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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意思,以手還手而已。”

“什麼以手還手,不過是燙了一下,你就廢了我手下的手。”聶老猛重重放下茶杯,渾濁雙目中迸發的眸光頓時冷逼向這裡,“打狗還得看主人,葛老闆你這麼做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倒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只不過在我眼裡,你手下十條狗都抵不上她的一隻手。”

“哼,不過是一個被我玩過的*,葛老闆講的這麼冠冕堂皇,恐怕她只是你藉著挑事的借口,我看你今天根本沒打算來吃飯,根本是來砸場子的!”笑面虎猛拍下桌子,原本空曠的場內,霎時進來了一群人,不知道是笑面虎還是聶老的手下,全部圍在這一桌把我們包圍在中間,盯着葛澤煜虎視眈眈。

“我聶某人不惹事,但也從來不怕事,人不犯我,我不會去犯人,但人要是犯到我頭上了,我就沒有再給你面子的道理了,今天好心請你喝杯茶,你先是讓不知道從哪裡帶來的野雞羞辱了我的人,現在又當著我的面毀了他一隻手,葛老闆,這事今天你若不給我一個交代,怕是沒法好好從我這裡出去。”聶老爺眯着眼,沉沉發聲。

其他在場的好幾個在進來時跟葛澤煜打過招呼有交情的人看到這一幕都擰起了眉頭,不少人已經開始議論紛紛,都明白這場鴻門宴對的人就是葛澤煜,卻沒有一個出來說話。

我緊張的抓緊了葛澤煜的手臂,我想叫他服軟,對我來說,面子再重要都沒這條命來的貴,來的時候阿豪開的車,在車上我聽到他吩咐阿豪不知道去辦什麼事,到了宴廳阿豪就把車開走了,他太狂,狂到今天他可能是在場所有黑老大里唯一一個一個保鏢都沒留的人,哪怕他身手再好,面對這麼多人也絕對是吃虧的。

可還沒輪得到我湊到他耳邊張口,他按住了我的手,打斷了我的話。

“宴無好宴,來之前我就知道不會那麼簡單,之所以還來這一趟,其實我就想看看趙紀輝搗了我這麼幾家主業,把我引回來兜圈這麼大一個圈是想唱什麼戲,現在看來,還真是我低估了他,也高估了聶老你。”

葛澤煜旁拉着我若無人的在邊上坐下,“一個失勢的趙紀輝無異於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這樣的人都能請的動聶老先生出山,莫不是聶老隱退的這幾年已經快混不下去了?才用着這一個名頭出來倚老賣老?”

“你!找!死!”聶老怎麼說也在東北這塊地界上叱吒這麼多年,就算隱退了手裡的權勢和威望也是其他人不敢挑戰的,被一個後輩這麼打臉,他額頭上青筋暴漲,“給我動手!不管是不是我的人,今天誰要能取了他性命,我就把松花江的紫金賭場送上。”

聶老話一出,旁邊爆出不小驚呼,松花江的紫金賭場這不是一筆小酬勞,就連我都聽過這個名字。

就像是京城的天上人間一樣,天子腳下站穩的場子,曾經爆出過意見最出名的事我們圈子裡的人都有耳聞,就是當地一“領導”去,鬧了點不愉快,叫了手下人過去挑事意思要封場,結果還沒鬧騰過兩小時,人場子里當時就調了一支隊伍來鎮壓了那次的鬧事,那領導還不是小領導,可是京城當地的領導,都沒幹過這一家會所,後台多硬,可想而知。

紫金賭場在東北這塊的地位,就相當於京城的天上人間,沒有那麼牛逼,但也算的上是當地“領導”去了都不敢生事的地盤。

松花江的雖然只是紫金賭場的一分店,但那一個分店分量的酬勞也確實可以讓其他人得到原本一輩子可能都達不到的輝煌。

部分置身事外只打算旁觀的人眼裡略過貪婪,臉色儘是躍躍欲試的神情,聶老又一次的發話說機會只有一次,那些人頓時坐不住了,最先上來的還不是聶老的人,而是那些道貌岸然甚至有一開始恭敬給葛澤煜敬過酒的。

全是叫了保鏢一塊,自己帶頭衝上來,葛澤煜卻依舊一片淡然模樣,我坐不住了,避到他身後,掏了手機趕緊給阿豪打電話,想叫他搬救兵,電話剛撥出去沒兩秒,鈴聲從宴廳門口想起來了。

接着就是一聲槍響,跑在最前頭,準備對葛澤煜動手的那人一踉蹌,雙腿跪在了地上,我順着聲音的方向偏頭就看到阿豪一聲黑色西服領着兩人,墨鏡都沒來得及摘就進來了。

他身後兩人也都拿着槍,陰森森的槍口直指緊跟在打頭陣後面的人,“誰再敢往煜哥前頭跨一步,做好下輩子在輪椅上過的打算。”

那些人原本只看葛澤煜一個人在,篤定了雙拳難敵四手,把我們在這裡做了,到時候人不在了他手下群龍無首,就算心腹要追究也一定有心無力。

一看到阿豪領着人出現,下手的狠勁,全給唬住了,一下停在原地,回頭朝聶老方向張望。

聶老靠在黃花梨木的明朝椅上朝笑面虎投了個眼神,笑面虎起身,咧了咧嘴,“我當葛老闆今天的有備而來會領多少人,還真是落魄,區區三個枉我還做了這麼多安排想着一網打盡,不過,三個就三個,今天,就讓你們知道東北三省還是誰在當家做主!”

笑面虎吹了個口哨,門外頓時又衝進來十幾個穿着馬褂衫的寸頭,全亮出槍。

阿豪轉身掃視了一眼笑面虎叫進來的幾個,臉上一陣譏諷,“是誰當家做主,等着你不就知道了。”

他說完領着人朝我們身後走過來,彎腰在葛澤煜耳邊彙報了一聲,“煜哥,事兒辦完了。”

葛澤煜點了點頭,他們兩個剛說完,幾聲急促的電話鈴聲響了。

是緊站在聶老身後那人口袋裡發出來的,那人面無表情拿出電話,聽了幾秒,臉色一變,連忙捂着手機彎腰湊到聶老耳邊一陣耳語。

聶老臉色一綳,“這不可能!”

他一把搶過手下拿着的手機,壓低聲音朝那邊問了一句,像是聽到了多麼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臉震驚,漫長的幾秒後,他猛然抬頭,生滿褶皺的雙眼裡匿着驚恐,死死盯着葛澤煜,“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