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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啊……好像沒什麼感覺,就是鼻子有點癢。”病人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手上碰到了什麼濕漉漉的東西,病人把手移下來一看,哦,是血。

我流血了!?病人嚇到痴呆。

雲希眠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犯傻,不過如今看來,她的猜論應該是沒錯的了,他服的毒藥應該就是三晴散。

三晴散是一種白色粉末的毒藥,遇到水就會變成淡淡的綠色,同時伴有一股荷花的香味,因為特徵明顯,所以在毒藥當中並不出名,畢竟現在大多數毒藥都是無色無味的了,像這種有色還有味的毒藥,只能用來哄小孩。

服用三晴散後先是會出現頭暈,喉嚨腫結,片息之後服用者就會變得臉色發青,嘴唇泛紫,且意識逐漸模糊,再然後便不省人事,三晴散的意思就是在陽光下能緩慢毒藥蔓延的時間,但月光不管用,所以服用三晴散的人幾乎每個都是在第三天的晚上死亡,三晴散名由此來。

之前只是試探的幫他塗了太陽穴,確認之後雲希眠才敢拿龍舌草來給他吃,龍舌草草性偏陽,可以把體內還未漫開的毒素逼出來,但是不能治根。

“這……這!仙師,我不會有什麼事情吧!?”病人一看到血,瞬間不淡定了,他今天該不會要死在這裡了吧!

“大驚小怪,我只是幫你把毒排出來了。”雲希眠眼睛微微一瞪,表示非常不滿意,沒讓你毒發還算好的了!

病人鬆了一口氣:“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你去旁邊坐着曬太陽去吧,我要煉解藥了。”雲希眠抬眸看了一眼評委席旁邊的香煙,已經過了一個小時,她得抓緊時間了。

病人“哦”了一聲,搬着凳子到隔壁病人旁邊坐着曬太陽去了,坐下時還拍了拍那臉色蒼白的病人說道:“兄弟,一起曬太陽嗎?”

“……”

雲希眠刷刷刷的在紙上寫下一串藥草的名字,遞給小童,小童接過紙來,面無表情的看了看那張單薄的紙,轉身往藥房的方向走去。

“看樣子若鴻真人已經猜到是什麼毒藥了?”鍾沓藉機說道。

“猜說不上。”雲希眠溫柔的笑了笑:“只不過是確定罷了。”

鍾沓嘴裡一句“你太謙虛了”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雲希眠下一句話給堵得咽了回去。

全場喧鬧,鍾沓趕緊維持秩序,倒也沒時間去跟雲希眠扯什麼家常話了。

雲希眠坐在凳子上也是無聊,懶散的眼睛掃過觀眾席,瞥見那一抹人影,對他輕輕笑了笑。

“……”楚子卿知道那是師叔看見自己了,不自然的撇開了眼睛,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就好像有一隻小鹿在亂撞。

魔植:那隻小鹿怎麼沒把你給撞腦殘呢!!!唔唔唔!

那孩子還真是害羞啊。雲希眠只看了一眼就移開目光,算了,趁着男主還沒對自己動手之前,趕緊刷幾波好感,之後只要龜縮在丹藥峰裡面,安度晚年幾乎是不成問題的。雲希眠美滋滋的想到。

但是,事情會像雲希眠這麼簡單嗎?還請繼續看下去。

不一會兒,小童就回來了,把懷裡一籃子的藥草遞給了雲希眠:“若鴻真人,還請檢查是否有缺。”那語氣跟對待其他人簡直就是天差地別,至少聽不出冷冰冰的機械感了。

現在就連機器人都有上進心了啊!雲希眠對他呵呵笑了笑,伸手去摸了摸那些藥草,大多數都是品階不低的,哪怕是最低階的二階藥草,他拿過來的也是品相最好的。

“謝謝你了,你叫什麼名字?”人家都這麼獻殷勤了,雲希眠也不好視而不見。

小童眼睛一亮:“我叫二八。”

“……二八是吧,我記住了。”果然是機器代號呢。雲希眠意料之中的想道。

小童不說其他,安安靜靜的退了下去。

雲希眠把材料放在桌子上,從墟鼎中把神農鼎拿了出來,指尖一捻,鼎下淡紫色的丹火燃氣,神農鼎鼎身上的花紋也漸漸亮了起來。

加入藥草,控制火候,每一項都是極其考驗專註力的活兒,如果一個不小心就會導致整個丹爐炸掉,所以在煉丹之時,煉丹師不能被任何外界因素打擾。

觀眾席的各位看見雲希眠開始煉丹了,也慢慢的沒了聲音。

楚子卿目不轉睛的看着雲希眠,連佟獻叫他都未反應過來。

“楚師兄?楚師兄!”佟獻不信邪的又喊了幾聲,這下子楚子卿總算是聽見了,沒轉過頭來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佟獻:“……”我覺得師兄你就是在敷衍我。

