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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燃上了車的時候還在想,只是一頓早飯,她可千萬別多想,沒準大款是帶着弟弟吃飯,順便把她捎上了。

安德開車帶着他們往來的方向前進,半路上把車停下,領着夏燃和安醇穿街走巷,步行了將近五分鐘後,三人來到了另一條短街上,迎面就是一個暖黃色的建築,陽光透過巨大的玻璃窗,把店裡照的暖融融的,讓人一看就驅散了冬日的寒氣。

夏燃手往眉骨上一搭,仰頭看着店鋪金燦燦的招牌:晨間小品。

什麼玩意兒?

安德推開門,示意安醇和夏燃進去。

安醇拉着夏燃的手不放,好像有點緊張。安德在後面說:“去二樓,人少。”

夏燃拉着安醇往樓上走,見二樓果然座位少人少,臨窗空了一桌,夏燃就領着安醇過去了。

不一會兒安德就點完餐上來了,隨後清粥小菜油條豆腐腦菜包肉包小籠包煎餃全排着隊端了上來,夏燃和安醇像個傻子一樣對着滿桌子的早點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安德來的是哪一出。

安德卻起身又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一盤五彩斑斕色的精緻小糕點送了上來,安醇一見到它就咽了一口唾沫。

“劉奶奶?”他有些迷茫地問。

安德的表情先是一愣,很快變得柔和似水。

要不是桌子太寬而安醇跟夏燃坐在了一起,他真得很想摸摸安醇的頭。

“劉奶奶,她已經不在了,這是她兒子開的店,嘗嘗味道怎麼樣。”

安醇怔怔地撿起一塊紅色山楂味的放進嘴裡,嚼了嚼咽下去,說:“好吃。”

安德笑着點點頭:“喜歡就好,喜歡以後可以常來吃。夏燃,你也吃,不用客氣。”

夏燃從善如流地拿起筷子,把肉包夾起來放到嘴邊一咬,滿嘴流油,肉香撲鼻。

她感動地快要淚流滿面:“真好吃,太香了!”

媽的,跟路邊早餐攤上的就是不一樣。

她懷着複雜的心情幹掉了一個肉包,剛想再夾一個,忽然發現安醇吃完那塊糕點後就一直看着她,神情有些糾結。

“你怎麼不吃?一桌子飯呢,別浪費了。”

她夾起一個肉包放到安醇的盤子里,然後自給自足地給自己夾了一個,三口兩口就嚼完了,嘴邊抹了半圈油。

她拿起紙巾隨便一抹嘴,見安醇還在看着她,便催道:“吃啊,剛剛不是還說要吃兩碗粥嗎?”

安醇抿了抿嘴,看看安德,又看看夏燃,終於忍不住好奇心,夾起肉包輕輕地咬了一小口,在上面留下一個小小的缺口,堪堪把皮咬破了。

夏燃吃得津津有味,把所有的種類都寵幸了一遍,忙得很,根本沒注意安醇在幹什麼。

安醇盯着肉餡看了半天,用舌尖舔了舔,味蕾立刻被貢獻出美味肉餡的小肥牛喚醒了。

他驚喜地抬頭看向安德,又看看夏燃,說:“好吃。”然後低下頭,一口一口小心又仔細地把包子吃完了。

安德欣慰地看着不用人哄着勸着就自己破了肉戒的安醇,滿腹感慨地想:早知道給安醇找個伴事情會變得這麼容易,他真該早點遇到夏燃。

但他轉念一想,如果不是夏燃的話,其他人安醇也不一定能接受吧。而之所以遇到夏燃,還是因為那個人。

安德沸騰的心湖慢慢恢復了平靜。

吃完飯以後,他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到了夏燃面前,說:“以後帶他出門,盡量花這裡的錢。不方便的話先從你的線上賬戶里支出,月底到公司找我的助理Laura報銷。”

夏燃受寵若驚地拿了卡,在安德面前晃了晃,“你就不怕我給你刷爆了!”

安德不置可否地搖搖頭,站起身來,說:“我先走了,你們可以慢慢走回家。下午去見朋友打電話叫找司機送你們。”

他從兜里掏出一個小本子寫下一個號碼,撕下來放到夏燃面前,又在安醇臉蛋上捏了一把,淡淡地說:“吃得太少,你看夏燃吃得多多。”

安德揚長而去。

夏燃拿着卡在原地僵了半晌,嘴角抽搐着慢慢轉身對安醇說:“我剛剛吃得很多嗎?”

安醇盤着腿往桌前傾了傾身體,伸出手在桌子上空划了一個圈,把早飯的半壁江山都圈了進去,說:“都是你吃的。”

夏燃趕忙捉住了他的手,往連小菜都吃得乾乾淨淨的桌子上一看,莫名心虛道:“胡說!你哥一個大男人會比我吃得少嗎?”

