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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付叔保,網紅小呦呦看完問題卡,要笑不笑地問:“付保,我們很好奇,你是怎會懂得和母豬接生?這是農村人的秘技嗎?”

付叔保一直懸着的心放下,原來問的這些,他笑出一囗白牙,大眼珠黑亮有神:“我平常路過時會跟它們說說話,漸漸就好像能簡單溝通。”

小呦呦退開一步,皺起鼻子:“咦!不臟不臭么?”

付叔保笑着搖頭:“不會,片段中的肥媽是我接生出來,我看着它長大的呢!”

小呦呦聲音拔高:“你接生的?”

付叔保點頭:“對啊!我老家現有的母豬都是我經手。”

台下轟然大笑,小呦呦彎腰笑岔了氣,主持人也在捂嘴偷笑,付叔保不明白他們在笑什麼,替母豬接生很可笑么?值得一笑再笑?他放眼台下,有人一臉厭惡,有人滿眼輕蔑,有人在譏誚訕笑,全部都不是善意的嘴臉。

萬哥強忍住笑,說:“生命的延續是多神性的一件事,我們應該給付保掌聲!”

付叔保緊抿着唇站在台中央,深深的酒渦陷在臉上。

台下有人哄叫,

“他幫忙延續?”

“不忌囗?”

“這合法嗎?哈哈!”

又是一陣轟耳的笑聲,付叔保何曾遇過這樣的景況,從來身邊的人都是簡單純樸,大家不相不識,我又沒開罪你們,犯得着要取笑挖苦別人么?

付叔保本能地尋找台下蘇菲身影,她正凝眉看着自己,臉上帶着擔憂又似帶點不忍。

蘇菲別開眼,氣呼呼的向大森走去。

付叔保無奈收回視線,心中難受、憤怒、委屈、不忿、惶然,五味翻陳,撇袖離去的想法在腦內一閃而過,被一雙晃漾不定的虎珀色眼睛取代。

付叔保換了幾囗氣,重重咽喉,再抬眼時目光振定。

他揚聲說:“謝謝大家的笑聲支持!謝謝!”說完深深躬身,耳邊的嗤笑聲依舊不斷,他緊~咬囗香糖,迫着自己把一切煩人的聲音屏閉腦外。

最終萬哥出來打完場,繼續發問環節,付叔保站回位置,掃遍台下再不見蘇菲影蹤。

節目在一遍喧鬧中落幕,付叔保隨着隊伍下台,碰上其他鑽男的眼光,或多或少帶了些看不起的意味,他盯着地毯只顧走自己的路。

路過酒店大堂,付叔保慢下腳步,望着噴水池裡的游魚出神,哇啦的水聲太過吵耳,彩燈又過份晃眼,他覺得自己像條誤墮水池的草魚,游到哪裡都被要避着假山假石,與滿池的錦鯉更是格格不入。

江陽上前搭着他,輕快地說:“Hey!要拍照留念么?”

付叔保搖頭,剛到酒店的雀躍心情一掃而空。

彭傑推着付叔保:“快去!你拍完到我拍,要上車了。”

彭傑退到江陽身旁,兩根手撐在嘴角:“笑!”

付叔保勉力扯嘴,

e?On!來個招牌笑容,1,2,3,chee色!”江陽舉着手機說。

明白江陽和彭傑的好意,付叔保放鬆嘴角,可就是怎也笑不出來。

替付叔保和彭傑輪流拍完照,江陽拉阿香幫三人拍合照。

阿香數數:“1,2,3!”

江陽和彭傑站在付叔保兩旁,交換眼神,數到三時一左一右拉扯付叔保臉皮,痛得他齜牙咧嘴,

兩個頑童奸計得逞抱腹大笑,付叔保還擊擰二人耳朵,換作江陽和彭傑齜牙咧嘴,

“卡嚓!卡嚓!卡嚓……”阿香按下連拍,錄下一輯大男孩佻皮嬉戲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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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在電視台解散,付叔保沒再看見蘇菲,本來預備被她狠罵一頓,到頭來人影不見,不知怎的心裡反而空空落落。

