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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芷凝掉下一串淚來:“我只當我命苦,跟她比,竟不算什麼。”叱雲躍軒趕緊將慕容芷凝拉到懷裡,瞪了採桑一眼:“好好吃個飯,也不消停。你就不能等她吃完飯再說嗎?”慕容芷凝抬起滿是眼淚的杏眼,看着叱雲躍軒:“我們幫她找到家人,好不好?”

叱雲躍軒疼愛地輕語:“好,只要凝兒想做的事,本將軍都會無條件地支持。”傻子在鄰桌高興地學着樣:“好……支持……”逗得慕容芷凝抹着淚,笑出聲來。

武思遠低頭吃着飯,偶爾抬頭看一眼採桑,叱雲躍軒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採桑,武將軍雖然要做附馬了,但本將軍知道,他心裡有你。你若願意,本將軍替你作主,讓他納了你。”

採桑紅着臉:“奴婢身份低微,不敢有什麼奢求,承蒙武將軍看得起,採桑做妾也不委屈。等武將軍先娶了公主,過段時間再說吧。”

武思遠也紅着臉:“我雖然要娶公主,但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我雖不能以正室的名份娶你,但我能保證,能以正室的心待你。”

叱雲躍軒捶了武思遠一拳:“這話私下說即可,你不想要腦袋了?你不說採桑也懂,非要說出來。”傻子呵呵地笑着:“懂……懂……”

慕容芷凝拉着採桑的手:“我從沒把你當過奴婢,一直把你當姐妹,等你嫁時,我和將軍一定風風光光地把你送出去。”採桑害羞地用手捂着臉:“採桑要先等公主出閣,才考慮自已的婚事。”

叱雲躍軒含情脈脈地看着慕容芷凝:“雖然本將軍等不及要娶你,但本將軍還是會等你恢復記憶。”採桑白了叱雲躍軒一眼:“公主若恢復了記憶,不肯跟着將軍,將軍難道會放了她?”

叱雲躍軒惱怒地瞪了採桑一眼:“大膽。公主怎麼可能不肯跟着本將軍?本將軍對她這麼好。況且,她昨晚還收了本將軍外祖母的聘禮。”他討好地對着慕容芷凝笑着:“娘子,快跟她們說,你不會改變心意。”

慕容芷凝調皮地眼珠往上一翻:“明天的事誰也說不準,誰知道我明天會不會改變心意?我可不敢保證。”叱雲躍軒目光幽怨:“反正本將軍死纏爛打也要賴着公主,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慕容芷凝一瞪眼:“你大將軍的尊嚴都不要了嗎?”叱雲躍軒不滿地嚅囁道:“做了公主的男人,哪裡還有什以尊嚴?好歹本將軍還娶了自已喜歡的公主……”他自知失言,立即住了口。

武思遠停下筷子:“你們慢用,我吃好了。我出去透透氣。”慕容芷凝恨恨地盯着叱雲躍軒:“將軍說話,能不能經過腦子再說?”叱雲躍軒摸着後腦:“在公主面

前,本將軍不能保持理智。對了,武將軍怎麼變得這麼驕情了?採桑,你快去安慰安慰他吧。”

採桑紅着臉:“武將軍他沒事的,由他去吧。”慕容芷凝推了採桑一把:“快去吧,再強的男人,也有軟弱的時候,而這個時候,心愛的人能給他最強大有力量。”叱雲躍軒故意將頭靠在慕容芷凝肩上:“本將軍現在很軟弱,需要公主給本將軍力量。”慕容芷凝嫌棄地推了他一把。

夜晚的庄府,顯得格外恐怖陰森。滿院的荒草,讓守在院里的侍衛後背發涼。兩個侍衛大聲說著話壯膽:“這院子里怎麼鬼氣森森的?杜押正今天跟叱雲大將軍去了地下室,他說裡面有很多屍體。”“你說的是那個叫杜有田的小兵嗎?聽說他是叱雲大將軍的大舅哥啊,跟叱雲將軍沾上邊,飛黃騰達的日子就不遠了。”“聽說叱雲大將軍是皇子。”“那杜有田可了不得了,咱們得巴結着點。我們連伍長都當不上,人家都做了押正了。”

兩個侍衛正說著話,感覺身後冷颼颼的,兩人驚恐地回頭一看,身後的雜草里,赫然站着一個穿白衣,披散着長發的女子。那女子面色煞白,眼角淌着一道血水。兩人嚇得大喊一聲:“有鬼啊!”

杜有田正帶着一隊侍衛在院里各處巡邏,聽到喊聲,來到書房門外:“誰在那裡大喊大叫的?哪裡有什麼鬼?”一個侍衛指着身後的荒草:“杜押正,剛才真的有……有鬼,小的和張文志都看到了。”

杜有田走到長滿荒草的牆角,撥開草往裡看:“你們也就那點出息,就算有鬼,它也怕人。軍人一身正氣,鬼神都要繞道。再堅持站一個時辰,就換你們休息,打起精神來。”

杜有田繼續帶着十幾人巡邏各處,那個叫張文志的侍衛害怕地盯着荒草叢:“李豪,你剛才看清了嗎?真的是白衣女鬼嗎?你是不是眼花了啊?”李豪道:“老張,你這是給自已壯膽嗎?你自已也看到了的。確實是個女鬼。”

張文志拿着手中的矛,往草叢裡扎了幾下:“別嚇自已,杜押正說的對,鬼都怕當兵的。虧你還跟着叱雲將軍上過戰場,死人堆里都躺過,還怕鬼?真要有女鬼,咱今晚剝光了她。”

