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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相信周十九才怪。

琳怡目光閃動,“相信,郡王爺說什麼妾身就信什麼。”這樣一來他就沒有理由上下其手。

周十九看着琳怡如同枝上桃花染過的眉眼,“說起來我也要感謝嬸娘,至少嬸娘教會我一件事,有喜歡的,不要開口要,而是要想方設法自己奪來,握在手心裡。這樣一來既不會被拒絕,更不會被人以此要挾。”

琳怡想起她和周十九的親事,周十九一手謀劃,從開始送給父親黃玉腰帶到後來請皇上賜婚,從來沒有向外人說過他想要迎娶她,她已經認定是他的計謀,他對日後前程的謀劃,選擇了陳家。那時他一心想要握住政局,如今呢......

琳怡略微失神已經被周十九解開了衣襟兒的帶子。手指熟練地沿着她的腰線上移,指尖微合半握住她的柔軟,緊接着翻過身,吻就落在她眼角,周十九垂下來的頭髮讓琳怡覺得有些癢,她抬起頭看周十九,眼睛裡就帶了幾分的笑意。

周十九撐起身子一直看着琳怡,他的眼睛裡總是比旁人多幾分神采,一時清澈一時翻卷着變幻,越是看進去越是讓人難以琢磨,此時此刻他的笑容就含在嘴邊,有些閃爍,有些迷離。

琳怡腿微抬不期然地抵上火熱的堅硬,她想要躲閃,他卻沉下身完全覆上去。

......

第二天周十九一早去上朝,琳怡去抱廈里安排府里的事,管事們才退出去,白芍就來道:“郡王爺回來了。”

按理說這個時辰應該還沒下朝,周十九怎麼回來了。

琳怡迎出去,周十九神情仍舊如平常般只是臉上少了笑容,多了幾分沉靜。

琳怡心裡一緊,“怎麼了?”

周十九吩咐白芍,“將我的快靴拿來換了。”

琳怡上前去給周十九換下朝服。“郡王爺要出城?”

周十九看着琳怡,“皇上病倒了沒能上早朝。”

琳怡驚訝地抬起眉眼,“什麼時候的事?”

周十九道:“昨晚在淑妃娘娘宮裡,半夜就傳了太醫去診脈。一直折騰到天亮,皇上支持着要去上早朝,誰知道車輦到了半路上,皇上就暈厥了過去,太醫施了針,皇上才醒過來。”

恐怕打聽出來的消息和實際情形還是有出入。

特別是聖體違和......一開始都會遮遮掩掩。

周十九換了衣服,穿上快靴低聲道:“現在知曉這些的人並不多。皇上是讓我去請上清院的道士,才將我召進宮。”

“上清院的道士不是一直在宮裡嗎?”琳怡不解,“再說,這時候為什麼要請道士。”皇上總不能想讓道士做法驅病吧?

周十九搖頭,“皇上對上清院的道士一直多加信任,這些年我也沒少打聽緣由,大約是真庵有讖書傳下來,在皇上繼位之前就有讖語說皇上登基。真庵的徒弟這些年就是在鑽研此書,前些日子才解過圖讖,說皇上在位六十六年。使得天下大治,出現盛世。”

前朝都已經禁止讖緯之學,民間的讖書大多都被焚燒,卻沒想到到了大周朝又有讖書,甚至於還有讖語測出國運,這是不可能的事,誰也不能預測將來。可是誰又能反駁這讖語,畢竟說的是當今聖上讓天下大治。琳怡目光閃爍,“難不成皇上遲遲不立儲君,是因這圖讖?”

立儲是為了怕君主稍有不測。國家不至於慌亂,政治也不會動搖。皇上既然能在位六十六年,自然不用着急立儲,現在皇上這一病,是不是心中疑惑,想要將道士招到跟前問清楚。

周十九輕輕頜首。“大約是因為這般,皇上這才要擴建上清院,好讓道士接着將後面的圖讖解出來。現在皇上最信任的道士去了陪都招攬術士,皇上就命我將那道士帶回京。”

琳怡心中思量,“郡王爺能不能將那道士帶回來?”這是最關鍵的,周十九能不能將那道士帶回來,那道士回來之後又會說什麼。若是說了事關國運的話,會不會牽連到周十九,朝堂上幾股勢力較勁,周十九能找到平衡自保不大容易。

周十九看向琳怡,“不管能不能將人帶回來,現在我就要出城。”否則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消息來找他。