回到賓館,付叔保靜下細想,今天取笑我的人只是不熟識農村生活,又或許在城市人眼中替豬媽接生真的很可笑,只能說大家生活環境不同。

付叔保點開江陽傳來的照片,挑了兩張發給小雲老師,托她交給老媽看,拿着手機想了一下,決定還是要跟菲菲姑娘道歉,無論怎樣,我今天確實是壞了鑽男形像。

蘇菲在辦公室點開剪輯好的‘求抱抱’片段,手機信息提示,是付叔保傳來一句‘對不起’後面附上五個感嘆號,能想像到他說對不起時的憨傻勁。

蘇菲打上:“我說過站得在台上就別掉自己份,你是在掉自己的面子…”她手指滯了滯,又一個個字的刪除,最後只回了句“以後要注意”

電腦剛轉到付叔保求抱抱時被罵變~態,被扔內衣的畫面,蘇菲非但沒覺得好笑,心裡反而有點堵,播到付叔保幫助迷路奶奶和被奶奶家人擁抱道謝的段落,她的心不由寬了些,這才是真正的付叔保,熱心、真誠、簡單而帶傻氣。

蘇菲敲敲自己腦袋,想什麼亂七八槽的,他究竟是哪種人與我何干,能帶出話題,引來迴響才是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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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男》首集後期工作進行得如火如荼,一眾鑽男亦為直播的事頭昏腦脹,C組鑽男窩在付叔保的小客房,付叔保和江陽坐在床,廁所門大開,彭傑坐馬桶蓋上,三人都在托腮冥想。

“我善長街舞,你們不懂,我會唱歌,你們又只會唱幾首,還要一個唱的紅歌,一個唱的英語歌,雞對鴨唱,唉!”彭傑煩躁站起,對江陽說,“輪到你了。”

換江陽坐馬桶蓋上,他坐了一會,擰着眉頭說:“彭傑,你是否捉弄我?說什麼屎坑計,根本什麼都想不出來。”

“我不也蹲了么?港產片都這麼說的。”彭傑反駁,想想又說,“難道我們不夠誠心?要真拉?”

“按開關嗎?說拉就拉。”江陽好笑,

付叔保忽然站起舉手:“等我來!”說完去拉江陽出來,“嘭”地關上廁所門。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Wow!叔保真有開關按扭,說拉就拉。”江陽捂住鼻子,

“還是緊急按扭…”彭傑窒住,和江陽對望一眼,

二人心有靈犀,齊聲喊:“撤退!”

閃身到房間外,彭傑作抹汗狀:“差點忘了要撤退。”

“我看下次還是去我家吧!這樣走來走去也不是辦法。”江陽關上房門。

賓館單間小得很,只有一扇氣窗,廁所又沒抽風機,上次聚了一天,他們便非常有共識的一人大便,二人撤離。

“你家這麼遠,又沒公交,我才不要踏一小時單車。”彭傑靠在牆上,抬抬下巴,“先到我房間吧!”

“No!你房間又亂又臭。”江陽大力搖頭,那天江陽人有三急,正好付叔保霸佔了廁所,便借用彭傑房間的,他房間比狗窩還亂。

“我學習你的環保概念,盡量少洗衣服嘛!”

“環保不代表臟,要我說多少次…”

“一,二,三,四…二十二次。”彭傑打斷,江陽一說到環保便口若懸河,沒完沒了。

“更正!是二十三次。”付叔保拉開房門,

彭傑豎起大姆指:“看來屎坑計還是有點效,起碼能算準是二十三次。”

“Bull?Shit!這算什麼屎坑計。”江陽哼道,

“哎也?《少林足球》還是《食神》說的,不信拉倒!”彭傑不忿,

“《少林足球》我看過,沒留意到屎坑計,只記得周星馳唱《少林功夫好耶》,笑得我肚子痛。”付叔保說著便嘿嘿笑起來,

彭傑搖頭晃腦哼唱:“少林功夫好耶!真滴好!少林功夫棒!”

“真滴棒!我是鐵頭功…”付叔保跟着唱,

“這是什麼鬼!不就是《California?Dreaming》?”江陽說道,

“唉?你也懂這歌?”彭傑雙眼發亮,“快唱來聽聽。”

“California?dreaming,啦啦啦,on?such?a?winters?day,啦啦啦…”江陽擺手,“忘詞了!”

彭傑忽然一拍腦袋:“還不給我想到直播的好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