第二天一早,叱雲躍軒帶着幾個侍衛和慕容芷凝去了庄府。叱雲躍軒本不想帶慕容芷凝前往,怕她膽小受到驚嚇,但慕容芷凝卻好奇地一定要跟着來。

剛來到庄府前,杜有田就一臉驚慌地走上前:“啟稟叱雲大將軍,昨晚小的帶人在庄府里站崗守衛,三更時,小的聽到書房外站崗的張文志和李豪,在大喊有鬼。小的帶人來看了一下,並沒發現情況,就讓他們繼續站崗。等一個

時辰後換崗,才發現張文志和李豪,都死在了書房外。”

叱雲躍軒蹙着眉:“出了這等大事,夜裡為何不去將軍府稟報?”杜有田臉上的表情極為驚恐:“昨晚真的有鬼,所有侍衛都看到了女鬼。見了女鬼的人,都全身僵硬,無法動彈。直到早上,小的們才恢復了知覺,正要去稟報,將軍就來了。”

叱雲躍軒跨進院門:“簡直滿口胡言,本將軍從來不信鬼神,本將軍去看看。”他回頭看了慕容芷凝一眼:“相公讓人送你回去,免得你害怕。”慕容芷凝跑上前,拉住叱雲躍軒的手:“凝兒不害怕,跟將軍在一起,凝兒心裡無比的踏實。走,凝兒也想去看看。”

慕容芷凝看着倒在地上的兩具屍體,那兩人圓瞪着雙眼,好像是看到了十分恐怖的東西。兩人的脖子上,都被尖利的牙齒咬得血肉模糊,讓人不忍直視。

叱雲躍軒緊蹙着劍眉,他拉着慕容芷凝的手,進了書房,書房裡布滿了腳印,根本無從判斷是何時形成的。叱雲躍軒和慕容芷凝交換了一下眼神,叫了幾個侍衛跟着,再次下到地道里。

叱雲躍軒指揮手下的侍衛,鑿開了地道盡頭的那堵牆。果然,牆後面的地道延伸了出去。叱雲躍軒沉思了半晌,命侍衛收工。

叱雲躍軒在庄府大院里擺上案桌,放上貢品祭祀了一番,大聲道:“院中的孤魂野鬼聽着,怨有頭,債有主,你們已經索了兩條命,不要再纏着本將軍和本將軍手下的士兵。”然後驚慌失措地帶着眾侍衛撤出了庄府。

慕容芷凝在議事廳里纏着叱雲躍軒:“凝兒今晚要跟着將軍去庄府抓鬼。”叱雲躍軒伸手捏了她的桃腮一把:“凝兒是怎麼看穿本將軍的心思的?本將軍怎麼就娶了個,這麼有好奇心的娘子?娘子就不怕鬼嗎?”

慕容芷凝諂媚地笑道:“將軍原本今天就可以將地下室的東西搬走,將軍故意留下那些東西,還假裝害怕的樣子離開,不就是想把鬼引出來嗎?凝兒本來也害怕,但是只要有將軍在,凝兒的膽子莫名地就大了起來。”

叱雲躍軒耍起了無賴:“凝兒若真想去?就得好好討好一下相公。”慕容芷凝閃身到他身後,替他捶着背:“好說,好說。”叱雲躍軒一把拉她到面前,抱到腿上坐下:“相公哪裡就有這麼好打發?”說完就將薄唇貼了上去。慕容芷凝羞紅了臉,閉着眼,睫毛撲閃着,任憑叱雲躍軒的嘴唇,溫柔地在她花瓣般的紅唇間流連。

夜裡,叱雲躍軒和慕容芷凝穿着夜行衣,出現在城牆根下。杜有田和另一個侍衛也穿着夜行衣跟在後面。城牆根下有兩個半人高的洞口,通往城外,這洞口是下

雨的時候,用來排除皇城內的水澇的。洞口用鐵柵鎖死,防止有人晚上偷偷進出城門。

杜有田用隨身帶的短刀撬開掛鎖,點了個火把率先往洞里鑽。叱雲躍軒自從認了他這個大舅子,就把他當成了心腹,去哪裡都叫上他。叱雲躍軒也彎下腰,拉着慕容芷凝的手跟在杜有田身後。四個人彎腰在洞中穿行,洞里有受了驚的黃鼠狼,四處尖叫逃竄的聲音,顯得猶其陰森恐怖。

四人在洞中艱難前行了半柱香時間,前面的路口出現多股了岔道。叱雲躍軒憑藉著良好的方向感,指揮杜有田在前面帶路,幾個人東兜西轉地來到一個荒草掩蓋的地洞口。杜有田用短刀撬開了用鐵絲綁上的鐵柵。

杜有田拿火把照了一下洞里,就準備往下跳,慕容芷凝關切地喊了聲:“哥哥,小心點。”話音未落,杜有田已跳入地洞中。地洞連着庄府地下室的地道,呈下坡狀,並不很深。

叱雲躍軒跟着跳下去後,在下面張開手臂接着慕容芷凝:“凝兒別跳,怕崴到腳,坐地上滑下來。”慕容芷凝十分配合地坐在地上,叱雲躍軒拉住她的腳,讓她慢慢滑到地道里。

杜有田舉着火把走在前面,另一個侍衛也舉了個火把,跟在慕容芷凝和叱雲躍軒身後。四人走到那堵砸倒的牆下,輕手輕腳地走到了藏金錠的石屋,叱雲躍軒朝那堆金錠掃了一眼,點着頭:“果然有鬼,本將軍今晚一定要將鬼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