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緊張而糾結地抓着床單,心中的草泥馬已然亂了步伐,時而跳着廣場舞,時而跳着華爾茲。
“秦老闆,你在幹嘛?”
感覺自己的腳被秦佪拿在手裡,胡一這才發現,秦佪在給自己換鞋。
只見,秦佪小心翼翼地鬆開了胡一的鞋帶,將運動鞋從她的腳上脫下後,再把酒店的一次性棉拖鞋給她套上。
“好像有點大,你走路的時候小心點,尤其在浴室的時候。”
說完,秦佪鬆開胡一的腳,走進浴室,在裡面一陣倒騰。
“秦老闆,你又在幹嘛啊?”
賞菊大會變成換鞋遊戲了?
胡一從床上跳下,將自己的運動鞋放好後,走到浴室門口,趴在門框上,往裡看。
只見,秦佪正彎着腰,用毛巾擦拭着半乾的地面。
“地上有點濕,怕你摔跤。”秦佪指着微濕的地面,說道。
“那個..我會小心的。”胡一用食指摳着門框,紅着臉說道。
你對我這麼好,我會忍不住繼續給柯小受編製綠帽子的!
看着秦佪原本挺拔的後背,因為擦地而彎曲起來,胡一頓覺心疼。
“秦老闆,這種粗活還是讓我來吧。”
說著,胡一就走進了浴室。
“小心點,地面有些...”
秦佪的“滑”字還未說出口,只聽得“呲溜”一聲,胡一就仰着身子滑進來了。
看着胡一“展翅高飛”的模樣,秦佪很想扶額,但他的手,現在有更重要的用途。
“啊!”
胡一緊閉雙眼,再次在心裡吐槽道:“秦老闆就是烏鴉嘴!”
原以為自己會摔得菊花四瓣碎,卻突然感覺一雙熱而有力的雙手將自己的腰身扶住了,才沒讓自己以王八倒地朝天嘆的姿勢摔下去。
胡一微微虛睜一隻眼,便對上了秦佪狹促的眼神。
“你這麼笨手笨腳的,以後怎麼嫁得出去?”看着胡一緋紅的面頰,秦佪忍不住打趣道。
“我...”看着秦佪戲謔的神情,胡一賭氣嘟囔道:“反正不用你操心!”
秦佪笑了笑,順勢將胡一摟進自己的懷裡,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讓我操的心還少嗎?嗯?”
胡一的臉“唰”得一下就紅了,她靠在秦佪的胸前,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小聲反駁道:“哪有?”
不過,她那細小的聲音,在秦佪聽來,如同撒嬌。
秦佪莞爾,一把將胡一抱起,以公主抱的姿勢,帶着她走出浴室後,再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
看着秦佪將自己往床上放,胡一菊花一緊,在心中想道:“賞菊大會現在開始嗎?”
因為太過緊張,又太過糾結,胡一情不自禁地伸手抓住了秦佪的衣襟,在秦佪打算起身時,突然拽着他朝自己撲來。
秦佪重心一失,眼見着就要和胡一來個對對碰了,隨即伸手撐在床上,穩住了身體。
“怎麼?打算請君入懷?”秦佪滿臉戲謔地盯着胡一。
“我..沒...”
看着秦佪領口大張,瑩白的胸膛與自己近在咫尺,胡一感覺臉頰滾燙,心跳也亂了節奏。
“乖,鬆手,等我把浴室地板擦乾,你再進去洗澡。”秦佪輕颳了一下胡一的鼻子,說道。
“哦,好,抱歉!”胡一立馬鬆手,眼睛卻盯在秦佪的胸膛上,久久難移。
秦佪起身,攏了攏睡袍,便回到浴室里,繼續擦地了。而胡一則繼續獃獃地躺在床上,心緒煩亂。
為什麼就偏偏喜歡菊花啊?
“好了,地弄乾了,我鋪上了毛巾,直接在門口脫鞋,光腳踩進去即可。”
過了幾分鐘,秦佪從浴室里走出來。
“哦,好的,謝謝秦老闆,秦老闆辛苦了。”胡一立馬坐起。
秦佪笑了笑,說道:“我走了,好好休息,明天我們還要去梅茜的學校再轉轉,晚上和薔薇見一面,恐怕又要忙一天。”
“嗯,秦老闆晚安。”胡一乖巧地說道。
看着胡一乖順可人的模樣,秦佪真有些捨不得就此離去。
也許是看穿的秦佪的心思,當秦佪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時,便看到了柯羅掛出的牌子“請勿打擾”。
秦佪凝眉,摁響了門鈴。
“叮咚..叮咚...”
摁了半天,也不見柯羅來開門。
“柯羅,開門!”秦佪開始砸門了。
不過,柯羅就像睡死過去了,任憑秦佪各種喊門,仍舊毫無動靜。
秦佪無奈,再次回到胡一的房門口,摁響了門鈴。
感覺秦佪徹底離開後,柯羅才吁出一口氣來,“老秦,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秦老闆,怎麼又回來了?”胡一好奇道。
“咳!柯羅好像睡著了。”秦佪略微尷尬地說道。
“哦,你被柯羅關在門外了。”胡一點了點頭,瞭然道。
“那個,他恐怕睡死了,我今晚能睡你這嗎?”秦佪問道。
“可..可就一張床啊?”胡一指着那張雙人床,有些為難道。
“我睡沙發。”秦佪指着那張雙人沙發,說道。
“可...可沙發不夠長啊!”