“師兄,你出來的時候裕華真人有沒有說什麼啊?”佟獻好奇的問道,按裕華真人與自家師叔的關係,沒理由楚子卿就這樣過來了啊?肯定走之前被說了一頓吧!如此想着,佟獻看楚子卿的眼神就充滿了同情。

感覺到佟獻奇怪目光的楚子卿無語的看了他一眼:“……”

“我是自己出來的。”但是之後回去是免不了這頓說了。楚子卿頗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思想,師傅還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跟他太過計較。

“啊?”佟獻驚訝的大喊了出來,這道聲音吸引了周圍其他人的目光,佟獻趕緊捂住了嘴,不好意思的對他們笑了笑,小聲的問道:“師兄你就不怕你師傅罰你嗎?私自出門可是大罪啊!”

“每天還不是有那麼多人出門買東西的,怎麼就算大罪了,再說我也是光明正大出來的。”楚子卿真搞不懂師叔收的這個弟子,腦子為何如此轉不過彎來。

“那不一樣的好吧!”佟獻反駁道。

佟獻知道每個長老的關門弟子都有一塊可以隨時離宗的令牌,但事先不告訴長老就跑這麼大老遠過來,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佟獻猶猶豫豫的看着楚子卿,欲言又止。

“……師叔練好丹了。”為了轉移佟獻的目光,楚子卿只好說其他的話了轉移他的注意力。

“啊?這麼快?”果不其然,佟獻馬上就被吸引去了目光。

雲希眠揮袖熄火,神農鼎起蓋,流光金紋緩緩暗了下去,雲希眠右手雙指合并,伸入一道靈力在其中,一顆還冒着霧氣的丹藥好像被誰托着一樣,從爐中飄了起來。

“當。”

雲希眠左手拿一個白色瓷瓶,丹藥落在其中發出一聲悅耳的脆響。

“鍾大人,還請你看看我這煉的對與不對?”雲希眠額頭上微微冒了汗,這丹火可不比常火,溫度也不是普通火可以比的,這才讓煉丹師們對火候的掌控非常嚴格。

鍾沓恭敬的接過丹藥,打開瓷瓶上的塞子,就聞到一股新鮮的花香味,鍾沓幾乎不用看都知道,這個確實是解藥了,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拿出來給大家都看了一遍,這才說道:“沒錯,這個正是此毒的解藥,不愧是若鴻真人!”

雲希眠提着的一口氣鬆了,笑道:“繆贊了。”

鍾沓把丹藥放回瓶子裡面,還給雲希眠:“這份就請若鴻真人給這位病患吧。”

他都這麼說了,雲希眠也不好拒絕,再說她對自己的能力還是很有信心的,轉眼就給病人服下。

曬太陽的病人原本都已經睡著了,又被雲希眠搖了起來,兩眼睡意的看着雲希眠,雲希眠敲了一下他的腦門,他吃痛一聲,雲希眠趁機把丹藥往他嘴裡面一扔,等他的反應。

病人愣了一下,然後像吃糖豆一樣嚼了嚼,皺着眉頭說道:“好苦……”

“砰!”

雲希眠收回打了他一爆栗的手:“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雲希眠語氣輕柔的問道。

“頭……啊不不!沒有了沒有了!我感覺身體上下的充滿了使不完的力量!”病人剛想說頭疼,就瞥見雲希眠的手動了動,連忙站起身來擺了個poss。

“真沒有了?”雲希眠看着他紅潤的臉,又問了一道。

“真沒有了!”病人肯定的點了點頭。

待雲希眠轉過身下了台,病人才猛的鬆了一口氣,一邊放鬆一邊拍着隔壁病人的肩膀說道:“你是不知道,這仙師厲害是厲害,就是脾氣不太好。”

隔壁病人瞥了一眼他,繼續跟他的煉丹師大眼瞪小眼。

煉丹師:“你中了什麼毒,方便告訴我不?”

隔壁病人:“……”

煉丹師:“那好吧。”

病人:“???”

不是,他們兩個剛剛是在聊天嗎?病人覺得自己還可以在被雲希眠治療一下。

“諾,這個還你。”雲希眠從袖子中取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遞給藍樂之。

“這個可是個好東西,真不要?”藍樂之不急得去拿,反而撐着腦袋看着雲希眠。

之前被藍樂之以這個東西能快點讓傷口修復的理由雲希眠才一直帶着身上,但現在煉丹大會已經結束,她也用不着這個東西了。

“無功不受祿,你還是拿回去吧。”這東西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簡單貨色,雲希眠可不想帶着這個玩意兒每天被別人追殺,她還想回去安詳的度過她的悠閑生活呢!

藍樂之見雲希眠態度這麼堅決,也不再強求,接過雲希眠手上的玉麒麟,隨意的就扔進了自己墟鼎裡面。

煉丹大會勝負早已分曉,雲希眠懶得再在這裡呆,對墨弦說自己身體不適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