琳怡忙去給周十九收拾衣服,簡簡單單收拾成一個包裹讓橘紅遞給桐寧,琳怡將周十九送出門。

兩個人走上抄手走廊,周十九低聲道:“外院的喬長寶是經常在外跑消息的,有什麼事就將他叫過來問,有要打聽的也吩咐他去,馮子英那邊會幫我主意京中的動靜,一會兒你讓人去趟廣平侯府,讓岳父這幾日謹言慎行,有事等我回來再說。”

琳怡答應下來,將周十九送到垂花門。

桐寧牽了馬在等,周十九轉身整理了一下琳怡身上的斗篷,嘴邊露出抹安然的笑容,“我不會有事,你放心。”

周十九是會算計,但是不一定每一次都算計的那麼周全。琳怡也伸出手給周十九將袖子放下來,一會兒提韁繩也好禦寒,“郡王爺在外要小心。”

兩個人對視一笑,周十九這才轉身走了。

周十九騎馬出京,琳怡回到屋裡將鞏媽媽叫來,讓鞏媽媽回去廣平侯府,將周十九剛才說的話原原本本稟給長房老太太,“老太太自然會安排。”

鞏媽媽低聲道:“老太太問起什麼事奴婢要怎麼說?”

現在證據未定知道多了反而不好,“就說郡王爺匆匆忙忙出京,別的現在也不知曉。”

皇上病的事很快就會傳開,琳怡腦子裡立即勾勒出父親聽到消息坐立不安的模樣,讖書的事還是不要提的好。

鞏媽媽出府去。

一會兒功夫門上婆子道:“姻語秋先生來了。”

琳怡放下手裡的東西去迎姻語秋。

兩個人見了面,姻語秋笑道:“我去買胭脂,也給你挑了兩盒,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姻語秋先生很少用胭脂,今天怎麼會特意出去買。

琳怡拿起胭脂來瞧,湊在鼻端是淡淡的香氣,真的是精挑細選。琳怡笑着看向姻語秋,“內務府送給宗室的都是一模一樣的顏色和香味,先生拿來的這兩種我還沒用過。”

姻語秋臉上一片紅暈。

琳怡起身和姻語秋一起去了東暖閣里。

琳怡親手給姻語秋泡了一盞龍井,坐去姻語秋身邊低聲道:“先生是從來不喜歡女兒家這些東西的。”

姻語秋嗔怪地看了琳怡一眼,“許你們買胭脂弄香,還不許我去買了。”

琳怡拿起帕子掩嘴笑,“先生能敷衍旁人,可不能敷衍我。”

姻語秋臉上一紅,“那個給葛慶生治傷的張家大爺遣人登門向我父親借醫書。”

姻老太爺病在床上不能問事,那張風子分明是向姻語秋先生借書。姻語秋先生自從婚事上出了差錯就下定決心不會出閣,怎麼這個張風子......琳怡有些驚訝,“先生可知曉那個張公子的家事?”

姻語秋先生臉上有些猶豫。

琳怡道:“不也不瞞先生,那張公子是兵部尚書家的公子,無心於仕途,四處遊歷,後來在廣州認識了一個番僧學了些醫術。那些番術是本朝明令禁止的,張家現如今也不肯認那張家公子。上次為了給葛慶生治傷,我們才求獻郡王問張公子的下落,獻郡王將人送來卻也不敢明說就是張公子。因為只要讓朝廷知曉,張公子就要被捉去刑部判刑。”姻語秋先生若是想要嫁給張風子,那將來的情形可想而知。

“我從前也聽說那些番術是番僧拿來騙人的,經過葛慶生之事我才明白,為什麼有人要跟番僧學醫術,”姻語秋眼睛一亮,“我也知道這是朝廷不允許的,可是皇上準備開海禁,不就是願意接納番國,也許等明年朝廷的船隊出海回來就會不一樣。”

金誠所至金石為開,不知道張風子到底怎麼打動了姻語秋先生。姻語秋先生性子堅定,認準的事就不會更改。

琳怡道:“先生要想清楚,現在張公子畢竟是見不得光的,這京中耳目眾多,萬一被人發覺......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下來。”

姻語秋握緊帕子點點頭,“我會小心。”

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姻語秋先生已經認定了,她也不能多勸。琳怡就和姻語秋說些別的,姻語秋想起天津知府的案子,“到現在也沒有判下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結果。”

五王爺遲遲不結案,就是想看看情勢會怎麼發展,畢竟天津知府奏摺中提及土地的事,損的是顯貴宗室的利益,若是幫天津知府說話,就得罪了顯貴,五王爺想要爭儲君之位,就離不開顯貴、宗室的支持......晚上還有,大家別忘了收看。未完待續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