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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樵夫滿臉的傷疤,他身材矮小,嗓音尖細。慕容芷凝握着叱雲躍軒的手,不禁得抓緊了。叱雲躍軒也眉頭緊縐:“老伯可是這附近的人家?老伯這臉上的傷,是被火燒留下的吧?”

樵夫滿臉惶恐:“老夫家就住在山下不遠,這臉上的傷,是山賊燒老夫家房子時,留下的。”

叱雲躍軒上前攔住樵夫:“山賊燒的?恐怕你就山賊吧?”樵夫輕笑了一聲,推開叱雲躍軒的手就走。叱雲躍軒在他身後大吼道:“站住,否則本將軍對你不客氣了。本將軍認得你的聲音,十幾年前你們綁架的小男孩,正是本將軍。”

那樵夫站定,扔掉了背上的柴禾,突然轉身就沖向慕容芷凝。叱雲躍軒趕緊去拉慕容芷凝,那樵夫已搶先一步,用手臂扼住慕容芷凝的咽喉,另一隻手拿着一把尖刀,頂在了她胸前。

叱雲躍軒後退了兩步:“你不要傷害她,本將軍放你走。”樵夫長嘆了一聲:“我李老二,已改邪歸正多年。就算以前做了再多的壞事,在經歷了那場大火後,我就幡然醒悟了。我在這深山中,隱居了十幾年,再沒做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罷了……”他收起刀,將慕容芷凝往叱雲躍軒面前一推。

叱雲躍軒將慕容芷凝拉到懷裡:“老子說話算數,你沒傷害本將軍的愛妻,本將軍放你走。滾吧!”

李老二撿起地上的柴禾,背在背上:“那個小娘子,是當初年的小玲兒,我一眼從她眼神里認出來了。我這一輩子做了不少惡,不過,我只參與綁架,從沒殺過人。多謝將軍不殺之恩,老夫將用餘生,幫助其他的人,來贖罪。”

慕容芷凝問道:“你是唯一從那場大火里,逃出來的人嗎?”李老二回道:“也不知是老夫運氣好,還是運氣差?綁住我手的繩子先燒斷了,我抓了把斧子,斬斷了鐵鏈。我順便還救出了被燒成重傷的賊子頭目。他在經歷了三天的痛苦後,因傷重死了。我身上的燒傷,像地獄之火一般,讓我受了五年的煎熬,才慢慢痊癒。你們不知道老夫那五年,是怎麼挨過來的?老夫寧願自已當初,死在了那場大火中。老夫深知罪孽深重,這一切,都是天罰。”李老二說完轉過身,哼着小調,慢慢消失在小道盡頭。

叱雲躍軒緊緊攬着慕容芷凝:“本將軍倒覺得,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所有的經歷,都是為了讓本將軍遇到凝兒。本將軍至今仍然像做夢一般,所有的事,都巧合到了極致。”

慕容芷凝抬頭看着叱雲躍軒:“凝兒也相信是命運,將我們連到了一起。可是,凝兒卻總感覺,漏掉了一點什麼真相,仍是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影響着凝兒。”

叱雲

躍軒拉着慕容芷凝往山下走:“本將軍的小花貓,為了能遇到本將軍,真是吃盡了苦頭。本將軍會有餘生來補償凝兒的。本將軍回府,這就安排人去商夏,向你父王求婚,本將軍已等不及要娶你。”

慕容芷凝累得小臉通紅,吭哧吭哧地喘着氣。叱雲躍軒彎下腰:“來,相公背你,聽話。不聽話相公就直接抱着你走。”慕容芷凝拗不過,乖巧地伏在他背上:“凝兒竟不覺得,將軍娶不娶凝兒,有什麼兩樣?凝兒這不也是天天跟將軍在一起嗎?”

叱雲躍軒背着慕容芷凝往山下走,如履平地。他半側着臉:“當然不一樣了,本將軍在娶凝兒之前,不能碰凝兒,須得守禮。等凝兒嫁了本將軍,那本將軍是要天天摟着娘子睡的。”

慕容芷凝用手捂着臉,嬌羞地貼在叱雲躍軒肩上:“將軍就不能正經點?”叱雲躍軒笑道:“摟着自家娘子,怎麼就不正經了?本將軍正經得很,只摟自已家的小娘子。”

叱雲躍軒只顧着說話,腳下一滑,兩個滾到了坡下。幸好路邊全是一人高的蘆葦,又厚又軟,兩人滾倒在厚實的草堆里。叱雲躍軒故意耍着賴,壓到慕容芷凝身上,哼道:“唉呦完了!本將軍扭到腰了,竟無法動彈了。”他低頭輕輕啄着慕容芷凝的桃腮,聲音柔得像水:“娘子救我!”

慕容芷凝的兩隻手臂,輕柔地勾住了叱雲躍軒的脖子。她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撲閃着,將叱雲躍軒的一池心湖,攪起了陣陣的漣漪。叱雲躍軒用灼熱的目光注視着慕容芷凝,聲音格外溫柔:“娘子這是要將相公怎樣?”