安醇老實地回答:“他今天心情好像不錯,喝了一碗粥,吃了一個包子,還吃了一塊糕點。我吃了一塊糕點,一碗粥,一個肉包。剩下都是你吃的。”

他還嫌夏燃的表情不夠精彩,強調道:“都是你吃的。”

夏燃忍不可忍地捂上他的嘴,把他按到懷裡揉了一會兒腦袋,這才意猶未盡地收手:“小屁孩子,誰讓你瞎說什麼大實話!”

安醇委屈巴巴地喊了一嗓子:“怎麼又揉我頭髮?”

夏燃攥起拳頭在自己手心上砸了好幾下,砸的啪啪作響,成功把安醇嚇退了。

她裝作惡狠狠地說:“就揉你頭髮!我還想給你編小辮呢!”

安醇驚恐地捂住了腦袋,嚇得縮成一團:“我是男生,怎麼能扎小辮。”

夏燃:“那可不一定。”

吃了人家哥哥請的好吃的早飯又把弟弟欺負了的夏燃毫無心理負擔地打了一個飽嗝,從手腕上褪下一個皮筋,朝着安醇擺擺手,“過來過來,我給你梳個蘋果頭,絕對帥!過來啊!”

……

晚上夏燃帶着安醇去了和郝良才約好的燒烤店。

他們去的早,店裡剛剛開始營業,老闆娘一見夏燃來了就帶着笑容走了過來,說:“你可好久沒來了。坐那一桌吧,暖和。”

夏燃嘿嘿一笑:“不了,今天四個人,給我們找個小包間吧。”

老闆娘好奇地問:“帶了朋友來?”

夏燃點點頭,把身後那坨慫貨拽了出來,勾着他的脖子笑呵呵地說:“這是我們老闆的弟弟,最近就忙他的事了。這不今天帶他來見見世面嘛,哈哈!”

頂着蘋果頭一臉凌亂的安醇:“我是來看花的。”

他說著又想去拽皮筋,被夏燃按住了手:“不許拿下來,好看。”

夏燃朝老闆娘使了一個眼色:“老闆娘說說好看不好看?嗯,花姐?”

老闆娘打安醇一露頭就移不開眼了。

瞧瞧這人模樣長的!

鼻樑高挺,眼睛深邃,輪廓有些混血的意味。睫毛長而翹,是一般人的兩倍,簡直就是個睫毛精!抬起眼來看人的時候,能看得人心跳都停了!

真真是一片天然去雕飾的俊美!

特別是他的神情有些慌張羞怯,低眉眨眼的時候,側顏如同被畫家一筆一划精心描出來似的。

老闆娘被安醇的樣子激得母性大發,目不轉睛地盯着安醇看了半晌,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說:“真是你們老闆的弟弟嗎?長得像個小明星。”

夏燃大笑道:“當然是了!安醇說個話,這是老闆娘,打個招呼吧!”

安醇低着頭不敢看老闆娘的臉,但是聽到這話臉明顯紅了。

夏燃拍拍他的肩膀,訕訕地把他往身邊拉了拉,反思自己剛剛是不是熱情過了火,抬頭對老闆娘說:“哎不好意思,這小朋友認生。”

老闆娘低着頭去瞧安醇,越看越喜歡,笑得合不攏嘴說:“沒關係,知道認生你還逗他。快進去吧,凍得都流鼻涕了。”

安醇心虛地吸了吸鼻涕,夏燃趕忙拉着他進了屋,隨手從桌子上抽出一張餐巾紙遞給他:“快擦擦,一會兒有女生來,看到你還流鼻涕肯定得笑話你。”

安醇一邊笨手笨腳地擤鼻涕,一邊悶聲悶氣地說:“你的朋友,長得嚇人嗎?”

夏燃:“當然不嚇人了,模樣還算周正,就是長得不如你好看。路上不跟你說了嗎,我朋友是個小胖子,跟我差不多高,戴個黑框眼鏡,眼睛小。他女朋友我就遠遠地看過一回,應該挺可愛吧。”

安醇還是有些緊張,兩手握住夏燃的手,小聲地說:“要不我們先去看花吧。”

夏燃皺起眉頭,安醇的手潮濕涼滑,還有些發抖,看來是真得有些害怕。

她正猶豫着,忽然見玻璃門外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郝良才帶着一個女生正推門往裡面走。

夏燃神色一喜,待看到郝良才的正臉時,她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安醇見她表情有異樣,趕忙道:“怎麼了?”

夏燃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有一種兵臨城下的危機感。

她把安醇的頭往自己肩膀上一按,兩人保持着跳貼面舞的親切姿勢往包廂里走去。

夏燃一隻手緊緊地摟着安醇的腰,把他往自己身上按,用的力氣特別大,安醇覺得自己的腰都快被她按斷了。

他艱難地喘了一口氣,問:“怎麼了怎麼了出事了嗎?”

夏燃拎起他的帽子往他頭上一扣,把人全都遮了起來,繼續往包廂走:“你先進去待會,外面來了個三十歲左右戴眼鏡的男人,我去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