胡一一邊嘀咕,一邊讓秦佪進屋。
秦佪笑了笑,說道:“沒關係,也就一晚,你去洗澡吧,別管我了。”
“那..那秦老闆你自便啊!”
說完,胡一就拿着換洗衣物,轉身去浴室了。
“呵!柯羅!”看着胡一進浴室後,秦佪才雙手叉腰,錯着牙齒,憤憤道。
“阿秋!嘶...怎麼有點冷啊?”
柯羅打了個噴嚏,將被子裹緊。
“秦老闆是被柯羅趕出來的吧?”
浴室里的胡一,也沒閑着,一邊洗澡,一邊揣摩着秦佪與柯羅之間的小九九。
“難道是因為見秦老闆在我這裡待得久了,醋意大發,便把秦老闆趕出來了?”
“我不會,就這樣不明不白地當了第三者吧?還是菊花情侶間的第三者?”
“可..可也不算不明不白,我對秦老闆的心思,天知地知,我知他不知,哎!”
洗完澡,胡一覺得愈發糾結了。
當她洗漱完畢後,發現秦佪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兩隻腳耷拉在沙發扶手上,枕着從床上拿的枕頭,蓋着一張毛毯,一手曲肘放在肚子上,一手蓋住雙眼,看似很疲憊。
胡一蹲在沙發前,心疼道:“開了一早上的車,又東奔西跑,一定很累了。”
說完,起身,輕輕拉着毛毯,往秦佪胸口處蓋去。
“嗯?”
感覺手下一陣摩擦,秦佪突然睜眼。
“那個,我幫你把毛毯蓋上去點,免得着涼。”看着秦佪迷濛的雙眼,胡一緊張地說道。
待看清是胡一時,秦佪微微揚唇,竟露出了邪魅一笑。
“怕我着涼?”秦佪一開口,聲音沙啞。
“嗯嗯。”胡一猛點頭。
“那就讓我睡床上。”秦佪盯着胡一的紅唇,說道。
“嗯?”胡一睜大雙眼,嘴唇微張。
這是在鬧哪樣啊?
“我只睡覺,保證不亂動。”秦佪又道。
“好!”
鬼使神差的,胡一竟點頭答應了。
秦佪的笑容加深了,伸出一隻手,說道:“拉我起來,背有些麻了。”
“哦,好!”
胡一伸出手,用力將秦佪拉起,秦佪則順勢靠向胡一,一把將其抱住,並將頭放於她的肩上,啞着嗓子撒嬌道:“我好累喲!”
“那..那就去床上休息吧。”胡一顫着嗓子說道,感覺秦佪的體溫很熱,熱得像火爐,就快把自己烤化了。
“嗯。”
秦佪鬆開胡一,兩三步跨到床上,鑽進被窩裡,隨即睡去。
看着秦佪嫻熟的動作,胡一忍不住扶額,在心裡感嘆道:“怎麼有種鳩佔鵲巢的感覺啊!”
抱着沙發上的枕頭,胡一小心翼翼地爬到床上,鑽進被窩裡,並將身體努力地朝這邊挪,好與秦佪保持距離。
“呼...幸好床寬。”
胡一暗自慶幸,酒店的床足夠寬,即便同寢一張床,也不會挨着對方。
漸漸地,胡一也被周公叫去搓麻將了...
就在胡一和周公搓了幾圈麻將後,忽然感覺腰身被人抱住了。
“唔...是胡蘿卜還是舒克啊?別調皮,姐姐很累了。”
胡一砸吧了一下嘴,翻個身,又繼續睡了。
“怎麼肚子上這麼沉啊?我被鬼壓床了嗎?”
翻過身後,胡一併未覺得舒坦,反而感覺有重物壓在自己的肚子上,讓自己有些呼吸困難。
她又翻了個身,重物還是壓在她的側腰上,於是,便伸手,想將重物刨開。
可是,推了幾下,重物仍舊紋絲不動地壓在自己的側腰上,毫無離去之勢。
胡一有些生氣了,屈指成抓,用力在重物上面抓了幾下。
“嘶...你變貓了?”
耳邊突然傳來秦佪的痛呼聲,嚇得胡一隨即睜眼,便對上了秦佪那雙迷糊卻略微不滿的眼神。
“秦..秦...”胡一突然大舌頭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撓我幹嘛?”
秦佪伸出手,將手背遞到胡一面前。
只見,白皙的手背上,已然出現了幾道抓痕,不過,抓痕尚淺,只是破了皮。
“我...我不是故意的。”胡一緊張道,並立馬嘟起嘴,朝手背吹氣。
感受着涼涼的風一下一下地吹在自己的手背上,減去了傷口的疼痛感,卻增加了心中的酥麻感。
秦佪感覺,此時正有一片羽毛,在自己的心間來回撓着,讓自己心癢難耐,卻又無可奈何。
垂眸看了一眼正在努力吹氣的胡一,秦佪一個翻身,將她壓於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