慕容芷凝推開叱雲躍軒,翻身壓在他身上,柔軟如花瓣的嘴唇輕輕靠近叱雲躍軒,她如幽蘭般馥郁的氣息,輕輕柔柔地噴在叱雲躍軒臉上:“凝兒這就想真正做將軍的娘子。”她的朱唇緊緊貼上了叱雲躍軒。

叱雲躍軒的心,彷彿要跳出了胸腔,他極力壓制着如潮水般襲來的慾念,輕輕翻身又壓住了慕容芷凝:“凝兒在本將軍心裡,神聖不可侵犯。本將軍已經褻瀆過凝兒一次,絕不能再犯第二次。在娶凝兒之前,本將軍為了表示對凝兒的尊重,一定會對凝兒以禮相待。”

慕容芷凝淚眼婆挲:“凝兒雖然不懂男女間的情事,但高太醫說了,男人太過壓抑情慾,會對身體造成傷害。高太醫還私下告訴凝兒,將軍上次是因為動情,又拚命壓抑,傷口才會流那麼多血,引起血虛。凝兒認為,只要兩情相悅,並不違背禮法。凝兒已把將軍,當成了自家的相公。”

叱雲躍軒看着慕容芷凝羞成桃花一樣顏色的臉龐,俯下身忘情地吻着她:“本將軍已經忍耐了這麼久,不

想前功盡棄。本將軍會儘快將凝兒娶回家的,這是本將軍能向凝兒表明的,最大的誠意。”

叱雲躍軒起身將慕容芷凝輕輕拉起,替她摘去頭髮上沾上的草屑:“本將軍差一點就失去理智了!”他輕輕用手颳了慕容芷凝鼻子一下:“下次不準這麼誘惑相公,相公會把持不住的。走,回家。”

下山的路上,慕容芷凝伏在叱雲躍軒背上,緊緊地摟着他,她心裡充滿了對叱雲躍軒的愛意。叱雲躍軒臉上帶着笑意:“本將軍一想到很快就能娶凝兒回家,就開心得不得了!”慕容芷凝將頭靠在他肩上,用手捏着他耳垂:“凝兒也是,凝兒終於相信了,將軍值得凝兒託付終生。”

叱雲躍軒背着慕容芷凝,下到山腳下。他口裡發出一聲呼哨,閃電從山道上的草堆里衝出來,搖頭晃腦地跑過來。慕容芷凝摸着閃電的腦門:“對不起啊閃電,凝兒竟將你忘了這麼久。”閃電“呼哧呼哧”地噴着氣,特別興奮。

叱雲躍軒抱慕容芷凝上馬:“雖然你忘了閃電,閃電它卻一直把你當作主人,除了本將軍,你是它唯一接受的人。”慕容芷凝在馬背上愛撫地摸着閃電的頭,叱雲躍軒坐在她身後,抱緊了她,閃電撒開蹄子,狂奔起來。

剛進將軍府,武思遠就迎了上來:“去了一整天,將軍和公主都累壞了吧?請先進大廳歇息一會兒。”

叱雲躍軒拉着慕容芷凝進了議事廳,武思遠跟了進來:“啟稟叱雲將軍,今日惠太妃遣了宮女來,想請公主去宮裡一敘,剛好將軍帶公主出門了。那宮女問,公主明天有沒有時間,進宮去探望一下惠太妃?”

慕容芷凝用手拍了一下額頭:“我竟忘了,我的姑母也在皇宮裡。唉呀!失了禮數了,本來應該是我主動去拜望她的。”

叱雲躍軒點着頭:“凝兒失憶了,無可指責。本將軍原本倒是想起了的,只不過怕凝兒見了她沒話說,就沒提這事。明天本將軍親自陪凝兒進宮去探望姑母,順便,也去探探皇貴妃,凝兒覺得如何?”

慕容芷凝故意對着叱雲躍軒,討好地露齒一笑,現出兩個淺淺的梨渦:“好,皇貴妃是將軍的姐姐,也就是凝兒的姐姐啊,當然要去看她了。”叱雲躍軒也故意亮出一排銀牙:“一看到凝兒的小酒窩,本將軍就恨不得咬上一口。凝兒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本將軍愛死你了。”

武思遠誇張地用袖子擦了一下腦門:“唉呀!這猝不及防的,末將好尷尬啊!你們倆這打情罵俏,也要顧及一下末將的感受吧?”叱雲躍軒哈哈一笑:“是你自已沒眼色,彙報完事情還賴着不走。”

採桑拉走慕容芷凝,替她沐浴

更衣去了。羅思瑤也道:“將軍身體才恢復,竟又讓自已如此勞累。奴婢讓人備了飯菜,將軍請先沐浴更衣吧,一會兒,又讓公主餓着等你。”

叱雲躍軒頭也沒抬:“本將軍的身體已無礙,你先去準備水,本將軍這就過去。”

慕容芷凝和叱雲躍軒沐浴更衣完畢,在議事廳中間的飯桌旁坐下,傻子偷偷在廳外看着他倆吃飯,又不敢上前:“餓……我餓……”慕容芷凝看了他一眼,招着手:“傻子,來,晚飯沒吃飽嗎?”

羅思瑤將傻子往外拉:“走,去廚房吃。將軍只喜歡單獨和公主一起吃飯。”傻了甩開她的手:“要和……公主吃。”慕容芷凝又招了招手:“讓他來吧。”叱雲躍軒對着傻子一瞪眼:“都慣成秧子了,是不?滾廚房吃去。”傻子害怕地停下了腳步。

慕容芷凝輕輕掐了叱雲躍軒手臂一把:“將軍你嚇到他了。他就只害怕將軍。”傻子見有人撐腰,又笑呵呵地走過來,自已坐在桌邊。羅思瑤替他剩了半碗飯,夾了些菜,傻子低頭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叱雲躍軒往慕容芷凝碗里夾着菜:“本將軍一想到凝兒差點就成了他的媳婦兒,本將軍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憑什麼啊?長得又丑,還傻乎乎的。”慕容芷凝生氣地敲了一下筷子:“他只是有點傻,他不醜。”叱雲躍軒嫌棄地斜了傻子一眼,討好地替慕容芷凝夾着菜。

慕容芷凝停下筷子:“明天要去見姑母,在宮裡可不能太隨便了,我穿什麼衣服合適呢?送她點什麼禮物好呢?”