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美琳中午下了飛機後,看到藍紫若舉着一個大大的牌子“我是藍姐姐”,使出力氣喊道:“藍姐姐!藍姐姐!”
藍紫若看到陳美琳招手,欣然走過去,替陳美琳拿了行李包。陳美琳因為坐飛機,身體不舒服,臉色蒼白,偶有喜色,也難做出歡呼雀躍的樣子。
藍紫若鼓勵她:“再堅持半個小時,就到學校了,我已經叫好出租車了。”
這時候,她們身後傳來白塔的聲音:“陳美琳,我來了。”
陳美琳轉過頭,一眼看見推着單車的白塔向她走過來,露出一對淺淺的酒窩。
藍紫若也着實吃了驚怪,問白塔:“你怎麼來了?”
白塔坐在自行車上,脫下雙排扣衛衣,氣喘吁吁地吐出一口熱氣:“陳美琳,我來接你了。”
陳美琳接過白塔的衣服,遞給他一瓶水:“白大哥,你喝點水......”
口乾舌燥的白塔一口氣喝掉了整整半瓶,抿了抿嘴說:“我知道你暈汽油車,這不騎自行車特意來接你喲,別太感動,我只是順便鍛煉身體。”
藍紫若看着神情自若的白塔,雙眸剪水的陳美琳,忍不住說:“哦,那琳琳,你就坐自行車回學校吧,行李我幫你帶回去。”
陳美琳眼睛一亮,將她玲瓏的細手搭在藍紫若的手腕上,擠眉弄眼地說:“哦,那,那我跟白大哥回去啊。”
白塔客客氣氣地對藍紫若說了聲“謝謝”,就將車掉過頭,作出重整待發的樣子。
“你們先走吧。”站在白塔和陳美琳的身後,藍紫若將白塔剛剛喝的礦泉水扔在垃圾桶里,裝着不慍不火的水,不慍不火的氣度,不慍不火的溫度,不慍不火的氣息,目送他們漸漸離開。
陳美琳一上車,挽住白塔的腰,回首向藍紫若招了招手:“我跟白大哥先走了。”
“借過,借過”,白塔如箭般穿梭在人群之中,車鈴聲熱烈非常,等離開了飛機場,白塔漸漸放慢了速度,擦拭了手心的汗:“你藍姐姐人還真不錯。”
“呵呵,那是。”
“我看她對你是百依百順,還處處為你着想。”
“嗯嗯。”
“整日忙得焦頭爛額,連找個男朋友的機會都沒有,我看她喜歡你簡直是不能再喜歡了。”
“啊,她有男朋友?”
“你不想她有?”
“想啊。”
“假的吧,我聽說有幾個人追了她,都是你一口否決的。”
“是藍姐姐叫我替她拒絕的。”
“那我知道了。”
“你喜歡她?”
“你開什麼玩笑,我是關心你,怕她欺負你。”
“可藍紫若對你蠻有意見的,她好像對你有誤會,她起初還叫我少跟你玩呢!”
“是么,我什麼時候惹過她?她叫你離我遠點,那你幹嘛不聽她的?”
“我,你......”
“我什麼啊你,你不想說就算了。”
白塔感覺自己乏力,騎到花園裡,將車停下來。這時候花園裡的紫雲英已經開了,他不曾想城市裡也會有鄉下稻田的花,記起了小時候女生將它採摘下來,做成耳環項鏈,心情有點激動,自己也想替陳美琳綴成一條項鏈,喘了喘氣,走過去,摘了摘幾朵花。
那迎面而來的淡淡芬芳讓白塔感到親切。
陳美琳跟在後面,拉住白塔說:“好好的花兒,幹嘛摘呢?”
白塔聽從了陳美琳的建議,放棄了剛才的念頭。自己坐在冰冷的大理石上,看着陳美琳,眨了下眼神,示意她也休息。
陳美琳走着貓步,瞄着她的晶瑩薄唇:“你騎車過來的?”
“我是飛過來的。”
“那你飛了多久?”
“起碼兩個半小時。”
“這麼久?那肯定很累啊。”
“廢話。”
......
白塔和陳美琳坐在一起,看着遠方的摩天輪。
“那摩天輪據說是迄今為止亞洲最高的。”白塔臉色發黑輕輕地說,若有所想。
“額,那裡一定很好玩。”
“我帶你過去。”
“不要了。”
“你肯定有恐高症,”說著白塔雙手貼在陳美琳的頭顱上;“你閉上眼睛,讓我收拾你。”
陳美琳慢慢鎖閉她視聽世界的窗口,用觸覺感覺,期待下一步的到來。安靜了許久,她突然覺有一種力量,不知是從哪裡來的手,將她高高舉起,又似乎將要突然放開她,狠狠摔在地上,因而失去了掙扎的力氣。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陳美琳掙開眼睛,發現自己被白塔舉向空中。
白塔得意洋洋地說:“我說你有恐高症嘛!還不信。”
陳美琳央求白塔:“放我下來啊,要死啊。”
白塔把陳美琳在空中轉了整整七八圈,順着逆轉的力度,將她落在地上。陳美琳差點站不住,蔫蔫乎乎的樣子,頭髮繁亂,一身狼狽,不由得整理自己的紫色圍巾:“你弄得我脖子疼啊。”
白塔在身後幫她把頭髮理亂:“所謂頸椎病,都是你們劉海兒甩出來,我給你鬆鬆筋骨。”
“別亂動啊。”陳美琳覺得頭暈,想要歇歇;“扶我到對面去。”
白塔幫她掐了掐會兒耳廓,輕輕問道:“疼不疼?還暈不暈啊?”
“還好啊。”
“你這是嬌氣病啊,就這樣就要死要活的。”
“你剛才真嚇到我了。”
“那下次多嚇嚇你,天色不早了,我帶你回去吧。”白塔瞪了瞪那樣高大的摩天輪,突然覺他們倆的遊樂場那麼遙遠。
“白大哥,你別回頭,前面有車。”陳美琳站在后座上,摟住白塔的頭,大聲叫道;“你再回頭,我跟你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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