聲起,嘈嘈切切,玉珠落盤。曲畢,玲瓏步子半掩面,走出簾帳。

舞起,劍揮。

舞姿妖嬈婀娜,劍如流星划過。

葉洛覺得身段甚美,舞若霓裳,只是劍步缺了勁力,少了幾分味道。

魏荀掀開那兩壇美醇助興,盛了四滿杯,與李飛燕一同舉杯,再斟滿,葉洛的神色飄轉向清凌的釀酒里。

忽而李飛燕猶如蟬翼輕起,柳劍在空氣中發出清脆響聲,一腳踏在旁落架子上,單腳踮起,仿是丹鶴抖翅。藉助柳劍撐地,下腰如弓。

忽而門外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李飛燕輕飄落地,收拾一下裝束,把眸光投向門口。

聽得“啪吱”一聲,門扇被人一腳踹開,潘媽媽還在後面阻攔,並未效果。

那人惡狠狠叉在門口,手指指向桌案頭的三人身上。厚顏無恥道:“看在館主的面子上就放過你們,這樓已被我包場,你們三人可以滾出去了。”

哪裡見過這麼橫的,魏荀一個酒盞飛射過去,卻被那人接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